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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接留學歸來的妻子,卻看到機場大屏上出現了我的全裸照片。
下方寫著:「不要臉的小三,破壞別人家庭!」
正愣神,一個男人帶著一群人沖過來。
「兄弟們看清楚!就是這個男人,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勾引我女朋友!」
還沒等我辯解,一桶紅油漆從頭頂傾瀉而下。
我頓時覺得雙眼刺痛,呼吸不暢。
「裝什么可憐,不愧是小三,就是愛裝!」
「等你毀容了,我看你還有沒有臉挖人墻角??!」
被男小三砍數十刀后,我疼得癱倒在地上。
直到此刻,我才知道我賣房賣血送妻子出國深造,她卻用我的錢在外面養(yǎng)了男人。
看著囂張跋扈的男小三,我艱難地按下了口袋的求救信號器。
1.
剛按完,我就脫力了。
身上的油漆浸透我的傷口,又痛又癢。
已經分不清是刺眼的猩紅油漆,還是我自己的血。
沈一銘輕蔑地朝我啐了一口。
「活該,多大年紀了還想勾引別人老婆?!?/p>
他身后的幾個幫兇立刻附和。
「誰不知道溫師姐和沈哥在一起多年,孩子都一歲了,居然還有人想插足?!?/p>
「真他媽無恥?!?/p>
「就是,臉皮比城墻還厚?!?/p>
孩子一歲了。
我內心酸澀。
原來,他們連孩子都有了。
怪不得這兩年,我每次說想飛過去看看妻子。
她都用學業(yè)太忙、沒時間陪我當借口,讓我別去。
甚至我們連視頻電話都很少打,她總說宿舍不方便,或者信號不好。
現在我才明白,事實竟然是這么殘忍。
眼看他們獰笑著又要開始對我拳打腳踢。
我求助目光掃向四周。
圍觀的人群里三層外三層,他們臉上掛著厭惡、鄙夷。
或者純粹看熱鬧的神情,沒有一個人打算伸出援手。
我的手機早就在第一波沖突中被踹飛了。
我只能忍著劇痛,試圖跟沈一銘講道理。
「我才是溫清雅的合法丈夫,你們再這樣下去,是故意傷害,我要報警......」
話還沒說完,沈一銘一腳踢在我的臉上。
嗡的一聲,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用鞋底碾著我的頭,把我的臉壓在冰冷的地磚上。
「你還敢報警?」
「哼,我告訴你,我和清雅是舉行過婚禮的!」
「你算個什么東西?不過是以前花點小錢就敢自稱是她丈夫?」
他招呼其他人:「還愣著干什么!給我繼續(xù)打!」
有人似乎有些猶豫:「銘哥,看他這樣子再打,別真的出事了吧?」
沈一銘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怕什么?我爸是警察廳的廳長,打死他也沒人敢管!」
我內心猛地一沉。
還好我剛才沒選擇先報警。
如果來的警察是他父親的下屬,我可能真的就無聲無息死在這里了。
求救信號已經發(fā)出,但我不知道救兵什么時候能到。
我必須拖延時間。
我捂著不斷流血的傷口,聲音虛弱地爭辯:
「我說的是真話,有本事,你現在就打電話問溫清雅!你們應該還沒領證吧?」
所有人都望向沈一銘。
他的臉上的囂張停滯了一瞬,隨即又惱羞成怒大吼。
「你來機場,肯定是知道清雅今天回國。」
「她現在在飛機上,我怎么打電話!你他媽耍我!」
失血的痛苦讓我感覺身體越來越冷,意識也開始渙散。
但我強撐著,抓住他話里的漏洞。
「那就等她來,我們當面對峙?!?/p>
「就算他再有背景,他們呢?」
「他們可沒有一個廳長爹。到時候我死了,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聽我這么一說,那幾個人果然不敢再動手了。
沈一銘氣得抬腳又要踢我,身后卻傳來一聲爆喝:
「住手!」
岳母氣喘吁吁地擠進來,一把將我護在身后。
「你們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為什么要打人!」
我靠在她單薄的后背上,虛弱地喊了一聲:「媽......」
沈一銘看到岳母,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嗤笑起來。
「喲,打了小的,來了老的。能生出這么個玩意兒,當媽的估計也不是什么好東西?!?/p>
「你胡說八道!你侮辱人!我要報警!我要告你故意傷害!」
岳母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他的鼻子罵。
沈一銘一臉無所謂地攤開手:
「好啊,你報警啊,你現在就報,我告訴你,你報了我連你一塊兒打!」
2.
我心里一急,伸手拉住岳母的衣角。
「媽,您快走,別管我,您先走......」
我真的怕了。
岳母的身體一直不好,還有心臟病。
今天早上出門前才剛剛犯過一次,吃了藥才緩過來。
所以我才堅持一個人來接溫清雅。
直到現在,我都不敢讓她知道溫清雅出軌還生子的事。
我怕她會受不了這個刺激。
可岳母卻態(tài)度強硬地把我往身后又擋了擋。
「別怕,知行,媽在呢。」
她拿出手機,手指因為憤怒而顫抖,卻堅定地開始撥號。
「媽這就打電話報警,我看他們敢怎么樣!」
這些年,岳父走得早,溫清雅又在國外,一直是我和岳母相依為命。
她早就把我當成了親兒子。
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我被打死而不管。
沈一銘卻徹底沒了耐心。
他揚起手一個巴掌用力扇在岳母臉上。
那記耳光清脆得像一聲炸雷,在喧鬧的機場大廳里異常刺耳。
岳母踉蹌一步,手機脫手飛出,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沈一銘輕蔑地吹了吹自己的手掌:
「我說了,你敢報警,我就連你一起打?!?/p>
他覺得還不夠解氣。
抬手從同伙那里奪過一把水果刀,徑直朝岳母刺去。
「媽!快躲開!」
我目眥欲裂,拼盡全力想把岳母拉到身后。
可身上的傷口讓我動作遲緩得像個木偶。
一切都太快了。
噗嗤一聲,那刀深深捅進了岳母的腹部。
岳母痛苦地悶哼一聲,身體緩緩軟倒。
我抱住她下墜的身體,溫熱粘稠的液體迅速浸透了我的手掌。
「救命!快叫救護車!殺人了!」
我撕心裂肺地朝著周圍的人群呼救。
人們臉上閃過一絲驚恐和不忍。
但一想到沈一銘那個警察廳長的父親,所有人都默默后退了一步。
沒人敢上前,沒人敢掏出手機。
岳母靠在我懷里,嘴里開始涌出大口大口的血沫,眼神漸漸渙散。
我焦急地對沈一銘咆哮,「她是溫清雅的媽媽!」
「你快打急救電話!」
沈一銘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就在這時,他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上瞬間堆滿溫柔的笑意。
「清雅,你到了嗎?」
他故意按下了免提。
電話那頭的溫清雅聲音里帶著寵溺的笑意:
「我在轉機呢,還有一個小時才到?!?/p>
「可兒今天乖嗎?」
是溫清雅!
真的是她!
電話那頭傳來我日思夜想的聲音。
此刻卻像一把刀,凌遲著我的心。
沈一銘對著電話撒嬌:「可兒在家呢,有保姆看著。你都不想我?!?/p>
「溫清雅!我是許知行!」
我看著懷里的岳母,我朝著手機的方向大喊。
「你媽被這個人傷了!你快點讓他......」
沈一銘的幫兇沖上來,一耳光打斷來我的話。
「閉嘴吧你!」
我的頭嗡嗡作響,嘴里滿是血腥味。
電話那頭的溫清雅聲音帶了疑惑:
「什么聲音?什么我媽?」
沈一銘有些慌張,又委屈地對著電話尖聲質問:
「你是不是愛上那個叫許知行的男人了!」
溫清雅的聲音立刻緊張起來:
「什么?你怎么知道他的?你是不是去找他了?」
「沈一銘我警告你,你別輕舉妄動,等我回來!」
機場廣播里傳來催促她登機的提示音,她匆匆掛斷了電話。
3.
沈一銘握著手機,臉上神色不明。
他把溫清雅慌張,當成了對我的關心。
他看向我的目光,充滿了被背叛的嫉妒和瘋狂的殺意。
「好啊,你真有本事,居然能讓清雅這么緊張你。」
他獰笑著用刀尖在我的臉上輕輕比劃,冰冷的觸感讓我汗毛倒豎。
「我這就劃爛你的臉,連同這個老賤人一起。我看你們這對賤母子還有什么臉見人!」
岳母在我懷里氣息越來越弱,身體開始變冷。
我放下所有的尊嚴,像狗一樣乞求他。
「你想對我做什么都行,求你了,」
「先給我岳母打個求救電話,行嗎?」
「她快不行了......」
沈一銘卻冷笑著一揮手,兩個男人立刻上前。
粗魯地將岳母從我懷里拖開,扔到一旁。
岳母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又吐出一大口血。
「媽!」
我目眥欲裂,卻被死死按在地上。
絕望之中,我吼出了最后的底牌。
「我是許氏集團的小少爺許知行!」
「如果我和我岳母今天在這里出事了,你爸是廳長也保不住你!」
那幾個正要圍上來的幫兇面面相覷,動作停頓了一下。
但僅僅幾秒后,沈一銘就帶頭爆發(fā)出刺耳的大笑。
「哈哈哈哈!你姓許就是許氏的小少爺了?」
「真他媽能編,你這張破嘴里就沒一句實話!」
他輕蔑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拼命想演好戲卻演砸了的跳梁小丑。
他朝那幾個人一揮手。
「給我打!狠狠地打!打他一百個巴掌,給他那張噴糞的嘴好好洗洗!」
幾個人獰笑著圍了上來。
清脆的巴掌聲一下接一下,毫不留情地扇在我的臉上。
我被打視線模糊,耳鳴不止。
沈一銘就站在一旁,高高舉著手機。
鏡頭對準我狼狽不堪的樣子,嘴里還興奮地大喊:
「打!用力點!我錄下來給大伙兒都看看,破壞別人家庭的人,到底是什么下場!」
臉頰腫得像發(fā)面饅頭,我感覺不到疼了,只剩下麻木。
就在我快要徹底昏死過去時,面前的人影突然被一股力量撞開。
我費力地睜開腫脹的眼皮,模糊的視野里,是一個搖搖欲墜的身影。
岳母爬起來用盡全力地撞開了那個打我的壯漢。
她擋在我身前,虛弱地喘息卻努力挺直了脊梁。
「知行,別怕?!?/p>
「媽不會讓人欺負你?!?/p>
溫熱的液體涌出眼眶,混合著臉上的血污,又燙又黏。
「你看這死老太婆!真是晦氣!」
沈一銘惱羞成怒,對著岳母的后腰就是一腳。
岳母像個破布娃娃,被踹到一旁。
「噗——」
她噴出一大口鮮血,頭一歪,徹底沒了動靜。
「媽!」
「媽你醒醒!你看看我!」
滔天的恨意和怒火沖垮了理智,我死死瞪著沈一銘:
「你馬上放開我,不然等我的人來了,我一定讓你千刀萬剮!」
我眼中的殺意似乎太過駭人,沈一銘竟被我鎮(zhèn)住了一瞬。
他回過神,惱怒地譏諷:
「哦喲,我好怕怕哦。」
他陰陽怪氣地拍著胸口,隨即轉向他的同伙。
「聽見沒?人家要叫人來把我們千刀萬剮呢!」
那幾個人立刻爆發(fā)出哄堂大笑。
「怎么了小少爺,你的保鏢在哪兒呢?快叫來???」
「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我們幫你打個電話問問?」
嘲諷聲此起彼伏。
沈一銘抬腕看了看手表,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
「行了,別玩了。溫清雅快下飛機了,別讓她看見。」
他一揮手。
「把這兩人拖到到倉庫里玩,動作快點!」
我心里咯噔一下。
要是被拖走,管家?guī)е诉^來,找不到我怎么辦?
不行!
我看著周圍那些舉著手機、麻木不仁的看客,拼盡了最后一口氣。
一個路人離我很近。就是他了!
我猛地掙脫鉗制,撲過去搶下他手里的手機。
只要一個電話,只要打給哥哥......
我的指尖剛剛碰到那個冰冷的手機外殼。
「你還敢逃?」
背后一股巨力襲來,我整個人被踹得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骨頭仿佛斷裂,內臟攪成一團。
沈一銘走到我面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領,把我從地上拎起來。
「我看你是現在就想被我送上路!」
他高高揚起拳頭,關節(jié)捏得咯咯作響。
就在那拳頭即將落下的瞬間——
「叮咚——」
一陣突兀的廣播提示音響起。
「各位旅客請注意,接緊急通知,機場即將進行全面臨時封鎖,所有進出港航班將延遲起降......」
沈一銘的拳頭停在半空。
所有人都愣住了。
靠近窗邊的人群突然發(fā)出一陣騷動和驚呼。
「快看??!那是什么!」
「天吶,好多直升飛機!正往機場這邊飛!」
「好像是許氏集團的飛機!上面有他們的徽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