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農(nóng)！請你坐下，是不是你做的，我們會查，但是在此之前，你需要解釋這一切，別說我們沒給你機會?！?/p>

我將他按到了座位上。

王立農(nóng)他嘴巴微張，欲言又止，隨之而來的就是慌張。

“阿SIR...我...我可以抽根煙么？”

王立農(nóng)摸著口袋，煙盒被他捏的皺皺巴巴，他掏出一根，剛想點燃，我伸出手，把煙從他嘴里拿了下來。

“王校長，不好意思，禁煙。”

我把煙放在他的面前，也不說話。

“阿SIR，Madam，我真的沒有殺人，郭震坤給我錢的原因，是想讓我保住郭小美...”

“接著說?！?/p>

我又開始敲擊桌子，只不過這次的節(jié)奏放慢了不少。

“郭小美，在學校很不好惹，我之前和阿SIR你說過，打架，斗毆這些都是常事，直到幾個月前，那天...”

說到這里，王立農(nóng)摘下了眼鏡，又摸出了一根煙放在嘴上，這次我沒有阻止他，他哆嗦的點燃，深吸了一口。

“那天我正常下班，偶然間看到她抓著一個女生，女生的上身衣物就剩一件貼身衣物，而且全身都是血痕...”

王立農(nóng)面露苦澀，好似很后悔。

“郭小美不停的打她，罵她，說她是爛貨，勾引男人什么的?！?/p>

王立農(nóng)不再說話了，他把臉埋進了雙手，直到煙燙到他的手指。

“這個女生，是林美珍吧？”

王立農(nóng)點了點頭，我提高了聲音，有點憤怒。

“你是個辦學的，這種暴力事件在你學校發(fā)生，你都不上前阻止？你也配為人師？！”

張樂怡拉了拉我的衣服，她開口道

“后來怎么樣了？”

“阿SIR，Madam！我沒有不管！我有聯(lián)系郭震坤私下里說過這個事，他讓我把事情全部壓下去，我就...低調處理了...他，還給了我一筆錢，就是那300萬...”

王立農(nóng)辦學根本不是為了培育優(yōu)秀人才，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滿口仁義道德，而做出來的事情卻是狗屁倒灶。

“出了事，你沒有第一時間想著去關心林美珍，而是想著先去聯(lián)系施暴者的家里，你本來就是沖著錢去的吧?！?/p>

我強壓心中的怒火，瞪著王立農(nóng)。

“所以你說的，郭小美欺負同學，是不是也只針對林美珍呢？”

張樂怡也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他

王立農(nóng)只是點了點頭，他確實從未有接到別的投訴，之前那么說，也就是為了混淆視聽，而郭小美也從頭到尾也只是針對林美珍。

“校門口的閉路電視，是你弄壞的么？”

我開口問道，王立農(nóng)抬起頭，他額頭汗水密布，都顧不上擦。

“是我弄壞的，三天前，郭小美失蹤前，她喊了幾個社會青年，在學校門口堵了林美珍，我害怕有警察介入，查到我，我就弄壞了閉路電視...”

“那為什么要給林美珍家里打款？”

“是...是...是郭震坤...他讓我每個月按時打款給她們母女的...而且林美珍來我們學校念書，也是郭震坤安排的?！?/p>

我和張樂怡走出審訊室，我們決定先扣留王立農(nóng)48小時先，恰巧王立農(nóng)的老婆孫嵐也走出了審訊室，她臉色很不好，滿臉淚痕，妝都哭花了。

一看到我和張樂怡，她就情緒非常激動的走過來拉住張樂怡的衣服袖子，嘴里更是胡言亂語起來：

“你是Madam吧！！我是無辜的！！都是那個老王八蛋王立農(nóng)讓我干的！”

阿康走上來拉開了孫嵐，她精神狀態(tài)似乎也不太對的樣子，阿康拉著她去辦手續(xù)讓她離開。

“沒事吧Madam？”

我看著遠去的阿康和孫嵐，轉過頭看著張樂怡。

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語氣也有點疲憊的說

“家棟，你和小龍女去找郭震坤了解下情況，他有問題?！?/p>

“Yes，Madam。”

郭震坤在港島經(jīng)營著一家物流運輸公司，公司總部設在中環(huán)的一幢大樓的15層。

我和小龍女按下了電梯，電梯門開就是他的公司

【震美物流有限公司】

小龍女照著公司名稱念了一遍，

“家棟，這個美是不是郭小美?。俊?/p>

我嘴角輕笑，無奈的說道

“如果是，那這個后爸是真疼她啊，連公司都用兩個人的名字起的。”

這時候公司前臺看到了我們站在門口竊竊私語，開口問：

“兩位，請問你們找誰？”

我和小龍女同時亮出證件。

“西九龍重案組，你們老板郭震坤在么？”

前臺一聽是警察，馬上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座機打了個電話過去。

點頭了幾下后，前臺又露出禮貌的笑容

“阿SIR，Madam，請跟我來，郭總在辦公室?！?/p>

敲門進入，我是第一次見到郭震坤，他面相溫和，國字臉，五官端正，但是頭發(fā)卻有點凌亂，唇上的胡子也有點長，顯然是沒休息好，憔悴的。

“郭震坤先生，西九龍重案組，找你了解些情況?！?/p>

再次亮出證件，郭震坤抬頭看了我們一眼，聲音略帶沙啞的說

“兩位請坐吧，之前有兩位警官來過我家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不知道兩位警官還有什么好問的？”

邊說邊拿過桌子上的威士忌瓶子往自己的水晶杯里倒酒，足足倒了半杯，然后一仰脖子喝進去大半。

“郭先生，根據(jù)?；仕搅W校校長，王立農(nóng)陳訴，你安排他每個月給林美珍母女打生活費...”

我話還沒說完，郭震坤把酒杯往桌上重重拍下。

“這和小美的死有什么關系？！你們警察查案不行，查別人隱私倒是很拿手啊！我們納稅人花錢養(yǎng)你們干什么的？！”

他情緒激動，小龍女也站了起來，不滿的說

“郭先生，請你控制情緒，我們來這里也是為了盡快破案，請你配合?！?/p>

郭震坤深吸了口氣，眼淚奪眶而出，哽咽的說

“小美才多大?。?！我的小美啊...嗚嗚嗚...怎么會這樣啊，為什么??！”

邊哭邊往酒杯里倒著酒，我開口道

“郭先生，案子我們已經(jīng)在查，但是你需要解釋下，你為什么要給林美珍母女打錢，還有王立農(nóng)，也是?！?/p>

郭震坤喝掉杯子里的酒，拿起桌上一張照片，撫摸著，照片上的人是郭小美。

“小美在學校惹了事，作為一個父親，替她補償，除了錢，我想不到怎么做?！?/p>

“你很愛你的女兒。”

我看著他的樣子，他的眼神充滿了憐愛和悲痛，他摸著照片，喃喃自語

“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是是我養(yǎng)大的，勝過親生，視若己出?！?/p>

走出郭震坤的辦公室，我和小龍女邊往電梯走，邊想著什么，兩個人都沒說話，一切似乎合情，但是又很不合理。

“哎，震坤是怎么了，這批車還沒到報廢的年紀啊，浪費啊...”

一個上了年紀，穿著簡樸的老人手里拿著一疊報表，戴著老花眼鏡自言自語走過我的身邊。

物流？報廢車輛？等一下！

“老伯你好，有些事想問你。”

看報表的老伯被我一攔，明顯一愣，警惕的問

“你們是誰？”

“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