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您這話說的，我不太明白?！刮覍χ娫?，語氣平靜無波。

「安安只是好心去探望你，你何必給她氣受？」李景臣的聲音里透著一絲不耐，「開個價吧，多少錢，你才肯徹底消失?！?/p>

我輕笑一聲。

「李總，您覺得，一個能為錢代孕的女人，會在乎所謂的『氣』嗎？我只是在履行我的合同。喬小姐一來就讓我滾，這似乎不符合我們協(xié)議里『友好合作』的精神。」

電話那頭沉默了。

李景臣這樣的人，習慣了用錢和權(quán)解決一切問題。

他或許以為，我只是想坐地起價，多要一筆錢。

「一千萬?！顾淅涞亻_口，「拿著錢，離開這里。孩子的事，不用你管了?！?/p>

「李總，這不是錢的問題?！刮衣朴频卣f，「這是原則問題。我是個有職業(yè)道德的人，收了錢，就得把服務(wù)做完。不然，以后還怎么在這個圈子里混？」

「你還想有以后？」他的聲音陡然陰沉下來，「蘇晚，別挑戰(zhàn)我的底線?！?/p>

「不敢。」我立刻接話，語氣無比誠懇，「所以我才要更加盡職盡責，讓您看到我的專業(yè)性。這樣，您才會放心地把我推薦給王總，不是嗎？」

李景臣再次沉默了。

我提到了王總，等于在告訴他，我已經(jīng)鋪好了后路。

他可以強行把我趕走，但如果我鬧起來，他推薦給朋友的「優(yōu)質(zhì)代孕母體」，成了一個麻煩的瘋子，他的面子往哪兒擱？

更何況，孩子的口糧，還攥在我手里。

「你最好安分點?！棺罱K，他從牙縫里擠出這么一句，掛斷了電話。

我放下手機，嘴角的弧度越發(fā)冰冷。

這才只是個開始。

李景臣，沈聿，喬安安。

你們把我當成一個沒有感情的生育工具，一個用完即棄的垃圾。

那我就讓你們看看，這個工具，是怎么反過來，把你們所有人都拖進地獄的。

第二天，我行使了我的探視權(quán)。

李家的別墅，富麗堂皇得像個宮殿。

喬安安抱著孩子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一臉的幸福滿足，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tài)。

看到我，她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了。

「你來干什么？」

「履行協(xié)議，探視孩子?！刮夷坎恍币暤刈呦蛩?。

孩子睡得很熟，小臉紅撲撲的，很可愛。

像他那個冷血無情的父親。

我的心，沒有一絲波瀾。

「這里是李家，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箚贪舶脖е⒆诱酒饋?，想躲開我。

「喬小姐，協(xié)議規(guī)定，我需要確認孩子的居住環(huán)境是否安全、舒適、衛(wèi)生?！刮噎h(huán)顧四周，目光最后落在她剛剛給孩子換下的尿布上。

那個頂級品牌的尿布，被隨意扔在昂貴的羊毛地毯上。

「看來，李家的衛(wèi)生條件，還有待提高?！刮夷贸鍪謾C，對著那個尿布拍了張照，「這會作為記錄，寫進我的每周觀察報告里?！?/p>

喬安安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你！」

「還有，」我看向她懷里的孩子，「嬰兒的骨骼很軟，你這個抱姿，很容易傷到他的脊椎?？磥?，作為新手媽媽，你的專業(yè)知識，也需要加強?！?/p>

我每說一句，喬安安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她引以為傲的、即將嫁入豪門的身份，在我的「專業(yè)」面前，被貶低得一文不值。

她不是母親，只是個笨手笨腳的冒牌貨。

而我，才是那個掌握著所有「核心技術(shù)」的服務(wù)提供方。

「夠了！」她終于爆發(fā)了，尖叫道，「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來教訓我！」

「我是孩子的......」我頓了頓，看著她驚恐的眼睛，微笑著說，「生理學母親。以及，他的特級營養(yǎng)師。喬小姐，你再這么大聲，會嚇到客戶的『產(chǎn)品』，這同樣會記錄在我的報告里。」

正在這時，別墅的大門開了。

李景臣和沈聿，一前一后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