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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媽媽從小就厭惡我。
只因媽媽不想妊娠,我在她肚里直立生長不顯懷。
等媽媽發(fā)現(xiàn)后只能生下。
她說我是有心機(jī)的壞種。
全家為了哄媽媽,秘密對我展開訓(xùn)狗教學(xué)。
爸爸讓我每餐跪地用狗盆吃飯,我跪了。
姐姐用鋼絲球把我脊背搓出血,我忍了。
哥哥抓著我頭發(fā),把我按進(jìn)馬桶里時......
可媽媽的鼻腔卻流出廁水。
她無比驚恐地沖進(jìn)廁所。
看見滿臉污水的我。
【溫馨提示:媽媽的共感神經(jīng)正在與您綁定,請問宿主是否解綁?】
1.
我抬手抹開臉上污水,揚(yáng)聲道:
“否?!?/p>
我話音剛落。
媽媽眼球就翻起,露出大片眼白。
我剛剛遭受的窒息屈辱感,
正通過共感神經(jīng)反饋到了她的身上。
媽媽在拼命地掙扎。
“救我......”
可她鼻腔還是流出的污水。
是馬桶里特有的腥臊且渾濁。
“媽?你怎么啦?”
哥哥沈斯年最先反應(yīng)過來。
他驚慌失措地?fù)淙ケё寢尅?/p>
爸爸和姐姐也沖進(jìn)廁所。
他們徹底愣住了。
眼前畫面早已超出他們認(rèn)知。
“嗬......嗬......”
媽媽徹底癱在地板上
全家頓時亂作一團(tuán)。
救護(hù)車呼嘯而來。
我扶著馬桶艱難起身,冷眼旁觀。
爸爸撞開我時,狠狠瞪我一眼。
“擋這干嘛?滾遠(yuǎn)點!”
“你就是來討債的畜生吧。”
哥哥和姐姐也推搡開我。
全家都跳上救護(hù)車。
偌大的別墅很快安靜下來。
我用媽媽干凈的毛巾擦掉臉上污水。
共感......神經(jīng)?
那我痛,媽媽會更痛吧。
這聽起來很有意思。
幾個醫(yī)生都沒有檢查出媽媽發(fā)病原因。
他們只能浩浩蕩蕩地回家。
夜晚我敲響媽媽臥室門。
“誰讓你進(jìn)來的?滾出去!”
爸爸嗓音壓抑著怒火。
媽媽的身體抖了一下。
她眼里掠過一絲驚駭。
隨即被憎惡掩蓋。
“我有點事,想單獨找媽媽?!?/p>
我笑瞇瞇,徑直走向媽媽。
“媽媽,您現(xiàn)在身體還好嗎?”
媽媽蹙眉,她在厭惡我的靠近。
“沈一一,你聽不懂人話嗎?”
爸爸握緊拳頭想趕走我
可媽媽還是松口,讓爸爸先去出門。
看來媽媽也想跟我單獨聊聊。
她厭惡道:
“讓你失望了,我還沒死。”
我輕輕點頭:
“確實啊,有點失望?!?/p>
“我可想要您依舊感受著頭被按進(jìn)馬桶里喝廁水呢?!?/p>
房間陷入一片死寂。
媽媽瞳孔驟然收縮:
“你個瘋子!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我身體微微前傾。
欣賞著她眼底恐懼:
“我胡說?”
“那為什么您昏迷的時候,鼻腔流出的會是廁水呢?”
“您應(yīng)該還記得惡心的廁水味吧?”
媽媽攥緊被子。
就連呼吸開始急促:
“你故意去馬桶喝廁水來惡心我嗎?”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看來全家對我的訓(xùn)狗計劃。
媽媽一無所知。
真讓人失望。
我唇角笑意加深:
“我可沒做什么......”
“只是我和您之間,被一根看不見的線連起來了?!?/p>
我頓了頓,清晰道:
“它叫共感神經(jīng)?!?/p>
“我感受到的一切......您都會同步感受到?!?/p>
“而且......”
我故意拖長語調(diào):
“我痛,您會......更痛!”
媽媽渾身顫抖,陡然拔高嗓音:
“荒謬至極!世上怎么可能有這種東西!”
我起身后退,拉開了距離。
“不相信?那我們拭目以待好了?!?/p>
“我很期待,當(dāng)你也被全家當(dāng)狗訓(xùn)時,你是什么感受?”
媽媽瘋狂搖著頭輸出:
“什么當(dāng)狗訓(xùn)?”
“你這個白眼狼,全家對你的好,你看不見嗎?”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媽媽的嗓音無比嘶啞。
我迎著她恨不得把我剝皮拆骨的目光轉(zhuǎn)身。
“我是您生下來的壞種啊媽媽,是您說我最有心機(jī)了?!?/p>
我鞠躬,臉上揚(yáng)起燦爛的笑:
“歡迎來到壞種的世界,媽媽?!?/p>
2.
我回到狹小的儲物室。
這是我的“狗屋”。
地板上還放著變形的狗盆。
過了會,姐姐沈清清進(jìn)屋了。
她手里還拿著生銹的鋼絲球。
“到時間了,把衣服脫了?!?/p>
她不容置疑的命令:
“過來,趴好。”
這是每天的必修課。
爸爸覺得我骨子里血液很骯臟。
他美其名曰說給我凈化身體。
所以讓沈清清用鋼絲球搓我。
我看著她,沒動。
沈清清不耐煩地擰眉:
“你耳朵聾了?還是今天被馬桶水灌傻了?”
“快點,別逼我把爸喊過來!”
我脫掉單薄的衣服。
露出傷痕累累的脊背。
舊傷還未好。
看來今天又要添置新傷了。
我趴在冰冷的地板,期待不已。
沈清清沒有絲毫猶豫,蹲下。
她將鋼絲球按在我的背上。
然后用力搓動!
“嘶......”
熟悉的疼痛襲來!
我閉眼咬緊牙關(guān)。
硬生生抗住火辣辣的疼。
我甚至能感覺到溫?zé)岬难椋?/p>
從傷口處滲出來。
幾乎同時。
“?。?!好痛??!”
一道凄厲的尖叫響徹整棟別墅。
是媽媽!
沈清清動作頓住。
她被嚇了一大跳。
主臥里傳來兵荒馬亂的聲音。
“啊......好痛,我的背?。 ?/p>
媽媽嗓音尖銳,語無倫次:
“痛死了,誰用刀刮我背了?”
沈清清低頭看著手里沾血的鋼絲球。
她一臉茫然。
“沈一一,你又搞什么鬼?”
沈清清抬手抽了我一巴掌。
我臉頰迅速紅腫起來。
“姐姐,您在說什么呀?”
“我明明正乖乖被您清洗呢?!?/p>
就在這時,主臥室的門被打開。
媽媽頂著巴掌印,跌跌撞撞地沖出來。
“清清,你是不是對沈一一做了什么?”
沈清清慌忙把鋼絲球藏在背后。
“沒有啊媽媽......我就輕輕碰了她一下......”
“我在和妹妹玩耍呢......”
她顯然也不明白。
為什么媽媽會這么痛。
媽媽憤怒地望著我,哆嗦道:
“那是不是你故意自殘?”
我從地上撐起身。
鮮血早已染紅地板。
“怎么可能?我自殘不到后背。”
媽媽卻用力推倒我。
“你還敢狡辯?”
“你在我肚里時就有心機(jī)了!”
沈清清反應(yīng)過來,附和道:
“對,是她自己在自殘!”
“她故意弄傷自己陷害我,用心險惡!”
“這賤人從小就會裝可憐?!?/p>
“現(xiàn)在是不是用邪術(shù)詛咒你啊媽媽,為什么你會痛?”
沈清清望著媽媽,心疼到落淚。
我卻冷漠地笑了。
笑得眼角都溢出生理性淚水。
看吧,媽媽從不相信我。
她只覺得一切都是我這個壞種的陰謀。
“我就知道你是個禍害,是壞種?!?/p>
“你從出生開始就用這種下作手段,讓人惡心!”
媽媽因為背后疼痛而顫抖:
“在我肚子里時你就會偽裝了,現(xiàn)在還用妖術(shù)來折磨我?!?/p>
“哦對了,你還想通過自殘來挑撥離間,你想讓全家都討厭你姐姐嗎?”
“你做夢!全家只會更厭惡你!”
哪怕背后的傷痛到麻木。
我心口還是發(fā)出密密麻麻的疼。
明明一直知道大家都討厭我。
可被指著鼻子罵出來。
這讓我本就千瘡百孔的心又泛起疼。
我深呼吸,沒再理他們叫囂。
反而嫻熟地翻出碘酒。
嘩啦啦地倒在后背消毒。
媽媽疼得弓起背,尖叫:
“疼......送我去醫(yī)院......我要止疼藥?!?/p>
幾個人連忙再次把媽媽送到醫(yī)院。
我搖搖頭。
媽媽,這就受不了了?
這明明才剛剛開始啊。
喝馬桶水,用鋼絲球搓身體......
本就是我的日常。
3.
從醫(yī)院回來后。
別墅氣氛變得極其詭異。
媽媽開了很多止痛藥。
但毫無作用。
這些疼痛仿佛是骨髓里出來的。
無人可以緩解。
媽媽只能每天趴在床上哀嚎。
終于,爸爸忍無可忍。
他瞞著媽媽在書房舉辦家庭會議。
“爸,這事太邪門了!”
沈斯年煩躁地抓著頭:
“媽那樣子根本不像是裝的!”
“而且好邪門,我按沈一一喝廁水時,媽卻被廁水嗆了......”
沈斯年一想起,心底就發(fā)毛。
沈清清也白著臉點頭:
“我用鋼絲球的時候也是......”
“這絕對不是巧合!”
爸爸臉色陰沉,手指敲著桌面。
沉默片刻后,他這才壓低聲音:
“我打聽過了,在偏遠(yuǎn)地方......有種邪門的玩意兒,叫共感蠱。”
“中蠱的兩個人,就會像你媽和那個孽障一樣,一個受傷,另一個也會感同身受?!?/p>
沈清清驚呼一聲。
她捂住嘴,眼底全是厭惡。
“對,我覺得也是?!?/p>
“沈一一從哪里學(xué)來的這種惡毒東西???她就是想用這種方法報復(fù)我們,折磨媽媽?!?/p>
“靠!這個陰險的賤人!”
沈斯年一拳砸在桌子上:
“我就知道她沒安好心!”
“從小就裝成死氣沉沉任人拿捏的樣子,原來憋著這壞水?!?/p>
“必須解決掉?!?/p>
爸爸眼底滿是陰翳:
“但我們不能讓你們媽媽知道。”
“她心軟,又剛受了驚嚇,我們得悄悄處理掉這個蠱!”
爸爸很快托人聯(lián)系上一位大師。
大師說這些蠱極為狠毒。
我需要遭受到極致的痛苦以及屈辱。
才能讓蠱蟲活性降低。
并且做法時,得瞞著媽媽。
否則會遭到反噬。
三人達(dá)成了共識。
我的狗盆被扔到了泥地上。
“吃啊,畜生就該混著土吃?!?/p>
沈斯年狠狠踹了我一腳。
我跪在泥水里。
面無表情地扒拉著混著沙的食物。
媽媽在樓上臥室干嘔起來。
她卻找不到我在哪。
以為是我故意吃土。
只能硬生生忍下惡心感。
穿著黑袍的大師姍姍來遲。
他端著一盆冒著臭氣的黑水。
法事在我的狗屋里進(jìn)行。
門被緊緊鎖上,隔音很好。
我挑釁的勾唇,看著大師笑。
“此蠱與她媽血脈相連,尋常方法根本不管用?!?/p>
大師神神叨叨道:
“先用蝕骨水淋她的傷口,灼燒蠱蟲!”
“然后用鎖魂釘,釘進(jìn)她的四肢,防止蠱蟲逃竄!”
“最后再用斬孽刀放血,逼出母蠱!”
聞言我哈哈大笑。
“大師,你這些方法,恐怕逼不出蠱蟲吧?”
“除了能讓我,讓媽媽遭罪,毫無用處!”
4.
爸爸胸口被我氣得不斷起伏:
“你給我閉嘴!我看你是害怕了吧!”
他和哥哥按住了我。
沈清清則端起散發(fā)刺鼻氣味的黑水。
大師念完一陣咒語后,命令道:
“潑!”
粘稠的黑水猛地澆在我背上。
發(fā)出滋滋地腐蝕我肉的聲音。
劇痛讓我終于慘叫出聲。
“?。。 ?/p>
我的身體不受控般開始掙扎。
幾乎同時,媽媽也發(fā)出更刺耳的哀嚎。
“怎么會?大師為什么我媽會痛?”
沈斯年有些慌了。
大師緊閉雙眼。
“住嘴,此蠱非常兇險。”
媽媽痛得在地毯上打滾。
她拼命喊著家人們的名字求救。
卻無人理會。
“釘!”
大師無情地睜開眼,命令。
沈斯年咬緊牙關(guān)。
他拿起木釘,對準(zhǔn)我的手腕......
猶豫再三后,還是猛地刺入。
鮮血瞬間飆出來。
我眼前一黑,幾乎暈厥過去。
手腕劇痛席卷全身。
喉嚨里還發(fā)出破碎的吸氣聲。
同一時刻,樓上傳來不似人形的慘嚎。
“媽!”
沈清清嚇得尖叫。
她想要沖出去查看媽媽情況。
卻被爸爸死死抱?。?/p>
“不能出去,不能停!”
“大師說了,現(xiàn)在停下前功盡棄,你媽會更遭罪!繼續(xù)!”
爸爸滿臉都是瘋狂的扭曲。
沈斯年也紅著眼。
他又將木釘對準(zhǔn)了我。
“不......媽媽會疼......”
沈清清癱軟在地。
第二根木釘落下!
第三根釘入我的腳踝!
第四根......
我的四肢被牢牢釘在地板上。
鮮血汩汩流出。
劇烈的疼痛讓我失去意識。
只能發(fā)出無意義的嗬嗬聲。
而樓上媽媽的慘叫聲也一聲高過一聲。
最后變得微弱。
大師面無表情看著。
但他的嘴角激動到微微抽搐。
大師仿佛在欣賞自己的作品。
最后,他拿起銹跡斑斑斬孽刀。
“最后一步,放血逼蠱。”
他舉起刀,對準(zhǔn)我的胸膛
“這是最關(guān)鍵一步。”
“母蠱都藏于心頭血附近?!?/p>
“需見血才能引出?!?/p>
“引出后,萬事大吉。”
家人們死死按著我痙攣的身體。
爸爸眼底閃爍著孤注一擲的瘋狂。
尖刀抵上我的心口。
大師剛要用力刺進(jìn)去時。
門被猛地被撞開。
媽媽疼到站不穩(wěn),摔了進(jìn)來。
她眼球上布滿血絲。
她看見被釘在地上的我。
也看見那把對準(zhǔn)我心臟的刀。
“你們在干......干什么?”
“你們......竟然想殺了沈一一?”
媽媽話音剛落。
機(jī)械提示音再次響起。
【溫馨提示:全家共感神經(jīng)正在與您綁定,請問宿主是否解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