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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上好的血氣散,一小袋只需二錢銀子,公子這邊瞧瞧。”
“止血生肌,舒筋活絡(luò),促進(jìn)血液循環(huán)...”
“當(dāng)然,公子您要是不滿意,這里還有氣血丹,別看就名字換了個順序,這可是人字下品丹藥,藥效可是天差地別...”
郭記藥鋪,藥鋪學(xué)徒領(lǐng)著林墨在鋪內(nèi)逛著,一個二個如數(shù)家珍,甚至熟練。
光是自林墨進(jìn)來,那一身粗布麻衣,不成想?yún)s無一人有成見,反倒公子稱呼的熱切。
這一稱呼,讓林墨心情也好上不少,他也不急,細(xì)細(xì)聽著介紹。
血氣散?
能用倒是能用,只不過藥粉一類大多不入品,藥效也就那樣,林墨更偏向于藥效更強的丹丸一類。
若是能在短時間感應(yīng)到氣血通過考核,不說得到武行內(nèi)部器重,至少許長風(fēng)等資歷深的弟子,總會照拂一二。
“氣血丹怎么賣?”
“一瓶三顆,三兩銀子便行,公子您可以打開來瞧瞧。”
藥鋪學(xué)徒從貨架上取下一瓶,小心翼翼倒在其掌心,拇指大小的丹藥,通體血紅泛有光澤。
自昨晚取得那些銀兩,林墨也不是當(dāng)初那吃飯都得掂量的力工,在買藥前他便取足銀子,特意來此購置上好的藥品。
“那就拿一瓶?!?/p>
“好嘞,公子您這邊請...”
......
晌午一過,黃泥場地上又站著許多少年訓(xùn)練。
一眼掃去,基本都是些家境貧苦的,一家老小全指望著感應(yīng)氣血成為武行弟子,賺上足夠銀兩過好日子。
俗話說窮文富武,其實不無道理。
沒有藥材貼補,光憑著一腔子熱血悶頭苦練,大多結(jié)果都不如意,到頭來損傷根基,自毀前程。
林墨獨自服用過氣血丹,趁著藥效還未在體內(nèi)迸發(fā),趕緊來到場地,挑上兩梅花樁練練。
他鼓足氣一跳而上,動作麻利不少,站穩(wěn)跟腳便在上面一五一十演練起白猿樁功。
探手畫圓,揮拳轟出,腳步騰挪,身子骨伴著噼里啪啦響動,一點點在舒展。
前三式演練完畢,盞茶功夫,林墨已然感覺到熱汗順著脊背淌下。
還未待他覺得疲倦勞累,一股子熱流便從腳底直沖四肢百骸間,渾身一暖,好不暢意。
“前三式樁功其實已經(jīng)差不多了,只剩熟悉便可,趁著氣血丹這藥效,不如嘗試一下后兩式,徹底將白猿樁功掌握才是...”
林墨記憶還算不錯,雖說樁功頗為復(fù)雜,但畢竟只有五式,后兩式倒也記得清楚。
他循著記憶緩緩擺手,踏步,松垮擰腰,待到動作將要成型之際,腰間總是沒來由的一陣擰絞疼痛。
若是沒有氣血丹那股暖流滋潤,恐怕不出一炷香功夫,他就得躺在地上。
林墨一邊練著,抽空看向其他人,有些學(xué)習(xí)早的,已經(jīng)開始第四式,第五式的嘗試。
個個咬著牙,紅著臉,不時倒吸涼氣。
“天知道這群人是怎么堅持下去的,不過他們都行,為何我不行?!”
林墨一咬牙,全神貫注投入到自身演練當(dāng)中,從細(xì)節(jié)扣起,慢慢模仿。
直到練到筋骨酸痛不已,他這才在同齡少年攙扶下躺上通鋪,不出數(shù)息功夫,已經(jīng)閉目睡去。
三更天,夜色濃郁的像是一團稠墨暈染。
趙家府邸,老爺臥房,火光折射間,窗欞映出兩道人影。
“趙五死了?怎么死的?死在何處?”
“尸體飄到長河下游,是漁民打撈上岸的,脖子上還有勒痕,也不知是惹了誰?!?/p>
趙家老爺又驚又疑,手頭正把玩玉扳指,不自覺加大幾分力道,他試探問道,“這么說來,那幾個水鬼洞子豈不是亂了?”
“手底下的人處理得當(dāng),大半還留著?!?/p>
“那就好,那我手底下養(yǎng)的人...”
“都處理掉了,一不做二不休,饒是那人知曉水鬼一事又有何用,死無對證!”
一身鸚鵡綠武袍的青年笑了起來,裝腔似的朗聲寬慰了一句,“何必如此緊張,衙門,武行可都有我的人。”
咔嚓!
趙家老爺手頭勁力迸發(fā),那玉扳指碎落幾塊,但他還是擠出一臉笑容,“周公子所言甚是...那這件事后面就靠公子您了...”
......
曦光微露,天泛魚白。
大街小巷,挑擔(dān)擺攤,買賣干活,照舊是往常熱鬧的光景。
“看看咯,來看看咯,上好的胭脂~香粉~”
“瞧一瞧,來瞧一瞧,小巧香囊荷包喲~”
“看看咯,來看...死...死人?。 ?/p>
小販嘶聲吆喝著,巷子口回蕩著賣力的腔調(diào),可喊著喊著,那調(diào)子卻走了樣...
不消片刻,死人的消息登時傳遍大街小巷,眾多百姓卻不似先前那般恐慌,面上甚有笑意。
“死了誰?”
“哪是一條,十?dāng)?shù)條惡狗哩!”
有人剛問道,一旁便有小販接上話茬打趣著,引得一眾人笑鬧。
“你說說,今兒天氣咋這么好...”
“就是就是,適合散散步散散心?!?/p>
“晦氣,怎么來了群狗腿子...”
街頭兩婦人正聊著,卻看見街邊涌來數(shù)個身穿差服的捕快,趕忙閉緊門戶,生怕染了晦氣。
一連七八個捕快,個個面色如常,隊尾倒落著個新面孔,大幾號的差服幾乎攏住大半個身子。
“又來新狗腿子了,你說這惡狗咋死不絕?”
“人生人,狗生狗,無窮也...”
“真是下賤的玩意兒...”
街邊小攤小販掩聲唾棄,臉上不遮厭惡之色,新面孔只得攥緊那衙役刀,面色羞紅低垂著頭顱。
一群人剛踏入那方死人的小院,嘖嘖稱奇聲就不斷從隊伍里傳來,顯然都是些看貫死人的老油條。
“豁,還真是尊閻羅,十多號人盡殺光咯!”
捕頭王天雄剛領(lǐng)著一眾捕快踏入院內(nèi),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迎來,他看了眼正廳,暗暗咂舌。
饒是見慣了尸首,也被這十?dāng)?shù)人如麻袋堆砌的場景驚了一下,血淋淋的糊了不少印漬。
“到處搜搜,到處看看?!?/p>
王天雄吩咐了句,一腳踢開門檻前擋路的尸體,大馬金刀般坐在板凳上休憩,另一頭很快便有捕快呈上一字條。
“頭兒,瞧瞧這個,好像是兇手留的?!?/p>
他順著字條瞥去,“嘖嘖,好一個小施懲戒,一下子十多條人命沒了,當(dāng)真是猖狂。”
說是到處搜搜,到處看看,實則沒一個去瞧那些尸首,盡去屋子里搜刮油水。
不消片刻功夫,幾名捕快一臉晦氣的走了出來,“我呸,他娘的,住這么好的院子,比乞丐兜還干凈!”
“得了,那咱就速戰(zhàn)速決!”
王天雄拍拍桌,喚道,“黃狗子攤開筆墨畫像,聽爺說?!?/p>
“可我們還什么都沒查...”
“查?傻子才去查,能少一事便少一事,這后面門道大著哩!”
那新來的捕快黃山清,別號黃狗子,是接替了父親的班和外號,幸得一手惟妙惟肖的畫技,這才在衙門里吃上鐵飯碗。
黃山清聽見指揮,也只得不情不愿坐下,聽著一群老捕快七嘴八舌添油加醋。
“要說我,這人就該生的威猛高壯,不然豈能殺這么多個?”
“還留個字條哈哈,得,還是位長河縣少見的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