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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老公在國外進(jìn)修心理學(xué)的青梅陳靈靈回國。
她說要為我消除痛苦記憶,被我拒絕后哭著離開,沒想到在樓下遭遇車禍。
我想去看看她,丈夫攔住我:“別管她?!?/p>
卻在當(dāng)晚,我八歲的女兒失蹤了。
二十四小時的煎熬搜尋后,我在廢棄工廠的角落找到了她。
小小的身子蜷在血泊里,衣衫破碎,渾身冰涼。
丈夫雙眼猩紅,發(fā)誓一定會找到禽獸付出代價。
就在我想報警的時候,他卻突然攔住我:“別毀了女兒名聲。”
我心里不滿意,卻還是認(rèn)同他的說法。
可女兒夜夜驚哭,身體迅速衰弱。
丈夫輕撫我的背:“讓靈靈用催眠幫女兒忘記那晚,或許是個辦法?!?/p>
看著女兒蒼白的小臉,我終究松了口。
就在陳靈靈拿著懷表走向女兒的房間時,我清晰地聽見了她心底的冷笑。
【蠢貨,你真以為那晚是意外?】
【要不是你拒絕我,阿錚怎么會為了替我出氣,派人把你女兒弄成那樣?!?/p>
【我才是阿錚心里最重要的人,哪怕是他的親生女兒,也得給我讓路?!?/p>
我僵在原地,血液瞬間凍結(jié)。
1
“清歌,別擔(dān)心,催眠生效了,笑笑會忘記那晚的事?!?/p>
蕭承運將我摟進(jìn)懷里,聲音溫和。
對上蕭承運擔(dān)心的眼神,我緊緊握住拳頭。
肯定是我聽錯了。
笑笑是蕭承運的親生女兒,虎毒不食子,他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可懷疑的種子一旦落下,便瘋狂滋生。
我推開他,借口累了想休息。
他順勢把我送進(jìn)臥室,關(guān)上門,說去送送陳靈靈。
我卻鬼使神差跟了出去。
樓梯轉(zhuǎn)角,陳靈靈正貼在他胸前畫圈。
“承運哥哥,你為了懲罰嫂子,對笑笑做出這種事情,真不怕她知道了不開心嗎?”
蕭承運語氣沒有一點波瀾。
“她害的你受傷,這是我給她的懲罰,讓她知道誰不能得罪。”
我死死咬住自己的手心,血腥味彌漫整個口腔。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為了陳靈靈做的。
可是笑笑,也是她的親生女兒啊。
她才八歲,為什么要讓她經(jīng)歷這些。
心揪成一團(tuán),疼得我眼眶發(fā)紅。
這一刻,我只覺得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還在為他找借口。
到頭來,這一切都是他的手筆。
下面兩人的動作越來越大膽,我強忍住惡心退回房間里。
悄悄退回房間,我撥通了那個久未聯(lián)系的號碼。
“爸?!蔽衣曇舳兜貌怀蓸幼樱拔掖饝?yīng)回去繼承家業(yè),但有個條件?!?/p>
“我要蕭家和陳家破產(chǎn)?!?/p>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傳來沉穩(wěn)的回應(yīng):“只要你回來,一切如你所愿?!?/p>
我裝作不知情的模樣,一直在家里照顧女兒。
背地里一直在搜集蕭承運和陳靈靈出軌的證據(jù)。
靈靈生日前一晚。
蕭承運終于回來了。
他將我摟在懷里,語氣溫柔。
“清歌,明天是笑笑的生日,我特意定了個酒店,咱們一家人去慶祝一下好不好?”
“最近咱們家太倒霉了,得去去霉氣?!?/p>
我順從地點頭。
他轉(zhuǎn)身去了書房。
望著那扇關(guān)上的門,我無聲地笑了。
當(dāng)年,我放棄億萬家產(chǎn),和爸爸決裂,只為了和他結(jié)婚。
換來的,是他親手將我們的女兒推入深淵。
他曾說會永遠(yuǎn)保護(hù)我。
原來有些誓言,只是在愛你的時候才作數(shù)。
如今他對我的愛已經(jīng)消失在時光的長河中。
2
第二天,我給笑笑換上精致的白紗裙,牽著她下樓。
陳靈靈竟坐在客廳沙發(fā)上。
一見笑笑,她立刻驚呼:“哎呀,笑笑這裙子......要不還是換下來吧?”
她轉(zhuǎn)向我,面露為難:“嫂子別怪我多嘴,只是笑笑,她畢竟已經(jīng)不是小姑娘了,穿這么白,我看著總覺得有點刺眼?!?/p>
“怎么感覺有點侮辱了這個白色?!?/p>
我猛地攥緊女兒的手。
陳靈靈故作俏皮地吐舌:“我心直口快,嫂子別介意?!?/p>
蕭承運一步上前將她護(hù)在身后:“靈靈說得在理,這身確實不合時宜。”
我臉色煞白,渾身發(fā)冷。
造成這一切的元兇,正是他。
他是最沒有資格說出這種話的。
我想和他們理論。
“媽媽?”笑笑軟糯的呼喚拉回我的理智。
我不能讓她再記起噩夢。
我死死盯住蕭承運,聲音發(fā)顫:“今天不是給笑笑過生日嗎?她為什么在這里?”
【蠢貨,真以為是為你的賠錢貨慶生?】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們都只是順帶罷了?!?/p>
【我說沒意思,他才會帶你們。】
陳靈靈的心聲尖銳地刺入耳中。
我抬頭看著他們眉來眼去,心如刀絞。
“靈靈是笑笑的救命恩人,難道不應(yīng)該感謝她一番嗎,你未免太絕情了?!笔挸羞\語氣平淡。
可是沒有她,我的笑笑怎么會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
我聲音沙啞,看著蕭承運:“承運,就我們一家三口,不行嗎?”
他冷漠地抽回手:“清歌,聽話?!?/p>
我看著他拉著陳靈靈朝外面走去。
等我出來,陳靈靈坐在副駕駛,她語氣得意。
“嫂子,我有點暈車,只能坐副駕駛,你不會生氣吧?”
【只有最喜歡的人才會坐在副駕駛,我早就說過,承運哥在乎的人只有我?!?/p>
【謝清歌怎么會知道,昨晚我和承運哥還在這輛車上翻云覆雨。】
【嘖嘖嘖,真可憐啊?!?/p>
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不等我說話。
笑笑跑了出去。
她看著陳靈靈:“你快點從車上下來,這是我媽媽的位置?!?/p>
陳靈靈瞬間眼眶含淚,望向蕭承運。
他立刻沉下臉呵斥:“蕭笑笑,怎么跟靈靈阿姨說話的,道歉!”
我連忙走過去,將笑笑護(hù)在懷里。
“笑笑是為我說話?!?/p>
不等蕭承運出聲,我?guī)еπ怨缘淖诟瘪{駛。
我眼神拉著窗外。
實際上,一顆心早就碎掉了。
陳靈靈說得對。
在她面前,我們母女只能退讓。
指甲嵌進(jìn)掌心,疼痛讓我保持清醒。
3
到了酒店。
陳靈靈將我擠開,她拉著笑笑的手坐了下來。
她沖著我笑了笑。
“嫂子,我剛剛想清楚了,是我不該,居然來打擾你們一家人?!?/p>
“現(xiàn)在我和笑笑一塊坐,嫂子和承運哥一塊坐吧?!?/p>
我皺起眉頭,還沒想清楚她賣什么關(guān)子,就被蕭承運拉著坐了下來。
服務(wù)員立馬過來倒水。
誰也沒想到,她身子一歪,滾燙的熱水淋在她身上。
“??!”陳靈靈尖叫出聲。
肩膀傳來一股大力,將我撞倒。
我的腰撞在桌角,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蕭承運心疼的將陳靈靈摟進(jìn)懷里,半點眼神沒有留給我。
陳靈靈眼眶發(fā)紅,對著笑笑開始發(fā)難。
“笑笑,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不喜歡我,可是我對你真的沒有惡意。”
“你為什么要推我,如果我不小心碰到了臉,我就毀容了,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一聽到這話,蕭承運一把將笑笑提起來,眼神陰鷙。
“是你做的?”
他的模樣,壓根看不出來笑笑是他的親生女兒,仿佛是他的仇人一樣。
笑笑拼命掙扎,嚎啕大哭。
“不是我,爸爸,不是我做的。”
“媽媽,媽媽......”
我的心被猛地提起來。
強忍住腰的疼痛,我沖過去,想要將笑笑從蕭承運手中搶過來。
他抬腿,狠狠一腳踹在我胸口。
我被踹飛半米,一口血吐了出來。
蕭承運抬手,一巴掌甩在女兒臉上,惡狠狠開口。
“我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女兒,惡毒又骯臟?!?/p>
女兒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也沒想到,一直尊敬的爸爸,居然有一天會對她說出這種話來。
她垂下腦袋,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滑落。
看著女兒的樣子,我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掌緊緊攥住一樣難受。
我沖過去,抓住蕭承運的手。
“笑笑從小是最善良的,她怎么會做這種事情。”
“你是她爸爸,你不能這樣對她啊?!?/p>
蕭承運眼里閃過一絲遲疑。
陳靈靈語氣里帶著疏離,她將蕭承運推開。
“是我錯了,我忘記你們才是一家人,你怎么可能會偏袒我?!?/p>
她在心里冷笑。
【承運哥心里只有我,三,二,一......】
剛數(shù)完,蕭承運將她拉進(jìn)懷里,轉(zhuǎn)過頭抓住女兒。
“你現(xiàn)在還學(xué)會撒謊,趕緊給靈靈道歉?!?/p>
我眼眶發(fā)紅,掙扎著想要去將笑笑抱走。
“保安?!笔挸羞\直接喊來保安將我控制起來。
“我不會道歉的,我沒有錯?!毙π髲姷男宰痈乙荒R粯樱t著眼眶一動不動。
誰也沒想到,蕭承運居然抓住笑笑的頭發(fā)。
“既然你不愿意道歉,那我就幫你。”
我親眼看著他抓住笑笑的腦袋,一下又一下砸在地上。
笑笑一點點失去掙扎的力氣,身下的血越來越多。
我聲音凄厲:“蕭承運,那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4
蕭承運冷笑一聲。
“難怪當(dāng)初那些人找上你,你這么惡毒,都是活該。”
話音砸地的瞬間,整個酒店死寂無聲。
我看著笑笑在他懷里漸漸不再掙扎。
她的小手死死抱住頭,聲音細(xì)弱游絲:“疼......媽媽,腦袋疼,我好疼啊......”
半晌后,她再次抬起頭來,滿眼悲傷。
“爸爸,原來你這么恨我啊?!?/p>
蕭承運抿緊唇,一言不發(fā)。
笑笑又捂住胸口,眼淚大顆滾落,她轉(zhuǎn)向我,用盡最后力氣。
“媽媽,如果有下輩子,我還要當(dāng)你的女兒?!?/p>
她胸口劇烈起伏,我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緊緊攥住。
她有心臟病啊。
我看著她一點一點閉上眼睛。
“笑笑!”我聲音凄厲。
尖銳的指甲劃在架著我的保安身上。
“放開我!”
保安吃痛,將我給放開。
我沖過去,想要將隨身攜帶的藥喂進(jìn)笑笑嘴里。
還沒喂進(jìn)去,手上的藥被人撞掉。
她朝我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哎呀嫂子,真不好意思,沒站穩(wěn)?!?/p>
我的笑笑在我懷中,呼吸已微弱得幾乎感知不到。
我慌忙彎腰去撿地上唯一的救命藥,卻只見一只锃亮的皮鞋重重踏下,精準(zhǔn)地碾碎了那點最后的希望。
我抬頭,眼中淬出血恨:“蕭承運,你會付出代價。”
他卻轉(zhuǎn)身柔聲安慰陳靈靈,看都不看我和笑笑一眼,仿佛我們只是兩個礙眼的垃圾。
我死死抱住笑笑漸漸冰冷的小身體,眼淚一滴滴砸在地上。
恨意燒盡了我的理智。
我抓起手邊的玻璃杯,用盡全身力氣朝陳靈靈砸去。
碎片飛濺,一道血痕瞬間出現(xiàn)在她臉上。
陳靈靈捂住自己的臉,尖叫道:“承運哥,我的臉,我會不會毀容了。
蕭承運徹底被激怒,他抄起一旁的鐵棍,帶著風(fēng)聲狠狠揮下,
“咔嚓”一聲脆響,腿骨斷裂的劇痛讓我癱倒在地。
“除非你今天打死我。”我趴在地上冷笑,“否則,我絕對會讓你們償命。”
蕭承運嗤笑響起。
“那你就別想走出這里?!彼麚]棍如雨,每一擊都沖著要命而來。
身體的疼痛遠(yuǎn)遠(yuǎn)不及心死的萬分之一。
我握住笑笑已經(jīng)僵硬的小手,血和淚模糊了視線。
笑笑,媽媽沒用,救不了你,也報不了仇......
意識即將消散時,我想,我們母女今天,大概真要死在這里了。
我不甘心,我沒有讓他們付出代價。
沒有讓他們?yōu)槲业男π斆?/p>
就在蕭承運那一棍子快砸在我頭上。
突然破門聲響起,訓(xùn)練有素的保鏢從外面沖了進(jìn)來。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