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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們兩個人是把裴府當(dāng)鬧市區(qū)了不成?!”
柳氏許久沒有如此生氣了,她認為剛才宋枕月鬧著一通就是在指桑罵槐自己。
實則宋枕月那幾句話把在場人上上下下全罵了一遍,尤其是為人妾室的喬姨娘,就差被宋枕月指著鼻子罵不知羞恥。
她此刻已經(jīng)氣得微微發(fā)抖,還不得不忍下怒意,勸柳氏放過宋枕月。
“主母,我這兒媳今日腦子怕是不清楚......”
柳氏打斷她:“不清楚還能罵得條理清晰?我看她是清楚得很!”
柳氏指著銀杏和宋枕月,“你,還有你,給我去各打十五大板!來人!”
銀杏驚慌失措,將鍋甩給宋枕月,“為什么連銀杏也要被罰?銀杏沒有錯??!全是她出言不遜,全是她的錯!”
柳氏開口:“即便老二家的出言不遜,那也是你的主子,你頂撞主子,就是你的不對?!?/p>
宋時微眼神略帶憐憫地看向銀杏,柳氏正在氣頭上即便她沒錯也得有錯。
宋枕月顯然不懂這個道理,被下人架走時還在向柳氏喊道:“主母已經(jīng)打過月兒一次,再打第二次不怕全京城的人編排您嗎!”
“再說一句話,三十大板?!?/p>
終于安靜下來了。
宋時微識時務(wù)地道:“添偏房的事情,兒媳會跟夫君商議過再做決斷,兒媳先回了?!?/p>
“回去吧?!?/p>
宋時微起身離去,路上小聲對冬序道:“你去給柳絮一些傷藥,挑好的去給。”
......
宋枕月挨了一頓板子后被送回了自己院里。
喬姨娘看到趴著的她就來氣,“你個蠢貨!你要不來這事兒早成了!”
宋枕月也終于撕下了好兒媳的偽裝,對她大呼小叫:“你跟我商量過嗎?憑什么給裴書臣房里塞人?”
喬姨娘覺得好笑,“那裴書臣的身上是繡了你名字了還是啥?只需你一個人用?”
看她氣得滿臉通紅,喬姨娘繼續(xù)道:“光靠你我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出頭,而且你蠢不蠢,銀杏是從我房里出來人,那不就相當(dāng)是你的人?等過去了可以光明正大爭寵,惡心你妹妹,蠢材一個!”
宋枕月氣得要坐起身,卻牽動了腰上被打的地方,疼得倒抽一口氣。
“你們這些封建女人懂什么,書臣說了要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他才不會去寵別的女人?!?/p>
喬姨娘嘀咕道:“偷情就偷情還說得這么光明正大,人家大少爺?shù)恼^娘子可是你妹妹。”
她似是覺得宋枕月聽不清,專門低下頭道:“明媒正娶的!”
宋枕月氣得眼眶通紅,反駁:“要不是你們封建糟粕,我跟書臣怎么可能是現(xiàn)在這樣?”
喬姨娘翻個白眼,“滿口封建,你要是真有多高尚的節(jié)操,有本事一輩子別嫁啊,還嫁給我兒?”
她當(dāng)初發(fā)現(xiàn)二人奸情,本想直接告知主君,可宋枕月卻說她現(xiàn)在唯一的兒子死了,她年紀又大,幾乎是不可能再懷上孩子。
不如依靠著宋枕月,等宋時微死了,她就是裴書臣名正言順的妻,她會給喬姨娘管家之權(quán),到時候可以將一直以來瞧不上喬姨娘的柳氏踩在腳下。
這是喬姨娘的心病,當(dāng)初她比柳氏更早認識主君,卻因為柳氏家世,她做了主母,而自己只能做低人一等的妾室。權(quán)力,她比誰都渴望。
宋枕月不屑道:“你有本事就去告發(fā)我啊,到時候我把你私吞家中財物的事也抖落出去,我看無兒無女的你以后還怎么活。”
喬姨娘泄了氣,她深知即便說出這事兒,自己也討不到半點兒好處,裴書臣是柳氏心尖尖上的寶貝,自己讓她兒子蒙羞,往后在裴府還有活路嗎?
......
裴書臣下朝回府,遠遠便瞧見宋時微等在門前。
他心里有股自己也察覺不到異樣的情緒,面上不顯,端著自己的架子。
“這么迫不及待來看我?下次不用等在門前,讓人看了笑話?!?/p>
宋時微伸手替他接過官帽,只是點點頭并未多言。
裴書臣與她一起回院,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不自覺向她說起今日之事。
“今日上朝時皇上不知怎的一直瞧向我,竟然還開口問了我的名號,在場官員無一不羨慕我的?!?/p>
宋時微夸贊道:“夫君才華過人,自然是得了圣上賞識的。”
裴書臣享受這種被人追捧的感覺,宋枕月是給不了他的,他反而還要追捧起宋枕月博學(xué)多才。
進了屋內(nèi),裴書臣才問道:“對了,今天感覺你有事要跟我說啊,什么事直說?!?/p>
宋時微坐在他對面,臉上笑容依舊。
“母親說要給夫君添個偏房,所以時微來問問夫君的意見?!?/p>
裴書臣方才的好心情頓時一掃而光,站起身質(zhì)問:“你沒給我拒絕掉?”
這女人為何能這么淡定地說出此事?
宋時微是一副賢惠妻子的模樣,“這事兒當(dāng)然得夫君做主,我若直接駁了母親好意,落得個善妒的名號就不好了,這也是為夫君著想?!?/p>
裴書臣氣急,“那你也應(yīng)該駁回!”
宋時微瞇起眼,突然發(fā)覺這男人大概是覺得自己魅力受到了質(zhì)疑。
她抽了抽鼻子,抬起手帕低聲啜泣,活像被他兇哭的。
裴書臣有一瞬的慌張,“我又沒打你,哭什么?”
宋時微泫然淚下,“時微也不想夫君寵愛他人,哪個女子甘心與別人共享心愛的男人?”
她哭得更甚,“可時微實在怕婆母外人指責(zé)時微,說我善妒,霸著夫君不讓夫君納妾。實在是進退兩難,不知如何是好?!?/p>
裴書臣愣住,“我竟不知......”
“夫君不知女子的難處,時微不怪,可是連夫君都來指責(zé)時微,讓時微如何自處?”
室內(nèi)回蕩著她的啜泣聲,裴書臣不自然地安慰。
“好了,母親那邊,我會與她說明的?!?/p>
宋時微哽咽道:“夫君要如何說?!?/p>
“自然是說你我新婚燕爾,我不想有別的女子侍奉在側(cè)?!?/p>
宋時微點點頭,像要到糖的小孩子一般笑。
“多謝夫君,時微能嫁給夫君真是此生修來的福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