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旭白生日這天，打算當著全校人向我求婚，

可我卻在去學校的路上，出了車禍。

手機上，他的消息一條接一條：

“林梔，你怎么還不來？是想反悔嗎?！?/p>

“呵，有人說你在外面早就有別的男人了，現(xiàn)在是害怕躲起來了吧！”

他不知道，我正躺在三十公里外的重癥監(jiān)護室，剛結束第二次開顱手術。

趁我清醒的時候，醫(yī)生告訴我，

我這次即便保住命，今后也可能是植物人。

我卻看著纏滿繃帶的雙手，用唇語祈求醫(yī)生替我給周旭白回消息。

“告訴他，我外面確實有人，別再來找我了。”

......

五年了，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周旭白。

此刻，他正和周晴站在一起，男才女貌，天造地設。

整個人衣著高檔，顯得人矜貴疏離。

和記憶里那個穿著白襯衫，在陽光下對我笑的少年，判若兩人。

我下意識地低下頭，想躲進吧臺的陰影里，假裝自己只是個普通的店員。

可蘇晴的目光，卻直直地落在了我身上。

“林梔？”

她聲音驚訝，但當看到我穿著店員服時，眼里又閃過一絲得意。

“真的是你呀？好巧，竟然在這里碰到?！?/p>

我努力扯出一個僵硬的笑。

“好巧?！?/p>

而周旭白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我一眼。

他的目光淡淡地掠過我，冷漠得像個陌生人。

蘇晴親昵地搖了搖他的手臂。

“旭白，你看，是林梔呢，我們的大學同學?！?/p>

周旭白這才終于將視線落在我身上。

淡淡地嗯了一聲。

一個字，將我們大學四年的愛戀，徹底碾碎。

蘇晴笑得更開心了。

“林梔，你在這里......打工嗎？”

她刻意加重了打工兩個字。

我臉有些發(fā)燙，努力保持鎮(zhèn)定，點頭，“是?！?/p>

“真沒想到，當年我們系的系花，現(xiàn)在會在這里端盤子?！?/p>

蘇晴惋惜地搖頭，眼底的嘲諷卻快要溢出來。

“上學時，你不是總說，以后要當個最厲害的設計師嗎？”

我心口一窒。

設計師。

多么遙遠的詞。

但那場車禍，不僅撞碎了我的未來，也撞碎了我握筆的右手。

神經(jīng)受損，讓我至今無法長時間精細作畫。

一陣刺痛從我右手指尖傳來，迅速蔓延至我的大腦。

這是后遺癥。

醫(yī)生說，這種神經(jīng)痛會伴隨我一輩子。

就像周旭白留給我的傷疤，永遠不會好。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間的苦澀。

“人總是會變的?！?/p>

蘇晴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是啊，人是會變的。就像有些人，當年嘴上說著非誰不嫁，轉頭就爬上了別人的床?！?/p>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幾桌客人都聽見。

我臉上血色盡失。

周旭白的眉眼，似乎更冷了。

我死死咬著下唇，幾乎嘗到血腥味。

我多想告訴他，不是的。

從來沒有別人。

可是，他信嗎？

從前不信，現(xiàn)在更不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