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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留意林晚晚。

她每日午后，都會在自己的小帳內(nèi)燃點安神香，靜坐一個時辰。

我尋了個機會，在她慣用的香爐底座，抹上了一層極淡的“醉仙塵”粉末。

此物無色無味，少量吸入，只會令人思緒紛亂，難以集中。

同時，我也暗中將送往太子帥帳與林晚晚小帳的點心，都換成了我親手“調(diào)配”過的。

果然，次日一早，便聽聞林晚晚身體不適。

她面色蒼白地出現(xiàn)在蕭煜宸面前，說是昨夜夢境紛亂，所見皆是斷續(xù)殘片，頭痛欲裂，恐是“天機”有所阻滯。

蕭煜宸聞言，面露關切。

他竟立刻傳了隨軍的御醫(yī)為林晚晚細細診脈。

御醫(yī)自然瞧不出任何端倪，只說是思慮過甚，需靜養(yǎng)。

蕭煜宸卻不放心，隨即下令。

“徹查帥府飲食！”

“晚晚姑娘身系軍國大事，若有宵小膽敢暗中作祟，孤定不輕饒！”

他說話時，銳利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我。

那眼神中的懷疑與警告，毫不掩飾。

我心中冷笑，面上卻不見波瀾。

蕭煜宸，你便是如此不分青紅皂白。

數(shù)日后，有一支小股敵軍在邊境游弋，意圖不明。

我心生一計。

我將兩份截然不同的應對方案，一份聲東擊西，一份誘敵深入。

通過兩個看似毫無關聯(lián)的渠道，確保它們都能傳到林晚晚耳朵里。

我想看看，這一次，她的“天機”會如何顯現(xiàn)。

次日軍議。

林晚晚容光煥發(fā)，一掃前幾日的萎靡。

她自信滿滿地開口。

“殿下，晚晚昨夜夢見，敵軍看似分散，實則互為犄角。”

“我軍既不能簡單驅趕，亦不能貿(mào)然深入?！?/p>

“當以少量精銳佯攻其左翼，主力則隱匿于右翼山谷之后，待其右翼來援，中途截殺，再回首聚殲左翼殘敵，方為上策?！?/p>

她一番話說出，竟是將我那兩份矛盾的計劃完美地糅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全新的、聽上去更為高明的方案。

蕭煜宸聽罷，龍顏大悅，撫掌贊嘆。

“好！好一個天衣無縫之策！”

“晚晚真乃天縱奇才！有你相助，何愁北境不定！”

他轉頭看向我，眼神中充滿了失望與輕蔑。

“慕容雪，你聽見了么？”

“同為軍情，晚晚便能舉一反三，你卻只能看到其一，不知其二。”

“往后，莫要再呈上你那些錯漏百出的東西了，這般愚鈍不堪，也好意思丟人現(xiàn)眼！”

我站在那里，大腦一片混沌。

只剩下他那句“愚鈍不堪”，在耳邊反復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