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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了港城大佬季盛明七年的金絲雀。
得知他有了未婚妻那天,我沒讓他開口,主動從他那「畢業(yè)」。
車房轉(zhuǎn)交,聯(lián)系方式刪除,就連朋友圈都不曾留下交點。
有人問起我,季盛明驕傲道:「林昭昭啊,那么乖,怎么舍得為難我?」
他滿眼都是以為我還愛他的余溫。
直到婚禮前夜,他大張旗鼓地辦了單身派對,半醉半醒中猜測。
「誒,你們說,林昭昭不會來搶婚吧?」
被臨時拉進酒局的青年疑惑。
「林昭昭,不是早跟池家太子爺扯了證......」
......
半島酒店27層,能縱覽港城最美的夜景,浮華的燈火漾在海面上,讓人心醉。
季盛明每每情動之時,最愛的便是掐住我下頜。
將我吻的氣若懸絲,再狠狠抵到落地窗前,問我:「維港的夜景好看,還是我好看?」
七年,我跟他在這間套房里度過不知多少個日夜。
但最近,我跟季盛明的距離不過如此。
最遠,也不過赤裸著身體,隔著微微下陷的枕墊。
唯獨這次,他拉上了重重幃簾。
落在我身上的力道依舊很重,帶著些警告意味,「林昭昭,這七年,我沒虧待過你吧?」
聽清季盛明說了什么。
我居然覺得四季恒溫的二十五度,莫名的冷。
金絲雀的修養(yǎng)就是能在第一時間收斂好自己的表情。
我給季盛明點了支煙,顫動的火光里。
他冷靜地從掛著的西裝里抽出名片,「我當初要你,就是因為你夠聰明。」
「她留學回來的,家世不錯,人也漂亮。」
「但她有一個要求,結(jié)婚之前,讓我得把亂七八糟的事情處理干凈?!?/p>
其實,就算季盛明不跟我解釋。
我也不會糾纏。
誰都知道,季生跺跺腳,港城的燈火便要暗上三分。
當著他的面,我看也沒看,將那張名片丟進了垃圾桶。
「沒必要,反正也不會見到?!?/p>
為這一句,季盛明糾結(jié)著的眉頭松開。
他從來都喜歡我的體貼,溫馴,恰到好處的分寸。
他極為快意的將我拉進懷里,眼尾似有煙火炸開,「昭昭,你這么乖,叫我怎么舍得跟你分開?」
男人在床上總是能把虛情假意說的像是真心。
季盛明挑開我腰上的系帶時,沒有任何遲疑,「最后一次,嗯?」
依照過去我對季盛明的縱容。
哪怕他要我婚后繼續(xù)跟他保持不正當關(guān)系。
我大概也只會掉兩滴眼淚,然后點頭,可那天我很任性的丟開了他的手。
女士薄荷煙從我的唇度到他的唇瓣上,欲色冷卻,「藥吃完了?!?/p>
他不是那種會顧忌我身體的主。
眉頭皺起,緊繃的大腿劈開我最后一道防線,「林昭昭,別騙我。」
季盛明像頭蓄勢待發(fā)的獵豹,卻有通電話不留情面打過來。
如我預想中一樣嬌氣的聲音。
「季盛明,你說要來跟我試婚紗的,人呢?」
下一瞬,所有曖昧的,難掩的情欲收斂。
他等不及的抽起床尾的西裝外套,「明啦,小公主。」
即使季盛明提起她時再公事公辦,神情無法作偽。
他臨走時不忘提醒我。
「跟了我七年,林昭昭,內(nèi)地太遠?!?/p>
「只要你想,圈子里的人你隨便選。」
我沉默,絞著手指,放空。
像是悲傷到了極點。
可就在他走之后的十分鐘,有人拉開了房門。
年輕,放縱,漂亮又純情的小狗。
提著排了兩小時才到手的晚飯。
「姐姐,就非得等我來找你唄?」
季盛明不知道,在我的生命中,利益至上。
金絲雀上位,只會發(fā)生在童話故事里。
早在這一天到來之前,我就為自己找好退路了。
我跟池遇會認識。
說到底,還是因為季盛明。
他跟那群狐朋狗友玩起來,是不會在乎時間的。
金錢、籌碼、女人,都抵不過激情上頭一時好光景。
而港城的天氣又陰晴不定。
上一秒晴空萬里,下一秒就能將人在雨里淋成落湯雞。
我總在樓下抱著羊絨圍巾等他。
飄過的雨絲將絲襪濕淋淋的貼在身上,穿高跟鞋的腿也難受的不行。
算起來,那是我跟季盛明的六年第三個月。
等待和麻木,好像成為一種習慣。
池遇是冒著大雨趕路的其中一個。
頂著黑色制服包,濺起的水花沾濕褲腳。
我真的以為他只是路過,可我百無聊賴時。
一杯熱咖啡,一把透明傘突兀的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他那張臉,無端的盛氣。
很乖卻也很挑釁的看著我。
「姐姐,你男朋友要讓你等的???」
我還沒來及解釋,不是男朋友。
他的手就拉著我貼在了劇烈跳動的心臟上。
「我不會。」
成年人的世界里。
不期而遇的心動,即使降臨,也要抗拒。
我給池遇留了聯(lián)系方式,轉(zhuǎn)了他三十五塊錢。
我說,「我不談戀愛的?!?/p>
我對自己的職業(yè)有種近于可笑的忠誠。
直到那杯咖啡涼了,季盛明從旋梯里走下來。
遠遠的打量我,像打量櫥窗中的商品。
「林昭昭,他們都說你把自己當我女朋友了,天天來這等我,催著我回家?!?/p>
「你覺得你是嗎?」
明明我跟他之間只隔了兩節(jié)臺階。
卻像海島的洋流狂涌,將我溺死在去找他的輪渡上。
季盛明,就跟維港的燈火一樣。
能看,不能碰的。
那天,我遲疑了很久,湊過去將羊絨圍巾給他圍上。
「我知道的,我跟季總?!?/p>
「生意一場?!?/p>
季盛明笑的眉眼彎彎,像剛剛潑冷水的那人不是他,揉我頭發(fā)。
「昭昭,好乖?!?/p>
季盛明不知道,那天回酒店以后。
我就縮進洗手間,給池遇發(fā)了消息。
【但我缺只聽話的小狗?!?/p>
愛季盛明太累了,累到我常常難以喘息。
既然我們之間只是一場生意。
那誰還不能養(yǎng)只年輕又漂亮的小狗玩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