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加重了最后兩個字，眼神里的暗示再明顯不過。

我警惕地看著張總，身體不著痕跡地往后靠了靠。

“張總，您這是什么意思？”

他站起身，肥胖的身軀繞過辦公桌，一步步朝我逼近：

“知夏，你這么聰明，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只要你愿意，合伙人位置就是你的，那些謠言我也可以幫你壓下去。”

他的手即將碰到我肩膀時，我猛地站起身，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張總，請自重！”

我迅速沖出辦公室，在門口撞見了陳默。

他看著我凌亂的衣著和通紅的手掌，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溫律師果然手段了得，這么快就匯報完工作了？”

我強(qiáng)忍著怒氣整理衣領(lǐng)：“陳默，你心里清楚這一切是怎么回事?！?/p>

“我當(dāng)然清楚?！?/p>

他壓低聲音：“不過你覺得，現(xiàn)在會有人相信你嗎？”

回到辦公區(qū)，所有同事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

我試圖解釋，但每句話都顯得蒼白無力。

“我真的只是去談工作...”

“談工作衣服亂了？”

一個同事陰陽怪氣地指著我被扯歪的衣領(lǐng)：“你以為我們都是瞎子嗎。”

我忍不住反駁：“是他先騷擾我的！”

眾人哄笑起來，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

這時，我們團(tuán)隊的助理小李抱著箱子走過來：

“溫律師，我想調(diào)到徐律師團(tuán)隊。跟著你...得不到什么進(jìn)步。”

緊接著，另外兩個見習(xí)律師也紛紛表示要退出我的團(tuán)隊。

我看著空蕩蕩的工位，苦澀地笑了。

一整個下午，我強(qiáng)迫自己無視同事的議論，同時思考陳默夫妻這么做的原因。

臨近下班時，一個女人突然沖進(jìn)律所，朝著我奔來。

是上周我剛幫她辦好離婚手續(xù)的王女士。

“溫知夏！你這個賤人！”

她手中舉著一個瓶子朝我潑來。

我迅速閃躲，但手臂還是傳來一陣灼痛——竟是硫酸。

我疼的齜牙咧嘴，王女士卻依舊不放過我。

“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yī)院！”一個好心的同事剛要上前，卻被其他人拉住。

“別管閑事，誰知道她是不是活該。”

王女士舉著手里正在播放視頻的手機(jī)，歇斯底里地指著我大罵：

“難怪你一直勸我離婚，不要接受和解！原來你是慣犯，專門勾引別人老公！”

我這才意識到，姜欣在法庭上那段視頻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傳開了。

我強(qiáng)忍著手臂的劇痛，試圖保持冷靜：

“王女士，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你前夫?qū)懙谋ＷC書根本沒用......”

“閉嘴！”

她尖叫著打斷我:

“視頻里說得對，你就是靠這種手段上位的！現(xiàn)在全網(wǎng)都知道你是個什么東西了！”

周圍的同事和客戶都圍了過來，指指點點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我身上。

“看著挺正經(jīng)的，沒想到是這種人?！?/p>

“聽說她進(jìn)律所沒多久，不靠身體怎么可能升職那么快。”

“活該被潑，小三不得好死?！?/p>

手臂的疼痛越來越劇烈，我想走，卻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怎么也沖不出去。

只能咬著牙，用最后一絲力氣大喊：

“讓開！誰再攔著我，我現(xiàn)在就報警！今天在場的一個都別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