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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清禾嫁給談明衍那天,談家領(lǐng)養(yǎng)的孤女跳樓了,死前還攥著寫給談明衍的情書。
談明衍知道后笑得漫不經(jīng)心:
「一個(gè)孤女而已,她的喜歡只會讓我惡心。清禾,沒有什么比我們的婚事重要?!?/p>
可婚后三月,薛家破產(chǎn),薛父跳樓,薛母殉情,談明衍變了。
他扯掉溫和的假面,瘋了一樣折磨薛清禾。
看著薛清禾痛苦的眼,他笑意冷然:
「你們薛家用錢逼死了阿嬈,這是你應(yīng)得的。」
極度的絕望中薛清禾這才明白,談明衍愛慘了那孤女,娶她只不過是為了挽救公司。
......
孤女死后第一年,談明衍要薛清禾跪著伺候他養(yǎng)的情人洗腳,洗一次,一塊錢。
薛清禾忍受著他和情人的羞辱,患上了重度抑郁癥。
孤女死后第二年,談明衍要薛清禾為孤女抄經(jīng)書祈福,一次五塊錢。
薛清禾抄了三天三夜,一雙手血肉模糊,再也提不起重物。
孤女死后第三年,薛清禾妹妹心臟病垂危,談明衍要薛清禾跪在孤女墳前磕三百個(gè)頭贖罪。
磕一次十塊錢,三百次夠薛清禾妹妹一支特效藥。
看著談明衍不容拒絕的淡漠眉眼,薛清禾啞了嗓音,祈求道:
「談明衍,磕三百個(gè)頭我會死的?!?/p>
談明衍西裝筆挺,冷峭的眉眼微垂,帶著淡淡的嘲弄。
「現(xiàn)在想起來求我了,當(dāng)年阿嬈求你們的時(shí)候,你們怎么不幫幫她啊。」
談明衍臉色陰戾,上前掐著薛清禾的脖子把她重重甩在面前的墓碑上。
「薛清禾,要不是你們薛家以權(quán)壓人逼她離開,逼我娶你,她怎么會跳樓!」
頭撞到墓碑上,薛清禾一陣眩暈,看清了照片上那張明媚的臉。
就是這張臉,讓談明衍恨毒了薛家,也恨毒了她。
可明明要求聯(lián)姻的事談家,跪了三天要娶薛清禾的人也是談明衍。
「我爸媽從來沒有逼過她離開你,是她說想出國求學(xué),爸爸才聯(lián)系國外的導(dǎo)師幫她?!?/p>
薛清禾跪在地上,蒼白著臉解釋。
談明衍冷笑一聲,抓著薛清禾的頭發(fā)按在地上。
「還在狡辯,你不磕也行,那你妹妹的病也別想治了?!?/p>
妹妹的特效藥不能停,只差最后一支她就能手術(shù)了。
「我磕!」
在談明衍冰冷的視線下,薛清禾一下又一下地磕頭。
磕到第一百個(gè)時(shí),薛清禾的額頭已經(jīng)血肉模糊,鮮血順著眉骨滑進(jìn)眼睛里,刺骨的疼。
她攥緊手心,不敢松懈,身體卻撐不住了,險(xiǎn)些暈倒。
談明衍眼里閃過一絲不忍,正要開口時(shí),接起了一個(gè)電話。
「明衍哥,我受傷了,你來看我好不好?!?/p>
嬌俏的嗓音突兀響起,談明衍的臉色卻很溫和。
「好,我馬上去?!?/p>
臨走時(shí),談明衍淡漠垂眼。
「讓夫人把剩下的磕完?!?/p>
保鏢沉默地按住薛清禾的頭,重重磕在石板上,像機(jī)械一樣無情。
三百個(gè)頭磕完,薛清禾整個(gè)人已經(jīng)氣息奄奄了。
她強(qiáng)撐著最后一口氣打給談明衍:
「我磕完了,你把錢打去醫(yī)院吧?!?/p>
接著她撐著鮮血淋漓的身體幾乎是爬進(jìn)了醫(yī)院,卻得知一個(gè)猶如驚天霹靂的消息。
「是薛語寧的家屬嗎,很抱歉,十分鐘前她離世了?!?/p>
「不是說特效藥就可以讓小寧撐到下個(gè)月手術(shù)嗎?」
薛清禾徹底崩潰,耳邊一片嗡鳴。
「李主任你親口說的呀,小寧怎么會出事呢?」
她眼前一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抓住李主任的袖子,語無倫次地問。
「一定是假的對不起?」
李主任溫和悲憫地嘆息:
「很抱歉,是您先生說要停藥,我也勸阻了,可是......」
薛清禾瘋了一樣沖進(jìn)去,只看見一面白布蓋在妹妹臉上。
她惶然地癱坐在地上,如墜冰窟,崩潰地拿起手機(jī):
「談明衍,你不是說只要我磕頭就給我錢嗎?」
「薛清禾,你什么態(tài)度,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p>
談明衍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冷地她痛不欲生。
嬌俏的女聲響起。
「談夫人,你怎么生這么大的氣啊,是我讓明衍哥不給你轉(zhuǎn)錢的,我也是為了你妹妹好啊,那藥只能緩解她的疼痛,又不能徹底根治,停了藥,正好可以提高一下耐受性?!?/p>
「林憐玉!你還是人嗎?」
薛清禾簡直難以相信,怎么會有人這么惡毒。
「小寧的心臟病是娘胎里帶的,她從小身子就弱,停藥只會讓她更加痛苦,林憐玉,你是學(xué)醫(yī)的,你就是故意的!」
一直不曾出聲的談明衍開口了,帶著不容拒絕的維護(hù)。
「夠了,薛清禾,憐玉也是好心?!?/p>
薛清禾咽下喉嚨里的血沫,笑地凄慘:
「她真的是好心嗎?談明衍,你知不知道我妹妹她已經(jīng)......」
林憐玉打斷她的話,惱羞成怒道:
「薛清禾,你還有臉來問,我就是故意的,那又怎么樣,憑什么我姐姐骨枯黃土,你妹妹卻心安理得地接受治療,我就是要你妹妹痛苦!」
「林憐玉,我不會放過你的?!?/p>
薛清禾麻木地閉眼,心如刀割。
「明衍哥,你聽!她說她不會放過我,當(dāng)年就是薛家逼死了姐姐,現(xiàn)在他們又想逼死我!」
林憐玉泣不成聲,嗓音帶著恐懼,仿佛剛才那個(gè)挑釁的人不是她。
電話那頭談明衍的聲音冷到極點(diǎn),帶著蝕骨的陰冷:
「薛清禾,憐玉是阿嬈唯一的親人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她,我一定會讓你后悔,你不是要錢嗎,我給你。」
他話音剛落,薛清禾的支付寶收到了轉(zhuǎn)賬通知。
「您有一塊錢入賬?!?/p>
談明衍居高臨下,輕蔑道:
「這一塊錢夠買你妹妹的命了,拿去吧?!?/p>
一瞬間,薛清禾的臉血色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