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忍不住問自己的護士長：「姐，那個經(jīng)常帶孩子來的甄女士，你認識嗎？她孩子總是受傷，她怎么一點都不著急?。俊?/p>

護士長支支吾吾地說：「別問那么多，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女孩心里更疑惑了，她覺得事情肯定不簡單，可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關于晴晴記憶的最后一段，是晴晴被緊急送進搶救室的場景。

晴晴渾身是血，臉色慘白，醫(yī)生和護士推著擔架車飛快地跑，我跟在后面眼神空洞。

搶救室的燈亮了三個小時，最后醫(yī)生走出來，對著我和寇寧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們盡力了，孩子沒能救回來?！?/p>

寇寧一下子就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我只是站在原地，像個木偶一樣沒有表情。

記憶播放結束，女孩對著審判長說：「審判長，我雖然不知道甄女士為什么會這樣，但是每次看到她孩子受傷，她都一點不難過，甚至還會笑，這真的很反常?！?/p>

彈幕里的網(wǎng)友已經(jīng)開始直接給我定罪了，「這還有什么好說的？肯定是她虐待孩子，把孩子害死了」

「太冷血了，孩子死了都不哭，簡直不是人」「趕緊判刑，讓她為晴晴償命」。

審判長語氣嚴肅：「甄美靜女士，三位證人的記憶都對你非常不利，現(xiàn)在證據(jù)充分，你還有什么要辯解的嗎？如果沒有，我們就要開始宣判了?！?/p>

李雯站起來對著審判長說：「審判長，我方申請?zhí)崛”桓嬲缑漓o的記憶，她的記憶可以證明她的清白！」

審判長點了點頭：「允許提取?！?/p>

安保人員走過來，解開了我手上和腳上的鐐銬。

我擦了擦臉上的蛋液，深吸一口氣，正要走向記憶提取儀，寇寧突然站起來，大聲喊道：「審判長，我反對提取甄美靜的記憶！」

全場嘩然，李雯急切的站起來：「反對無效！被告人的記憶為何不能作為證物？你這是在刻意阻撓審判！」

我們所有的準備都押在了我的記憶上，一旦被否決，就等于斷了退路。

寇寧從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工作人員快步上前接過文件，遞到審判長手中。

「因為，」他語氣里滿是得意，「甄美靜在產(chǎn)后確診過精神妄想癥，她的記憶里很可能摻雜著幻想，這樣的‘證據(jù)’，難道能用來判定真相嗎？」

「啪」的一聲，我腦子里像是有根弦斷了，我渾身發(fā)抖的看向寇寧，沒想到他這么卑鄙，用這個來阻止我。

審判長仔細翻閱著文件，最后沉重的宣布：「核實文件真實有效。甄美靜女士的記憶存在主觀偏差風險，不作為有效證據(jù)?！?/p>

李雯的臉色瞬間慘白，她壓低聲音說：「怎么辦？我們沒準備備用方案……」

頭頂?shù)拇笃聊簧?，網(wǎng)友的謾罵沒有停止過?！冈瓉磉€是個精神??！難怪會虐待孩子！」「瘋女人的話根本不能信，趕緊判她死刑！」「晴晴太可憐了，攤上這么個媽！」

我站在被告席上，感受著滿場的惡意。

「甄美靜女士，」審判長的語氣帶著惋惜，「如果再無法提供有效證據(jù)，本院將依法宣判你虐待兒童、導致其死亡的罪名成立?！?/p>

寇寧雙手放在胸前，眼底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

我深吸一口氣，突然輕笑出聲。

這笑聲此時顯得格外突兀，所有人都愣住了，我抬起頭，目光掃過全場，最后落在審判長身上：「審判長，我申請?zhí)崛∥遗畠赫缜绲挠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