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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在全班為我舉辦的高考狀元慶功宴上。
我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將一整鍋滾燙的佛跳墻,從校草沈嘉言的頭頂澆了下去。
滾油和濃湯順著他英俊的臉龐滑落,他霎時間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
只因上一世,也是在這場慶功宴上,身為校董女兒的班花許安然,給大家端上了一鍋她親手燉煮的佛跳墻。
她嬌笑著說這是她家祖?zhèn)鞯拿胤剑梢悦廊蒺B(yǎng)顏,延年益壽。
我勸大家別喝,那味道聞起來,帶著一股無法言喻的尸腐甜腥。
男友沈嘉言卻把我推開,滿臉不耐:
「慕千雪,你別不識好歹,安然的好意你憑什么不領(lǐng)?我看你就是嫉妒安然家世比你好!」
同學(xué)們也都附和:「就是,自己拿了唯一的保送名額,還不許我們喝口湯補補,真是自私!」
我不顧他們的譏諷,奪門而出,在走廊上吐得天昏地暗。
可等我吐完回來,包廂里卻死寂一片。
推開門,所有同學(xué)都倒在地上,七竅流血,皮膚上布滿了紫黑色的尸斑!
我成了唯一的活口和嫌疑人,被當(dāng)場逮捕。
許安然的父母動用關(guān)系,偽造了所有證據(jù),一份我患有嚴(yán)重精神分裂的病例,和我親手在湯里「下毒」的監(jiān)控畫面,將我釘死。
法庭上,本該和我一同死去的沈嘉言卻成了污點證人,他指著我,聲淚俱下地控訴我因愛生恨,毒殺全班。
我被判處死刑,注射藥物的那一刻,我看見許安然和沈嘉言隔著玻璃,對我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我的父母為我奔走翻案,卻被許家的勢力逼得公司破產(chǎn),最后在絕望中引火自焚。
再睜眼,我回到了慶功宴上,許安然正端著那鍋佛跳墻,笑意盈盈地走來。
1.
「千雪,嘗嘗我親手給你燉的佛跳墻,這可是我們家的秘方,補身體最好了!」
許安然的聲音甜得發(fā)膩,她將一個巨大的湯盅放在桌子中央,揭開蓋子,一股難以言喻的甜腥氣味瞬間彌漫開來。
是這個味道。
刻骨銘心的,尸體的味道。
我死死盯著那鍋翻滾的濃湯,鮑魚、海參、花膠在其中沉浮,像極了上一世同學(xué)們在血泊中扭曲的肢體。
沈嘉言坐在我身邊,體貼地為我盛了一碗,推到我面前。
「千雪,你最近為了高考都累瘦了,快喝點,這可是安然對你的一片心意?!?/p>
他笑得溫柔,眼底卻藏著一絲急切的催促。
同學(xué)們也紛紛起哄。
「是啊,狀元郎,快喝吧,我們都等著沾沾你的喜氣呢!」
「安然的手藝我們可都饞好久了,也就是你才有這個面子!」
所有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我,仿佛我不喝就是罪大惡極。
上一世,我就是被這虛偽的熱情逼得反胃,才跑了出去,給了他們陷害我的機會。
這一次,我不會再跑了。
我端起那碗湯,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站起身,走到沈嘉言身后。
他疑惑地回頭:「千雪,你干什么?」
我對他露出一個微笑,然后將碗里滾燙的濃湯,盡數(shù)澆在了他的頭上。
「啊——!」
殺豬般的慘叫刺破了包廂里虛偽的和諧。
沈嘉言抱著頭在地上翻滾,昂貴的西裝上沾滿了油膩的湯汁,平日里引以為傲的英俊臉龐被燙得通紅起泡。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傻了。
許安然最先反應(yīng)過來,她尖叫著撲到沈嘉言身邊,哭得梨花帶雨。
「嘉言!你怎么樣了!慕千雪,你瘋了嗎?!」
她抬起頭,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充滿了惡毒的怨恨。
我沒有理會她,而是端起了桌上那整個滾燙的湯盅。
在所有人驚恐的注視下,我一步步走向他們。
同學(xué)們嚇得紛紛后退,椅子被撞翻的聲音此起彼伏。
「慕千雪!你想干什么!快放下!」
「殺人啦!她要殺人了!」
許安然抱著沈嘉言,驚恐地向后挪動,仿佛我是什么索命的惡鬼。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然后,我笑了。
我猛地將湯盅砸在地上。
砰!
瓷器碎裂,濃湯與食材濺得到處都是,那股甜腥味更加濃郁,熏得人作嘔。
「這湯,你們兩個,還是留著自己喝吧。」我冷冷地說。
「慕千雪!」許安然的聲音因為憤怒和恐懼而顫抖,「你今天發(fā)什么瘋!嘉言哪里對不起你,你要這么對他?」
我沒回答,只是轉(zhuǎn)身,從包里拿出了一支錄音筆,按下了播放鍵。
「爸,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是科學(xué)院那邊最新研發(fā)的『凋零』,無色無味,只需要一滴,就能讓整個生物系統(tǒng)在十分鐘內(nèi)徹底崩潰。唯一的缺點,就是尸體上會有一股特殊的甜味?!?/p>
是許安然的聲音。
「很好,這次的保送名額必須是你的,慕千雪那個賤人不死,始終是個障礙?!?/p>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是她的父親,我們學(xué)校的校董,許建華。
「嘉言那邊呢?靠得住嗎?」
「放心吧爸,他愛我愛得要死,我讓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事成之后,我會讓他當(dāng)污點證人,指認(rèn)是慕千雪嫉妒我,因愛生恨下的毒。我已經(jīng)找人做好了她有精神病的病例,還有她『下毒』的監(jiān)控,萬無一失?!?/p>
錄音播放完畢,整個包廂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在我和許安然、沈嘉言之間來回轉(zhuǎn)動,臉上寫滿了震驚和恐懼。
沈嘉言已經(jīng)停止了哀嚎,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許安然,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許安然的臉則瞬間煞白,血色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