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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說完他就轉(zhuǎn)身離開。
簽完品牌轉(zhuǎn)讓的收尾文件他便繼續(xù)忙著工作。
直到周末清晨,顧亭亭撒嬌說想去馬場散心,顧硯山才突然想起被關(guān)在房間里的溫書好。
或許是出于一絲轉(zhuǎn)瞬即逝的愧疚,他最終決定帶上溫書好一起。
馬場的風(fēng)很大,吹得溫書好的頭發(fā)有些凌亂。
顧硯山給她選了一匹溫順的白馬,又讓人給她系好安全帶,“你騎慢一點,別又像以前一樣毛毛躁躁的摔了又要哭。”
溫書好沒有說話,只是翻身上馬,慢慢往前騎。
她記起來她第一次來馬場還是顧硯山帶她來的。
那時的他褪去了商場上的冷硬,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一點點教她調(diào)整握韁繩的力度。
“手指要放松,別攥太緊,你越緊張,馬越容易慌?!?/p>
陽光落在他側(cè)臉,連睫毛的影子都帶著溫柔。
他彎腰幫她把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別到耳后,“怕不怕?要是怕,我們就先慢一點。”
她搖頭,決定要試著自己騎馬。
可她剛牽過韁繩,身體就晃了晃。
一直注意著她動靜的顧硯山立刻快步上前伸手扶住她的腰,“別急,我在呢。”
他陪她練了一下午,直到夕陽西下,她終于能穩(wěn)穩(wěn)騎完半圈。
他還特意讓人把這段畫面拍下來,說要留作紀(jì)念。
想到這里,溫書好勒住韁繩,看著不遠(yuǎn)處的場景。
顧亭亭正坐在馬背上,身子晃得厲害。
顧硯山站在馬側(cè),一手扶著馬鞍,一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耐心地調(diào)整她握韁繩的姿勢,“手指再放松些,跟著馬的節(jié)奏走,別怕,有我在?!?/p>
陽光落在兩人身上,像極了三年前他教自己騎馬的模樣。
可此刻,那份溫柔的對象換了人。
顧亭亭似乎故意要讓她看見,轉(zhuǎn)頭沖她笑了笑,然后故意往顧硯山身邊靠了靠,“硯山哥,我還是怕,你走慢一點嘛。”
顧硯山立刻放緩腳步,還抬手幫她拂去肩上的草屑,眼底的縱容幾乎要溢出來。
溫書好垂下眼,不再去看他們。
當(dāng)年手把手教她握韁繩的溫度還殘留在指尖,如今這份溫度早已轉(zhuǎn)移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她慢慢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馬場邊緣走。
白馬慢慢走過當(dāng)年她摔過的那片草地。
溫書好垂眸看著地面,心里泛起澀意。
那年她一個不注意摔了下來,顧硯山嚇得立刻沖過來。
不顧其他人在場,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來,緊張地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她甚至能想象到,若是自己現(xiàn)在再摔一次,他或許只會皺著眉讓保鏢來處理。
溫書好輕輕嘆了口氣,收緊韁繩讓馬停下。
有些回憶越清晰,對比就越傷人。
當(dāng)年的耐心和溫柔是真的,現(xiàn)在的敷衍和冷漠也是真的。
只是她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
她愛得起,也放得下。
溫書好剛穩(wěn)住韁繩想要下馬,就見顧亭亭騎著一匹棕紅色烈馬直沖過來。
沒等她反應(yīng),顧亭亭突然伸手拽住她的韁繩。
將一把粉末揚向了她。
不等溫書好反應(yīng),下一秒熟悉的燥熱感瞬間從四肢百骸涌來。
“阿好,我們來比賽呀!看誰先跑到終點!”
顧亭亭笑著用力一扯,溫書好的白馬受驚,猛地?fù)P起前蹄。
“你干什么!”溫書好強撐著呵斥,可身體的異樣讓她力氣漸失。
顧亭亭見狀,故意讓烈馬撞向白馬的側(cè)腹。
她肯定不會說這是能誘發(fā)她性癮的藥物。
是她特意找黑市渠道弄來的。
白馬受驚狂奔,溫書好沒抓穩(wěn),重重摔在地上。
腳踝傳來劇痛的同時,藥物作用讓她意識逐漸模糊。
她被甩到了草叢里,疼痛讓她蜷縮在一起,喉嚨里溢出細(xì)碎的嗚咽。
顧亭亭則假裝重心不穩(wěn),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膝蓋瞬間擦破了皮。
顧亭亭立刻放聲大哭,“哥!我好疼!我的腿好像動不了了!”
顧硯山聽見顧亭亭的哭聲,剛才還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眼神瞬間被慌亂填滿。
“亭亭!哪里疼?別動,我看看!”
他小心翼翼地托起顧亭亭的膝蓋,看到那片滲血的擦傷時,眉頭頓時皺起。
“怎么摔得這么重?是不是馬驚了?”
顧亭亭哭著點頭,伸手捉住他的衣領(lǐng),身體微微發(fā)抖。
顧硯山見狀,再也顧不上其他,彎腰就將她打橫抱起,腳步飛快地往場外跑。懷里
“快把車開過來!去最近的私立醫(yī)院!”
他一邊跑一邊沖場外大喊。
路過馴馬師時,他才猛地想起還有溫書好。
可他已經(jīng)走出有一段距離了,只好對身后的保鏢吩咐,“把書好帶上?!?/p>
混亂中,沒人注意到溫書好被藥物折磨得渾身發(fā)抖。
更沒人發(fā)現(xiàn)她慢慢被馬場深處的草叢掩蓋。
連呼救的力氣都沒有。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顧硯山的車絕塵而去。
就在溫書好意識快要消散時,一雙有力的手將她抱起。
顧硯山把顧亭亭送到醫(yī)院,檢查后發(fā)現(xiàn)只是輕微擦傷后才松了口氣。
下一秒他有空想起了溫書好。
“書好怎么樣了?”
保鏢低著頭,不敢說話。
看著他們的樣子,顧硯山就知道出事了,他不自禁厲聲,“人呢?”
“我們......我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她的身影。”
顧硯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恐慌。
他猛地站起身,拿出手機撥通管家電話,“立刻調(diào)馬場所有監(jiān)控!再派所有人去找溫書好!就算把整個馬場翻過來,也要把她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