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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霸凌的第八年,好朋友顧聽為了保護(hù)陸之遙被京圈公主侮辱致死。
陸之遙找到她時,她蜷在墻角,校服被撕扯得不成樣子。
“遙遙,去京市…去找我的親生父母…他們…會保護(hù)你的?!?/p>
陸之遙接過玉佛,從西北大山走到了京市,在顧家千金顧未曦的訂婚宴上出現(xiàn)。
滿場嘩然中,顧夫人猛地起身:“哪來的乞丐,扔出去?!?/p>
陸之遙踉蹌著跪倒在地,玉佛滾落在地。
“慢著。”
沈聿懷穿過人群,俯身扶起她。
他的手掌溫暖有力,輕輕拂去她膝上的灰塵,將玉佛放回她掌心。
他轉(zhuǎn)向臉色鐵青的顧家父母,“顧家的血脈不容混淆?!?/p>
他解開領(lǐng)結(jié)擲在地上,聲音清晰堅定:“我沈聿懷的未婚妻,只能是真正的顧家千金?!?/p>
陸之遙仰頭看著他凌厲的側(cè)臉,心臟不受控制地悸動。
此后三年,陸之遙為沈聿懷出生入死,無惡不作。
......
那三年,陸之遙是沈聿懷手中最鋒利的刀,也是最趁手的盾。
陸之遙活成了上流社會一個聲名狼藉的笑話。
她是沈聿懷手中最趁手的工具,專為他處理那些不見光的骯臟事。
酒桌上,她為他擋下一杯杯烈酒,曾喝到胃黏膜撕裂,被緊急送往醫(yī)院洗胃。
醒來時,耳邊縈繞的是合作方輕蔑的嗤笑:“沈總養(yǎng)的那條瘋狗,真是連命都可以不要。”
商業(yè)談判中,她用盡手段,甚至不惜自污名聲。
設(shè)下桃色陷阱構(gòu)陷沈聿懷的競爭對手,將對方的把柄親手奉上。
那些不愿屈從的硬骨頭,總會“恰到好處”地爆出難以見光的丑聞。
圈內(nèi)人都心知肚明是她的手筆。
沈聿懷的兄弟們當(dāng)著她的面,毫不避諱地拍著沈聿懷的肩膀調(diào)侃:“聿懷,你這把刀真好用,就是太臟了,用完記得消毒?!?/p>
目光掠過她時,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惡,仿佛在看一件沾染污穢的垃圾。
名媛貴婦們的沙龍與宴會,是陸之遙的另一個刑場。
她們用精致羽扇掩口,聲音卻清晰地足以讓她聽見。
“看吶,那個鄉(xiāng)下泥腿子陸之遙又來了?!?/p>
“聽說她為了纏著沈先生,什么下作事都肯做。”
“顧家真是倒了血霉,認(rèn)回這么個東西,幾世清譽都敗光了?!?/p>
沒有人愿意與她同席。
她所到之處,目光如冰刃,竊語如毒針,將她徹底隔絕在所謂的“上流”之外。
而顧家,那個她曾以為可以依托的“家”,對她的厭棄更甚。
顧夫人幾次三番在公開場合聲明與她劃清界限。
顧先生更是痛心疾首地斥責(zé)她,“你這種不知廉恥的東西,簡直玷污了顧家的門楣?!?/p>
他們恨不能將她逐出家門,抹去她存在過的一切痕跡。
為了沈聿懷那句“你是我唯一的依靠”,陸之遙親手割斷了與外界的所有聯(lián)系。
她沒有朋友,沒有社交。
她的世界只剩下沈聿懷一個人。
他一個眼神,她便赴湯蹈火。
他一句需要,她便將自己碾落成塵。
只因沈聿懷曾擁著她,訴說無奈:“遙遙,現(xiàn)在沈家內(nèi)斗正兇,老爺子絕不會允許我此刻結(jié)婚,你會受委屈?!?/p>
“再等等,好嗎?”
他從未給過確切期限。
陸之遙卻已毫不猶豫地點頭。
將那句“你是我的唯一”當(dāng)作唯一的信仰。
甘愿浸在污濁里,為他燃盡一切。
她活成了一座孤島。
哪怕四面楚歌,惡名昭彰,卻依舊固執(zhí)地向著唯一的光亮匍匐前行。
直到那光亮本身,親手將她推入萬丈深淵。
......
沈聿懷醉酒那日,休息室里光影曖昧。
陸之遙推開門時,正看見顧未曦踮著腳在為沈聿懷整理領(lǐng)帶。
他的手掌輕柔地貼在她腰際。
他們靠得那樣近,鼻尖幾乎相觸,低聲說著什么。
發(fā)出一陣親密的笑聲。
陸之遙手中的胃癌診斷書飄落在地。
“為什么?為什么要騙我?”
沈聿懷轉(zhuǎn)過身,臉上沒有半分被撞破的窘迫,只有冰冷的嘲諷。
“騙你?”
他嗤笑一聲,“陸之遙,你有什么資格質(zhì)問我?”
“真正從頭到尾都在騙人的,不是你嗎?”
他一步步逼近,目光如刀。
“一個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雜種,靠著顧聽用命換來的機(jī)會,就敢癡心妄想沈家女主人的位置?”
“你以為你這三年做的那些臟事,夠得上沈家的門檻?”
“你不過是我手里一把最好用的刀,一條最聽話的狗?!?/p>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將陸之遙釘在原地。
原來,那些深夜的溫存是假的。
“唯一”的承諾是假的。
她燃燒尊嚴(yán)和未來換來的,是一場精心編織的騙局。
陸之遙想起沈夫人那個洞察一切的眼睛和她曾經(jīng)不屑一顧的“凈身出戶”協(xié)議。
所有的癡狂與熾熱,在這一刻徹底熄滅,只剩一片死寂的灰燼。
陸之遙緩緩彎腰,撿起那張輕飄飄的診斷書,平靜得可怕。
“沈聿懷,”
她抬起頭,眼里再無波瀾,“七天。”
“七天后,我會如你們所愿,徹底消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