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生日那天，顧言沉廢了我繼兄的腿。

他被拷走時，回頭沖我笑得張揚：

“別哭，以后再沒人敢碰你了。

“許安然，你自由了。”

七年后他出獄，我正被房東趕出家門。

他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轉(zhuǎn)身一頭扎進(jìn)灰色地帶，成了如今只手遮天的顧總。

婚后，他上億的資產(chǎn)全都轉(zhuǎn)到我的名下，只留一張副卡。

直到我無意間打開他書房的暗格，里面藏著一本上鎖的日記。

和一張泛黃的合照。

照片上的女孩，笑靨如花，卻不是我。

他發(fā)現(xiàn)后，當(dāng)著我的面將日記和照片丟進(jìn)壁爐，火光映著他冰冷的臉：

“一個死人而已，忘了她。”

我將簽好的離婚協(xié)議放在他面前。

他卻緩緩撕碎，語氣溫柔又殘忍：

“安然，我為你坐了七年牢，不是為了讓你離開我。想離婚？除非我死。”

......

“你瘋了？”

我看著面前被撕成碎片的離婚協(xié)議，語氣平靜。

顧言沉掐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他眼底是翻涌的偏執(zhí)，聲音卻溫柔得像情人間的呢喃。

“安然，我為你坐了七年牢，不是為了讓你離開我?！?/p>

“想離婚？除非我死。”

他話音剛落，我的手機就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彩信。

照片上，一個女孩依偎在顧言沉懷里，笑得燦爛。

背景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游樂園。

顧言沉穿著囚服，而她穿著純白的連衣裙。

像天使和惡魔的合照。

緊接著，對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許安然是嗎？”

女孩的聲音甜美又天真，“言沉哥哥說你只是個累贅，他守著你不過是因為愧疚?！?/p>

“他愛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

“哦？”我輕笑一聲，“所以，你是誰？”

“我是林薇薇，他放在心尖上七年的人。”

“他坐牢的時候，每個月唯一一次的探視機會，都給了我。”

“許安然，識趣的話，就趕緊滾?！?/p>

我還沒回話，浴室的門開了。

顧言沉裹著浴巾走出來，水珠順著他緊實的腹肌滑落。

他接過我的手機，看到通話頁面，直接掛斷，拉黑。

動作一氣呵成。

他將手機丟回給我，語氣淡漠：“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別理她?！?/p>

“小姑娘？”

我晃了晃手機里的照片，“她能去監(jiān)獄探視你，可我不行?！?/p>

“顧言沉，你坐牢七年，我等了你七年?！?/p>

“我以為我們是彼此唯一，原來你還有個‘小姑娘’？”

他眉頭緊鎖，似乎很不耐煩。

“都過去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而已?！?/p>

“是嗎？”

我將一份文件甩在他臉上。

“那你介意我讓她變得更無關(guān)緊要一點嗎？”

那是林薇薇所在公司的裁員通知，以及她盜用公款的全部證據(jù)。

顧言沉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他死死盯著我，眼里的溫柔消失殆盡，只剩下冰冷的審視。

“許安然，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惡毒了？”

“惡毒？”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被我繼兄關(guān)在地下室的時候，你怎么不說他惡毒？”

“你為了我廢了他一條腿，現(xiàn)在卻為了另一個女人來質(zhì)問我？”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曠的客廳里回響。

我的臉被打得偏向一側(cè)，嘴角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顧言沉的手停在半空，似乎也愣住了。

這是他第一次打我。

為了那個叫林薇薇的女孩。

我緩緩轉(zhuǎn)過頭，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

“顧言沉，你后悔了？”

“后悔為我坐了七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