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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蘇聿瑾將身子放松,趁著被搬動放置的混亂,悄悄將眼睜開一條縫,透過馬車縫隙看見掛在黑衣人腰間令牌上時瑞二字時,心中猛然一驚。
時瑞軍中的每一個人都是霍安瀾精挑細(xì)選的死士,可以說時瑞軍是霍安瀾的心血,也是霍安瀾靠近那個位置的本錢。
當(dāng)初,創(chuàng)建時瑞軍時,正是兩人心意相通之時。
“聿瑾,我創(chuàng)建此軍,為的是將來有力能護(hù)住你,取名時瑞,愿你恰逢吉時,常伴祥瑞?!?/p>
“聿瑾,時瑞會是我愛你的痕跡,千千萬萬載亦不會變?!?/p>
曾經(jīng)霍安瀾的諾言仿佛還在耳邊,窗外死士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蘇聿瑾猛然閉上眼。
“頭兒,要是公主得知我們綁了將軍,會不會......”
“公主將死士的調(diào)度權(quán)給了駙馬,駙馬想來正得寵,若我們不按駙馬之命行事,或許見不到明日的太陽?!?/p>
蘇聿瑾的心臟莫名緊了緊,曾經(jīng)霍安瀾愛他的證據(jù),現(xiàn)在成為害他的工具。
蘇聿瑾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他早就看清了霍安瀾的本性,卻還是會抑制不住的苦澀心疼。
馬車停住,蘇明軒的聲音突然響起:“把他丟到那個破屋子,我倒要看看,一個殘廢,還有沒有臉面自稱鎮(zhèn)國公的血脈,蘇府的嫡子?!?/p>
蘇聿瑾被捆住雙手扔在床上。
一盆冷水澆在他的臉上,他猛然睜眼,故作防備姿態(tài),裝作剛剛清醒。
蘇明軒湊到蘇聿瑾面前,掐著他的下顎,滿眼陰鷙,兇狠道:
“蘇聿瑾,你自幼狠毒,害我生母做不得正頭娘子,我只能為庶子,任人欺辱,我要讓你看看,自己是怎樣從人人敬仰的將軍到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蘇聿瑾轉(zhuǎn)眼看向蘇明軒身后帶著狗皮帽子,滿眼狠厲的刀疤臉。
瞬間反應(yīng)過來,他眉擰成疙瘩,眼底冒火,忿恨道:
“蘇明軒,你竟然敢勾結(jié)山匪,你到底許給他們什么好處?”
蘇明軒看著被繩鏈緊緊捆綁的蘇聿瑾,不屑輕笑:
“蘇聿瑾,你省省心吧,別管我了,好好看看你的下場,畜生?!?/p>
下一刻,蘇明軒雙目圓睜,直直倒在地上。
他身后的山匪舉著木棒,眼神發(fā)直,惡狠狠地湊過來。
話落,刀疤臉彎腰撿起蘇明軒掉落的匕首,將它貼在鼻尖,蹭著吸氣。
蘇聿瑾渾身起雞皮疙瘩,下一刻當(dāng)機(jī)立斷,從袖口抽出匕首割斷捆在手腕的繩子,一掌劈在刀疤男脖頸,撈起蘇明軒快步向外。
可剛跑出不到十余米,蘇明軒一刀直直插入蘇聿瑾腰間,不斷左右碾轉(zhuǎn),語調(diào)陰狠:
“我的好兄長果真沒有中迷藥呢!”
蘇聿瑾被腰間瞬間傳來的疼痛刺激,手不自覺收縮,捂住不斷滲血的血窟窿。
一瞬間,蘇明軒摔倒在地,頭撞在石頭上,血液濺出,蜷縮在地。
而兩人面前是剛剛騎馬匆匆趕到的霍安瀾,她親眼目睹蘇聿瑾扔下蘇明軒害他受傷。
“不,不要——”
霍安瀾臉色驟白,腳步踉蹌朝著蘇明軒跑來,小心翼翼扶起他,抱他上馬。
而她們身后的山匪察覺異常,快步朝著她們跑來。
霍安瀾翻身上馬,看著捂著腰部臉色發(fā)白的蘇聿瑾,冷聲道:
“蘇聿瑾,你武功高強(qiáng),定是能自救的?!?/p>
蘇聿瑾看著霍安瀾馬上還剩余的空位,自嘲一笑,撕下衣物捆住傷口,朝著山林狂奔,試圖借著樹木隱藏身形。
可是運(yùn)氣沒有站在蘇聿瑾這邊,他被逼到懸崖邊。
蘇聿瑾轉(zhuǎn)身打量身后對著他眼露淫光的山匪,判斷打斗成功的機(jī)會。
“小倌走了,將軍也不錯,爺喜歡的就是你這樣野的,把爺伺候舒服,爺饒你不死!”
為首一個山匪瞇眼搓指對著他侮辱,而她身后的嘍啰個個譏笑嘲諷。
就在蘇聿瑾抬頭打量時瞥見一個熟悉的人影時,黯淡的神色突然亮了:
“時一,你帶了多少人馬?”
時一是蘇聿瑾和霍安瀾一同從兇年之地救出的孤兒,也是時瑞軍第一個死士。
蘇聿瑾此時還天真的以為時一是霍安瀾派來救他的。
可未曾想,時一徑直走到山匪身側(cè)取走她身上蘇明軒的手帕珍重放在懷中。
隨即,側(cè)頭斜睨蘇聿瑾一眼,眼中沒有任何情緒,冷聲道:
“注意分寸,別弄死了,他后面還有用?!?/p>
蘇聿瑾瞬間感覺渾身的勁都散了,半點(diǎn)盼頭都沒有了。
山匪看著孤立無援的蘇聿瑾,嘲諷地笑著。
下一刻,他看著面前帶著長刀的五十余人,心如死灰,扭頭看向深不可測的懸崖,一閉眼,直直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