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繼妹在我生產(chǎn)那天，直播虐殺了我的媽媽。

她給媽媽灌下十幾瓶農(nóng)藥，還命保鏢毆打媽媽至腸子脫落。

看著屏幕里媽媽慘死的模樣，我經(jīng)受不住打擊，孩子胎死腹中。

“阿竹，我一定會為媽和寶寶報仇，讓小雨進監(jiān)獄償還罪孽。”

老公這次不再盲目偏幫繼妹，而是請來最厲害的律師，一紙狀書將繼妹告上法庭。

最終繼妹被判死刑，立即執(zhí)行。

我深受感動，也越發(fā)依賴老公。

三年后，我再次懷孕，繼妹允湘雨卻活生生回到這個家。

“阿竹，我就這么一個妹妹，她已經(jīng)受到了懲罰，你的氣也該消了?！?/p>

“而且你還懷著孕，你不能為了一個死人，再去為難活人?！?/p>

淚流干后，我沉默點頭。

他不知道，在允湘雨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jīng)想好，

我要他，還有允湘雨，一起去給我媽媽陪葬。

1

在盛直樹又一次發(fā)現(xiàn)我試圖拿手機舉報后，他用鐵鏈將我囚禁在暗房。

小臂粗的鐵鏈，磨破了我的皮膚，結(jié)痂又破開，如此反復，留下黏膩的血污。

盛直樹推開暗房的門，一道光直刺進我的眼。

“老婆，小雨早就知道錯了。只要你答應我不再鬧，我就放你出去，咱們一家人安心過日子?！?/p>

又是這一句！

我已經(jīng)忘了被禁錮了有多久，眼睛只有無盡的黑。

以及腹部隱約的抽痛，能讓我意識到自己還是個活物。

盛直樹看不到我已隆起的孕肚，張口閉口都是為了他那寶貝繼妹允湘雨。

我用力張開干裂黏連的嘴唇，死死瞪著他：

“只要我有一口氣，我就一定會讓允湘雨這個殺人犯付出代價！”

盛直樹的眉頭蹙成一條溝，雙眼滿含冷酷。

“小雨那時還是個孩子，她只是覺得好玩而已，苦頭她已經(jīng)吃盡了！”

“我把她在公司持有的股份都轉(zhuǎn)給了你，價值一億?！?/p>

“林竹，你媽就一個農(nóng)婦，說句不好聽的，她在路上被車撞死也不過賠五十萬了事?！?/p>

他審視的目光落在我臉上，冷冷地說：“你應該知足，做人不要太貪心?！?/p>

知足？貪心？

我胸腔被撕扯，血液翻涌直頂喉嚨。

咬牙吞下血沫，我憤怒開口：“盛直樹，那是我媽！你也叫了幾年的媽！你怎么可以說得這么心安理得的？”

“我媽被她灌了十幾瓶農(nóng)藥，腸子都被打了出來，活生生被折磨死的！”

“還有寶寶，也因此死在了我肚子里！你告訴我，什么苦，能抵得過兩條人命？過去？怎么過去！”

我?guī)е獪I朝他嘶吼。

“林竹，我累了，不想再多費口舌。”

盛直樹耐心耗盡，他揉了揉額頭站起身，舉起的手機，屏幕的光照亮了他神色不明的側(cè)臉。

我渾身一顫，瞳孔驟然收縮。

屏幕畫面里，是我年邁體弱患有嚴重心臟病的父親。

他被人綁著，站在一座萬米蹦極臺上，單薄的身體搖搖欲墜。

爸爸臉上毫無血色，嘴唇發(fā)紫，已經(jīng)處于極度恐懼和病發(fā)的邊緣。

盛直樹聲音冰冷絕情：“是繼續(xù)惹我生氣，還是要保你爸的命，任你選?！?/p>

“你接得住后果就行?！?/p>

我赤紅著眼，瘋狂地掙扎：

“盛直樹，有什么你沖我來！放了我爸，放了他！”

他卻只是冷哼一聲，卻像萬箭穿心，扎穿我的心臟：

“林竹，你媽已經(jīng)死了，你也不想再失去父親吧？”

2

我從來不敢想盛直樹會拿我爸的性命來威脅我。

當年盛直樹被對家追殺，一次談判會上出了意外受重傷。

他剛巧躲進我家石泥房。

爸爸為了救他提著一把鋤頭，和那些窮兇極惡的匪徒搏斗，最終雖然保住了盛直樹的命，自己卻落下了嚴重的心臟病。

后來，盛直樹東山再起，權(quán)勢滔天。

但他給了我和我的父母最優(yōu)渥的生活，還給爸媽開了個小店解悶。

為了報恩，他追求我娶了我。

他事事體貼無微不至，記得我每一個喜好，準備每一個紀念日的驚喜。

這個男人早在我心里深深扎了根。

婚禮上，他更是握著我的手，對著所有賓客宣告，誰敢動我和我爸媽一根汗毛，他傾盡所有也會讓那人死無葬身之地。

可自從他把那位寶貝繼妹允湘雨接回來后，他卻成了傷我爸媽最重的人。

極致的痛苦和憤怒讓我的聲音破碎不堪：

“盛直樹，我爸有心臟??！你都忘了嗎？他是為了救誰才變成這樣的！”

“允湘雨殺了人！她就該償命！”

“你真要為她做到如此嗎？”

盛直樹眼神有瞬間的恍惚，卻很快又被另一種晦暗覆蓋。

他的語氣里帶著些懇求：

“阿竹，小雨這三年像個老鼠一樣藏著過日子，她已經(jīng)知道錯了?！?/p>

“我們是一家人，你真要眼睜睜看她死才安心嗎？”

一家人？

自從允湘雨來到這個家后，盛直樹跟我多待一秒，她總有理由將他叫走。

盛直樹也總有懇求不完的理由。

"老婆，小雨肚子痛，我得陪著她，飯你自己吃好嗎！"

“老婆，小雨今天心情不好，我得開解她，今晚你自己睡好嗎！”

“老婆，小雨打架進了拘留所，我得去保釋，你不要鬧了好嗎！”

多少次多少事？我也數(shù)不清了。

而每一次過后，他只輕輕落下一個吻，我就總能被哄好。

我原以為盛直樹在小事上偏心允湘雨，在大事上，總能分得清輕重。

直到我臨產(chǎn)，允湘雨不想我生出他的血脈把我母親毒害虐待。

那一刻，我才深刻認識到，他為了允湘雨可以毫無底線。

“阿竹，究竟要不要救父親，你只有十秒鐘的考慮時間?！?/p>

“十、九、八......”

盛直樹冷硬的聲音開始倒計時。

被迫站在蹦極臺邊緣的父親，身體猛地晃了一下，半個身子已然踏空！

“盛直樹！放了我爸，我乖乖聽話......我不鬧了！”

我用盡全身力氣，從喉嚨里吼出這句。

閉上眼，我強壓下眼眶里翻涌的酸澀和恨意。

媽媽死了，我不能再失去父親。

“阿竹乖，改天我陪你去媽的墳墓祭拜?！?/p>

“小雨也去，她真的知道錯了，我讓她給媽磕頭賠罪！”

盛直樹嘴角即刻勾出笑，一個吻像往常一樣落在我額頭上。

可我的心已燃成灰，再也黏不好了。

3

盛直樹將我攔腰抱起離開暗房，回到主宅。

允湘雨正穿著蕾絲睡裙，指揮著傭人將我的東西從主臥清出來。

她看見我，甜甜一笑，“哥哥說啦，我身體不好，需要通風和陽光最好的房間?！?/p>

目光落在盛直樹緊抱我的大手上時，允湘雨眼底都是惡毒的醋意。

她冷嗤一聲：“嫂子你不會介意吧？我以為你這輩子就住暗房那了呢。”

我眼睛猩紅攥緊了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盛直樹放下我站好，淡淡道：“小雨喜歡就給她。”

“阿竹，你搬去客房就行?！?/p>

無論允湘雨想要什么，我的飾品，我的衣服，我的一切，她都想占為己有。

盛直樹也總會無條件地滿足她。

而我，永遠是被要求退讓和包容的那一個。

允湘雨得意地瞥了我一眼，這個勝利的眼神我很熟悉。

在盛直樹永遠的偏愛里，我只能輸。

當晚我獨自一人在客房里，悄悄預約了人流手術(shù)。

我撫摸微微隆起的肚子，這里正孕育著我和盛直樹的第二孩子。

原本想著給他一個驚喜，現(xiàn)在想來也不需要了。

從暗房出來的第二天，我抱著白菊去母親的墓地，盛直樹如約相陪。

剛走進，我就看一個人在母親墓前灑汗忙前忙后。

是允湘雨。

她不是來祭拜磕頭賠罪的。

允湘雨手里拿著一把工兵鏟，嘴里歡快唱著好日子，正一下一下地掘著我母親的墳墓！

墓碑已經(jīng)被她推得有些歪斜，泥土翻飛。

“允湘雨！你干什么，你這個瘋子！”

我目眥欲裂沖上去，狠狠地一把推倒她。

“是哥哥叫我來磕頭賠罪啊。”

她無所謂的爬起，拍了拍泥土，臉上一副懵懂的笑。

“磕頭賠罪不得當著你媽骨灰磕嗎？”

“隔著那厚的泥土，我怕她看不見聽不見?！?/p>

盛直樹皺起眉頭，語氣卻寵溺不減：“小雨，別胡鬧，身上搞得臟兮兮的就不漂亮了?！?/p>

下一秒，允湘雨跳到泥坑里抱起母親的骨灰壇。

允湘雨猛地高高舉起母親的骨灰壇，朝我咧嘴笑。

“不要！”我還是沒來得及阻止。

“哐當！”

裝著母親骨灰的陶瓷罐，重重落在地上！

白色的骨灰混著泥土，灑滿泥坑。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天地在我眼中旋轉(zhuǎn)。

這時，天空下起磅礴大雨。

“媽！”

我無助呼喚，跪倒在地，徒勞地想去捧起和泥水已經(jīng)融合的母親骨灰。

“允湘雨！”

這一刻盛直樹的聲音，才微微帶著些責怪：“這次你任性過了火，快滾回車里去！”

“哥哥，這可是你叫我滾的哦，別回頭又怪我沒磕頭賠罪?！?/p>

允湘雨噘起嘴，對著盛直樹吐了下舌頭，拍拍手心滿意足地離開。

“不......不要！”

我哽咽著，雙手作碗，不停地收集母親的骨灰。

每捧起一掬，大雨毫不留情地從指縫間沖刷而下，母親的痕跡卻越來越淡，直到整個泥坑盛滿了水。

我癱坐在泥水里，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五臟六腑都在痛。

盛直樹跳下坑，從后環(huán)抱我，“阿竹，我替小雨向你道歉。”

“這三年她太壓抑了，所以才......回去我肯定懲罰她?！?/p>

他親吻我的發(fā)絲，安撫道：“沒事的，我給媽做一個衣冠冢......”

我張著嘴，卻再也發(fā)不出聲音，只有肩膀在顫抖。

用力甩開他的手，我忍下悲痛，無聲將母親的墳坑填好。

“老婆......”

盛直樹見我這個樣子，神色有些慌張。

我沒再看盛直樹一眼，淋著大雨轉(zhuǎn)身離開。

4

剛坐上出租車，就接到父親住院的醫(yī)院急電。

“盛太太，您父親突發(fā)心臟病沒能救回來?！?/p>

“他，他藥瓶里的心臟藥被換成了情緒病的藥片！”

轟鳴在我大腦里瞬間炸開。

待我趕到醫(yī)院時，拐角處卻見到比我先到的盛直樹。

他神情有些無奈，牽著允湘雨的手進入樓梯間。

父親從手術(shù)室被醫(yī)生推出來，已蓋上了白布，再也沒能看上我一眼。

我拿起醫(yī)生遞過來的藥瓶，渾身冰冷。

是允湘雨！

她一直服用這款藥！

我發(fā)了瘋一般沖到樓梯間想當面質(zhì)問她。

還沒推開門，就聽到盛直樹和允湘雨舌吻糾纏的水漬聲與呻吟。

我當頭一棒全身僵硬。

透過玻璃，盛直樹捧著她的臉頰吻得熱烈粗狂。

戀愛兩年，結(jié)婚八年，我從沒見過這樣熱烈有張力的盛直樹。

有幸一見，卻是對別的女人。

臉上風干的淚痕再一次被浸濕，涼得心顫。

允湘雨雙手在他襯衫內(nèi)游離，膝蓋頂在盛直樹雙手間。

她眼睛與我對視，眼底都是情欲和不明的笑意。

許久，允湘雨魅惑的聲音響起：“哥哥，我還沒吃飽呢，要不是這里是醫(yī)院，我現(xiàn)在就拆了你！”

“你真是個磨人的小家伙?！?/p>

盛直樹喘著粗氣，壓下欲望著說：“林竹就快到了，小雨你快走，看到你又要誤會，要鬧騰。”

允湘雨趴在盛直樹胸前，舌頭時不時在他心房上轉(zhuǎn)圈挑逗。

“她沒誤會，死老頭的心臟藥就是我換的。”

“我就是看不慣林竹一家拖累哥哥。”

盛直樹的身體僵硬了一瞬，下一秒，他嘆了口氣：

“算了，你乖乖消停會，林竹那邊我去解釋。”

允湘雨對他吐了吐舌頭，笑得燦爛。

可投射在我身上的目光，是殺人誅心的挑釁。

我閉上眼睛擦掉眼淚，轉(zhuǎn)身跌跌撞撞回到父親的尸首旁。

看著父親已經(jīng)僵硬的身體。

我檢查手機錄下的視頻沒有問題，把母親和父親被害的證據(jù)一并發(fā)給幾家龍頭傳媒和律師。

然后商定好兩小時后的直播內(nèi)容，我撥通了律師電話。

“這次的證據(jù)足夠充足了吧？”

“當然，證據(jù)鏈很完美，加上直播帶動輿論，盛直樹和允湘雨再無翻身的可能?！?/p>

“林竹，辛苦你了，一直受苦隱忍收集證據(jù)。”

聽著電話那邊律師肯定的聲音，一口氣似乎終于松下來。

我攥緊手中的流產(chǎn)手術(shù)單，繼續(xù)道：

“離婚協(xié)議我簽字后，麻煩你寄給盛直樹?！?/p>

等待流產(chǎn)手術(shù)的前夕，盛直樹急匆匆向我跑來。

“老婆，爸的事我查清楚了，他白內(nèi)障打翻了藥瓶，將其他藥搞混了。”

“我會把爸的葬禮辦體面的，然后把爸媽合葬在一起?！?/p>

我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后將一份文件塞到他手里。

“老婆，這是什么？”

“驚喜，待會兒收到電話之后，再打開看?！?/p>

不等盛直樹回答，我沿著走廊離開。

幾分鐘后，還怔愣在原地的盛直樹被一陣電話鈴聲拉回神。

助理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

“盛總，不好了！夫人實名舉報你行賄受賄，替換頂包殺人犯！”

“現(xiàn)在各大平臺都在發(fā)酵這件事！幾個大股東電話都快打爆了，公司股價......開始暴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