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趕過來的傅蕊面色慘白，臉上閃過一絲心虛。

「南梔…這事是個誤會——」

她的話在看到文件上監(jiān)控拍到的畫面后，又吞了回去。

「我，我沒有逼佳佳吃過期月餅，我也不知道那是過期的啊?！?/p>

「你那天加班，我陪佳佳玩了會。她說要吃月餅，手臟兮兮的。我就拆了塊月餅喂給她。」

女人無措地擺擺手。

「可我真的不知道那是過期的。我沒理由害佳佳啊，她是我最疼愛的侄女。我自己沒孩子…連幫著帶帶她，都不行么？」

說到最后，眼淚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滑落。

婆婆頓時心疼不已，把她簽過去。

「別這樣說小蕊，你疼愛佳佳難道還有錯了么？老大去世前讓我們好好照顧你，媽就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p>

說完，狠狠瞪了我一眼。

程越抿緊嘴唇，像是做出什么重大決定般，呼出一口氣。

「我相信嫂子不會害佳佳的，過期月餅也估計就是時間放久了。南梔，你要是鬧，別拉嫂子下水好么？」

望著他這副模樣，那股熟悉的作嘔感又涌上心頭。

「鬧，你還當(dāng)我是鬧？」

我冷冷吐出幾個字，眼底的厭惡怎么也止不住。

「只要看到你們在一塊我就惡心，我就恨不得讓你們?nèi)ニ馈！?/p>

「離婚，我們之間沒有別的選擇。」

程越怔怔望著我，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一般。

「鄭南梔…你就這么討厭我么？」

得到我的點頭后，他低頭，自嘲一笑。

「你這么為佳佳著想，搞得好像有多愛她一樣?！?/p>

「別忘了當(dāng)初生下她時你甚至不肯給她喂奶，還是嫂子幫著喂奶粉佳佳才長到這么大?！?/p>

「我看你就是嫉妒她和嫂子關(guān)系好！」

話音剛落，旁邊兩個人齊刷刷變了臉色。

「說什么呢程越！」

男人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懊惱不已。

「對，對不起南梔，我不該說這句話的。我撤回，你當(dāng)沒聽見好不好！」

看我平靜的眼眸，他越發(fā)慌亂，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是胡說的，你不要多想！」

確實，佳佳出生時我沒喂過她一滴奶。

不是不愿意，是沒辦法。

依稀記得，那是個沉悶的下午。

程越手底下的員工因不滿工資問題在公司鬧事，恰好我去送飯。

為首的員工說到激動時直接掏出刀子就要朝程越捅去。

我瞬間慌了，下意識撲到他面前擋刀。

十幾厘米的鋒利刀刃削掉了我大半部分的乳房，血肉模糊。

甚至生產(chǎn)時因為傷口再次撕裂，直接導(dǎo)致大出血后難產(chǎn)。

更別提，喂奶這種事。

病房門口的程越和此刻的他一樣，跪在我面前不斷磕頭，哭到幾近昏厥。

「都是因為我，要不是我你不會受傷的南梔。我錯了，我不該這么說！」

「你替我擋刀的恩情我會報答你一輩子的，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求你了南梔，我不能沒有你啊。」

他哭得起勁，我卻覺得厭煩透了。

「滾，別在這嚎！」

「帶著你的家人從佳佳的幼兒園離開，不然我就報警！」

說著頭也不回地進了幼兒園。

鬧劇草草結(jié)束，我剛要和佳佳打招呼時，有人突然撞了我下后，手里多了個紙條。

「你老公有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