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媽在沙發(fā)上痛苦地掙扎。

她伸向我的手越來越無力，眼神越來越渙散。

“媽！媽！”我撕心裂肺地喊。

可她的手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了下去。

大廳突然安靜下來。

我停止了掙扎，聲音顫抖地說：

“你們害死了她。”

顧北辰臉上閃過慌亂，宋玉卻搶先開口：

“弟妹別胡說，伯母這是進入深度睡眠了，睡一覺起來病就好了?！?/p>

顧北辰立刻點頭：“對，我跟阿玉從小到大，這種小感冒從來不用吃藥?！?/p>

“多喝熱水，出點汗就好了?！?/p>

直到晚上，兩人才松開綁住我的繩索。

“我們出去找找擼串，你好好陪陪伯母。”

宋玉說完，和顧北辰手拉手離開。

我跪在母親床邊，她已經(jīng)徹底沒有了呼吸。

而我對顧北辰也徹底死了心。

我獨自處理完母親的身后事。

律師辦公室里，我將所有證據(jù)擺在桌上。

護士的證詞，銀行轉(zhuǎn)賬記錄，還有醫(yī)院的監(jiān)控錄像。

“白女士，根據(jù)這些證據(jù)，你丈夫很可能面臨凈身出戶的結果?！?/p>

我點頭，準備簽字時，手機響了。

交警的聲音傳來：“是白雨田女士嗎？你丈夫顧北辰發(fā)生車禍，現(xiàn)在在市人民醫(yī)院急救?！?/p>

我愣了幾秒。

掛掉電話，律師關切地問：“出什么事了？”

“我丈夫車禍了?！?/p>

“那要不要…”

“先簽字?！?/p>

我拿起筆，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趕到醫(yī)院時，急診科一片忙亂。

擔架上的顧北辰臉色慘白，腹部血肉模糊，鮮血不斷從傷口滲出。

宋玉蹲在旁邊，抓著醫(yī)生的白大褂語無倫次：“快救他！快?。∷荒苡惺?！”

“你是傷者家屬？”

醫(yī)生拿著手術同意書沖到我面前，“你丈夫內(nèi)臟破裂大出血，必須立刻手術！”

我看著他遞過來的筆和文件夾，沒有接。

目光落在搶救床上奄奄一息的顧北辰身上。

他的眼睛半睜著，嘴唇蠕動，想要說話。

我緩緩走到病床前，俯下身。

“老公，你怎么不說話？”

顧北辰眼睛瞪大，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顫抖的手想要抓住我。

我直起身，轉(zhuǎn)向著急的醫(yī)生：

“不急，我先幫他調(diào)整一下心情。心情好了，說不定出血就自己停了?！?/p>

醫(yī)生愣?。骸笆裁?？”

“我丈夫信奉心情療法?！?/p>

我的聲音平靜，“他說過，人活的是個心情，心情好了傷病自然就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