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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聽說,愿意用自己肋骨做成骨戒的人,會把自己所有的祝福都送給對方?!?/p>
“妹妹,你愿意取一根肋骨,給我和霆舟做婚戒嗎?”
冷凝霜依偎在司霆舟懷里,聲音輕柔,目光直直看向站在對面的冷時景。
空氣瞬間凝固。
冷時景愣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荒謬言論,她下意識看向司霆舟。
司霆舟眉頭微蹙,還未開口,冷凝霜已輕聲接話:
“那晚你給霆舟下藥……做出那種事,害我抑郁。”
“可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我只是想戴上你肋骨做的戒指,或許我的抑郁癥就能好了。”
她聲音漸低,帶著哭音,“難道,你還沒放下霆舟,還想勾引自己的哥哥嗎?”
聽到“下藥”二字,司霆舟瞬間變了臉色,看向冷時景的目光冷冽,不帶一絲感情。
“一次又一次越界,這是你該受的教訓?!?/p>
冷時景的話哽在喉間,然后艱難地咽了下去。
她原本和司家毫無關(guān)系。
十歲那年,真千金回歸,她這個假千金流落街頭。
快餓死時,被大她五歲的司霆舟撿回家。
只因她這張臉像極了他早逝的親妹妹,為了慰藉悲痛的雙親,他選中了她。
他說她是司家唯一的大小姐,是世上最嬌貴的公主。
十年間,他把她寵上天。
穿全國首發(fā),用四位數(shù)的漱口水,生日禮物是一座城。
她想進娛樂圈,他甚至為她收購了娛樂公司,將她捧上頂流的位置。
可她回報他的,卻是那本寫了五十萬字的褻瀆日記。
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她對他無法宣之于口的骯臟綺夢——
他滾燙的大手禁錮她纖細的腰肢、變換的姿勢、強勢的占有……
直到他發(fā)現(xiàn)日記,曾經(jīng)對她寵溺無邊的人第一次勃然大怒。
將她關(guān)在地下室,跪在地上抄寫了一百九十遍靜心經(jīng)。
她的那點愛意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強硬掐滅。
等她受罰出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日記內(nèi)容被打印,傳播。
一時之間,全網(wǎng)都知道她是個意淫自己哥哥的畜生。
“這還是人話嗎?居然對自己的哥哥產(chǎn)生性欲,豬狗不如!”
“這要是放在古代,可是要浸豬籠的?!?/p>
“我看她哪是什么娛樂圈清純女神,是蕩婦還差不多吧,太惡心了。”
第二天司霆舟火速訂了婚。
未婚妻是那位被她鳩占鵲巢十年的真千金。
而司霆舟明明知道冷凝霜曾經(jīng)對她百般凌辱、將她趕出家門。
但她已經(jīng)失去了讓司霆舟偏愛她的資格,她只能乖覺地開始保持距離。
當她以為這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時,司霆舟被別人下藥和她滾在了一起。
她赤身裸體醒來時,迎接她的是相機發(fā)出的無數(shù)閃光燈。
司家股價狂跌,冷時景一夜掉粉百萬,粉絲脫粉回踩對她進行辱罵。
“我真是瞎了眼曾經(jīng)粉過她,讓人惡心!”
“意淫自己哥哥不夠,還要下藥強上,這和妓女有什么區(qū)別?”
“沒想到司家寵了十年的大小姐居然是個喜歡亂倫的變態(tài)?!?/p>
司父氣得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你就是這么回報養(yǎng)育了你十年的司家的,我們司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冷時景跪在地上哭紅了眼解釋不是她下的藥,可是沒一個人相信她。
從此以后她從司家最嬌貴的小公主,變成了一個丟人現(xiàn)眼的過街老鼠。
而冷凝霜則因此患上抑郁癥。
司霆舟說,她得賠罪。
所以冷凝霜自殺一次,司霆舟就罰她在雪地里長跪一回;
冷凝霜撞斷她的腿,他就甩給她百萬支票壓下官司;
冷凝霜被燙傷,他就親手將她的手按進沸水里。
直到這次,要敲碎她的肋骨……
冷時景從回憶中脫身,看著司霆舟冷漠的側(cè)臉,心口疼得窒息。
既然如此,那就當做還司家的養(yǎng)育之恩吧。
她壓下嘴角的苦笑:“好。”
冷時景被帶進醫(yī)院。
當冰冷的針頭靠近,恐懼讓她下意識抓住司霆舟的手。
這是她十年的習慣。
每次司霆舟也會捂住她的眼睛,耐心安慰。
可現(xiàn)在,他把手從她的手中抽離,語氣冰冷:
“冷時景,你又越界了。”
“既然改不了,就得痛一次才長教訓。”
于是他對醫(yī)生吩咐:“不必打麻藥?!?/p>
手心的溫度轉(zhuǎn)瞬即逝,冷時景不可置信地抬頭。
而司霆舟已經(jīng)挪開了視線。
“痛才能讓你記住身份,記住我是你的哥哥?!?/p>
手術(shù)刀劃開皮膚的瞬間,劇痛讓她眼前發(fā)黑。
她昏昏沉沉地想起自己曾借著親近之名做的那些撩撥。
在家庭聚餐時,在桌下用高跟鞋尖輕輕蹭他的褲腿,那時候的他會紅著耳朵瞪她一眼,但將她的腳用小腿夾住攏著;
在他生日時,在胸口紋上他的名字縮寫,被他看見冷著臉說成什么樣子,卻會在她禮服外加上披肩說下次不許了;
在做春夢后,故意推搡著他去給她洗床單,被嚴詞拒絕,但最后還是低頭親手去給她搓洗干凈。
沒有捅破的窗戶紙攏著那層兄妹的外衣,面對司霆舟的回應,她是歡喜雀躍的。
直到那本日記被發(fā)現(xiàn),那層朦朧的窗戶紙被捅破。
“咔嚓——”
肋骨被敲碎的清脆聲響傳來,錐心的難受和碎骨的劇痛讓她終于暈死過去。
再次醒來時,病房空無一人。
冷時景下意識呢喃:“哥哥。”
無人回應。
只有身側(cè)的劇痛提醒她,那個曾將她捧在掌心的哥哥,再也不在了。
手機響起,是司母。
“外界流言蜚語太多,你不再適合待在司家了?!?/p>
“我們寵了你十年,不求你知恩圖報,只想讓你放過霆舟,別拉著整個司家陪你丟人?!?/p>
冷時景握著電話,沉默良久,才輕輕應了一聲:
“好,十五天后簽證下來,我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