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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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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女兒火化的前一晚給胡知耀打的電話。
“女兒的尸體已經(jīng)交給殯儀館了,明天上午九點火化。”
“地址發(fā)你了,你要來就來,記得帶上離婚協(xié)議書?!?/p>
對面沉默了三秒。
然后是我熟悉的,胡知耀不耐煩的聲音:“你到底又在說什么?”
“我說,女兒要火化了?!蔽衣曇艉茌p,“搶救無效死亡,你不信,可以去查?!?/p>
“你是瘋了還是演戲呢?”胡知耀嗤笑一聲,“琪琪昨天才給我發(fā)了她哄孩子的視頻?!?/p>
“她撒謊?!蔽艺f,“我只告訴你事實?!?/p>
胡知耀沉默了一下。
我本以為,他至少會有一絲波動。
可他沒有。
他只是冷冷道:“我明天要開會,沒空陪你發(fā)神經(jīng)?!?/p>
“你如果真覺得孩子死了,就說明你病得不輕?!?/p>
我沒回答。
他還在喋喋不休。
“明早去掛個精神科,先把藥吃了?!?/p>
我冷笑:“那我還是上次的態(tài)度,離婚吧?!?/p>
我掛了電話,又拉黑了胡知耀。
然后給律師發(fā)去資料,請他擬好文件。
火化當天早晨,我在殯儀館的等候室里坐了一個小時。
沒人來。
律師倒是準時到了,把離婚協(xié)議書放在桌上,又帶了兩份死亡證明和火化手續(xù)復印件。
我簽字時手指冰涼,筆握的太用力,字都在抖。
工作人員走來通知:“可以送別了。”
我捧著女兒那小小的骨灰盒,從狹窄的通道走去。
我彎腰親了一下盒子,眼眶帶淚。
“對不起。”我說,“媽媽沒能護住你?!?/p>
出來時,我看見胡知耀的車停在門口。
他穿著灰色西裝,眼里布滿血絲,手上還拿著剛撕開的紙,一臉陰沉。
“陳莫曉,你在搞什么?惡作???”
“你居然真的偽造了一份火化證明?還有離婚協(xié)議書?”
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氣的發(fā)抖,一把扯過我手上的文件袋:“你是不是瘋了?你要裝到什么時候?”
啪。
文件袋掉在地上,露出里面打印了好幾份的離婚協(xié)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