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著我的手，就往衛(wèi)生間拖。

進(jìn)去后，快步走向洗手池，把水龍頭開到最大。

然后毫不猶豫的把我死死按進(jìn)洗手臺的水里。

冰冷的水瞬間淹沒我的口鼻，肺部像被點(diǎn)燃一樣灼痛。

我拼命掙扎，但媽媽的手像鐵鉗一樣紋絲不動。

“贖罪？我真是瘋了才信什么贖罪！”

媽媽的聲音被恨意扭曲到變形。

“我就不該心軟留你！讓你每天裝模作樣憋氣？我錯了！你這種惡魔根本就該下地獄！”

“晚晴！放手！你會弄死她的！”

爸爸用力想拉開媽媽。

“害死天賜還不夠，現(xiàn)在連露露你都要?dú)?？你是不是非要這個家徹底散了你才甘心？！”

媽媽的眼睛血紅，手下更加用力。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耳邊只剩下水流轟鳴和她字字誅心的控訴。

“我就不該信你會悔改！骨子里就是惡毒！天賜那么小你都下得去手，現(xiàn)在又要?dú)⒚妹?！林小小，你就是個惡魔！”

窒息間隙，我用盡全身力氣喊出積壓了十年的話。

“我沒有！我用我的命發(fā)誓，如果我害了弟弟，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媽媽瘋狂的動作猛地一滯，卻又更瘋狂的把我往水里按。

爸爸見媽媽失去了理智，趕緊出去找人幫忙。

不知道過了多久，幾只手同時用力，終于把媽媽從我身上拉開。

我癱軟在地，咳得撕心裂肺。

媽媽被醫(yī)護(hù)人員攔著，依舊朝我嘶吼。

“我最后悔的就是讓你活了這么多年！我當(dāng)初就不該留下你！”

爸爸看著這一切，眼神里是徹底的疲憊和厭惡。

他護(hù)著媽媽，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臟東西。

這一刻，我終于明白，在媽媽心里，我活著是錯，贖罪是偽裝，連存在本身，都是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