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聽器被膠布纏了一圈又一圈，勉強(qiáng)能聽到一點聲音。

等傷好一些，陳小果摁下那通電話，響第三聲時被接下。

她屏住呼吸。

先聽見的卻是幾聲嬌嗔

“慎堂叔叔，人家腰好累，你幫我揉揉嘛..”

然后才是男人沒什么溫度的聲音。

“什么事?！?/p>

陳小果壓下心底酸澀，“你、你能不能..來”

那邊靜默幾秒。

“理由?！?/p>

“最，后一次”

她聲音輕小如蚊蟻，捏著老人機(jī)的指節(jié)用力的發(fā)白。

殷慎堂冷笑一聲，掛斷了電話。

陳小果一動不動，直到那串長久的忙音結(jié)束，屏幕熄滅，眼底也漸漸黯淡。

良久，鐵門被人敲響。

手機(jī)彈出一條信息，【開門】

陳小果彈起身去開門，一路把矮凳帶倒，還扯到了腰。

暗黃的暖光從門縫透出來，殷慎堂摁著探出的腦袋躋身進(jìn)門，伸手去扯人衣服，眼底是直白的欲望。

獨沒有愛。

越扯殷慎堂越覺得這毛衣眼熟，

“你沒換衣服...你沒洗澡？”

陳小果燥紅臉猛把人推開，轉(zhuǎn)身跑進(jìn)了廁所，留殷慎堂在原地咬牙切齒。

氣歸氣，他打量著這個小的可憐的房間，一眼盡收眼底，莫名熟悉。

墻被重新刷過，角落放著個陳年腌漬缸，還有被塑料袋子套起的的老舊電扇。不大，收拾的倒干凈。

殷慎堂越想太陽穴就越是突突地在疼。

這時廁所門打開了，殷慎堂索性也不想了，抬眼去看穿著全套被洗得起球的睡衣的陳小果，又被氣笑了。

穿什么穿，也是多余。

他過去抱起人就往床上丟，附身壓上去，一點不憐香惜玉。

直到扒人上衣的時候，又被死死抵著。殷慎堂覺得陳小果真是有病，他更有病。

誰知下一秒軟唇主動貼了上來。算了，不脫就不脫吧。

這次燈開著，陳小果看清那雙薄情的眼，空空的倒映著她，不及眼底。

殷慎堂真的不愛她了。

肚子隱隱作痛，想起洗澡的時候肚子兩片可怖的淤青，不停提醒著她殷雪的話。

殷慎堂要結(jié)婚了，她現(xiàn)在是第三者。

“不..不要”

男人在撕她衣服，實在好奇下面藏什么，三番兩次不給他看。

陳小果猛地把他手打開。

殷慎堂手背火辣辣，他翻開那手一看，怪不得呢，斷掌。

跟某個故友一樣。

殷慎堂臉色一變，暗罵自己又犯病了。

陳小果忙收緊衣服，可越是這樣殷慎堂就越是要強(qiáng)硬地扯開衣服，瞥見她上腹兩片淤青。

“誰干的?！?/p>

“你，會信我嗎？”

陳小果紅透了眼，抬頭看他。只有一個一個吐字時，她才不會結(jié)巴。

殷慎堂眼閃過幾絲心疼，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只是軟下語氣：

“只要你說，我就信?！?/p>

陳小果直直看著他

“殷、雪”

空氣一下凝滯。

殷慎堂背著光，陳小果看不清他的臉。直到下一秒骨節(jié)分明的手用力掐緊了她雙頰，扯動她紅腫的耳朵。

她痛呼一聲，對上殷慎堂陰翳的眸。

“誰讓你去找她？”

質(zhì)問模糊在耳邊炸開。

陳小果失措搖頭，被掐的更緊。

突然頭皮一痛，殷慎堂陰沉著臉，扯過她頭發(fā)拖下床好一段距離，厲聲重復(fù)“誰讓你動她？”

膝蓋上的止血貼被磨開，血印在地上。陳小果卻感受不到了，啞聲

“不、不不是”

百口莫辯。

無論她說什么，殷慎堂都不會信她。

陳小果頭被狠狠貫到地上，助聽器抵在下面又一次重創(chuàng)，這下徹底聽不到聲音。

殷慎堂居高臨下，面無表情說了句什么。

陳小果聽不見，但讀懂了那句口型。

“你有什么資格提她？”

“再有一次，我讓你生不如死?！?/p>

“說話”皮鞋尖撩開發(fā)絲，抵著陳小果蜷縮起來的肩膀輕晃。

殷慎堂氣瘋了。

見底下沒動靜，手扯著領(lǐng)帶結(jié)松了松，抬腳就要走。西裝褲在這時被扯動，很微弱。他低頭看去。

陳小果鼻血倒流，嗆的滿口血，牙也染上紅。

“二..二十萬...”

“再也不..不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