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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爆!潔身自好大半生的裴董竟在62歲晚年包養(yǎng)18歲處男!】
蘇俊臣被狠狠推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看著裴雪梨:“老婆......”
記者發(fā)出驚呼:“太不要臉了,竟然管能當自己奶奶的女人叫老婆?!?/p>
“為了錢真是下賤,裴董的老公早死了,她才不是你老婆?!?/p>
不堪的辱罵像一根根針,扎進蘇俊臣心里。
他們不知道,裴雪梨確實是他老婆,而他就是她早死的老公,只是以18歲的模樣穿越到死后第十八年。
“老婆,對不起......”
今天他偷偷跟著裴雪梨出門,沒想到被記者圍住,蘇俊臣踉蹌站起來,卻被再次推倒。
裴雪梨眼底結著冰。
“閉嘴!離我遠點!”她移過臉,目不斜視看向鏡頭,“各位,他不是我的情人,只是個仗著和我亡夫長得像,妄圖攀附我的人,而我——”
“根本不認識他?!?/p>
老人花白的頭發(fā)在攝影燈下猶如冰霜。
蘇俊臣愣愣地看著她,突然眼眶發(fā)燙。
不認識?
9歲陪他上學,18歲陪他下鄉(xiāng),22歲跟他結婚......從青梅竹馬到相守四十年,這個陪了他一輩子的女人,竟然說——
根本不認識他!
可明明是她在他死后精神恍惚,嚴重抑郁,說只要能再見他一面,付出任何代價都愿意。
聽到她的萬般祈求,他才求天神放他回來,甚至以最殘酷的代價做交易......
十八年前,他為救全家車禍身亡。
獨留下裴雪梨,帶著女兒,和一個剛出世的小孫子。
他這一生積德行善,死后去了天上,可裴雪梨執(zhí)念太深,他時刻都能聽見她的聲音。
起初,裴雪梨求遍滿天神佛許愿來世姻緣,后來,她愈發(fā)癡狂,尋找巫師術士讓他死而復生。
蘇俊臣不忍,便去求天神,讓他回人間見妻子一面。
天神似笑非笑。
“見一面怎么夠?我可以讓你復活,與她相守,但若她拒絕你,你們便永生不能做夫妻,你敢賭嗎?”
蘇俊臣毫不猶豫。
裴雪梨愛他如命,四十多年的感情,她絕無可能拒絕。
可他剛回來,就撞見她的婚禮。
新郎滿頭白發(fā),眉眼有七分像他,而他的妻子,已成了垂暮老人。
女兒裴馥雅也從22歲的毛躁小女孩,變成沉穩(wěn)精英。
這時,蘇俊臣才驚覺,人間已過去十八年。
他的出現(xiàn),像一把火,燒掉了所有喜慶。
新郎林逸沉受驚暈厥。
裴雪梨沒有如預想中,抱住他喜極而泣,反而面色凝重。
女兒失控地朝他嘶吼:“我們好不容易才開始沒有你的新生活,你為什么要回來?”
蘇俊臣指尖微顫,他不明白。
為什么他死而復生,他們臉上卻不見任何欣喜?
“老婆,女兒,我們繼續(xù)做一家人,好不好?”
他紅著眼去抱裴雪梨,卻被一把推開,怔愣之時,女兒把他扯到鏡子前。
“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模樣,我們怎么做一家人?”
直到此刻,蘇俊臣才驚悚地發(fā)現(xiàn),他變回了18歲。
這時,他才明白,天神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和那殘酷的賭約。
......
一個清脆的耳光落在臉上,蘇俊臣被扇倒在地,緊接著,一群人對他拳打腳踢。
“勾引富婆的賤貨!你才18歲,裴董女兒都能當你媽,你跟她孫子一個輩分,怎么好意思貼上去?!”
蘇俊臣疼得蜷縮,習慣性地看向人群外的裴雪梨。
可她淡漠移開眼,在保鏢的護送下,快速離去,就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獸一樣。
蘇俊臣心臟位置傳來尖銳的刺痛。
原來現(xiàn)在的裴雪梨,這么討厭他啊......
一道嗤笑傳來,“呸!你才18歲,和裴董根本不合適,快清醒清醒吧?!?/p>
是啊,不合適。
他該清醒了。
畢竟他已經(jīng)堅持了一個月,而裴雪梨沒給過他一個好臉色。
上次婚禮被他攪黃后,女兒跟他講了林逸沉的事。
林逸沉是著名心理醫(yī)生,卻怎么都治不好裴雪梨的病,最后他模仿著蘇俊臣,花了十八年,才一點點幫裴雪梨走出喪夫陰影。
女兒說,她媽已經(jīng)愛上林叔了,勸他知難而退。
蘇俊臣卻不信裴雪梨真會愛上一個替身。
他像從前那樣,給她煲湯,給她買書......可她連看都不看。
反而是林逸沉,他做的黑暗料理,她面不改色吃下;他隨手摘一支狗尾巴草,她都當珍品收藏起來。
不知是誰往蘇俊臣頭上踢一腳,劇痛席卷全身,他再也撐不住,昏死過去。
醫(yī)院。
縫了三十針后,蘇俊臣獨自回了家。
一進門,看到裴馥雅在哄一個少年,裴斯越微微抬眸,下一秒,猛地從沙發(fā)上跳起,指著蘇俊臣。
“你不是勾引我奶奶的那個撈男嗎?你要不要臉,怎么還追來我家了?你跟我一個年紀,怎么好意思糾纏我奶奶......”
裴馥雅按住激動的裴斯越,“你先冷靜,其實他是......”
蘇俊臣指甲陷進掌心。
原來,孫子一直不知道他的存在。
此前,孫子在國外,他想見裴斯越,妻子和女兒都推三阻四。
見裴馥雅擰了十次眉心,都說不出后面的話,蘇俊臣忽然明白了,女兒難以啟齒承認他。
可從前,裴馥雅逢人就要炫耀,“這是我爸爸,帥吧?!?/p>
蘇俊臣默默上樓,途徑上鎖的主臥時,心臟狠狠一刺。
這原本是他的房間,他死后,裴雪梨封禁了這間房,里面依舊是十八年前的模樣,可現(xiàn)在,連他本人都不被允許進入。
他回到了如今所住的客房。
這一個月,他使勁渾身解數(shù),裴雪梨都沒接受他,今天,他準備再試最后一次,卻被記者拍到。
看著桌上的全家福,蘇俊臣眼眶通紅,那時的一家人,明明那么親密......
猶豫再三,他決定最后試一次。
他要跟裴雪梨說與天神的賭約,可剛靠近書房,就聽見里面的對話。
“媽,我跟斯越說了爸的事,他嚇哭了,根本接受不了18歲的爺爺,我也接受不了18歲的爸。今天的緋聞影響很大,股票跌了一半。”
空氣中傳來一聲嘆息,裴雪梨蒼老的聲音響起。
“現(xiàn)在,他就是多余的?!?/p>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進蘇俊臣心里,砸碎他最后的幻想。
多余的......
原來,在他最愛的家人心中,他是多余的。
蘇俊臣仰頭,逼淚水流回眼眶。
既然這樣,他就從她們的世界消失,還她們一個寧靜。
他聯(lián)系了京北頂級豪門,周家。
“我想代替裴斯越去沖喜?!?/p>
周家植物人大小姐病重,給裴家一千億要裴斯越去沖喜,只因他是華國唯一一個純陰體質(zhì)。
裴斯越就是因此回國。
可他不愿,每天以淚洗面。
當年,裴家遭遇資金危機,裴馥雅不得不聯(lián)姻,結果不幸福,生下斯越后就離婚了,至今未再嫁。
不忍孫子重走女兒的悲劇,蘇俊臣決定幫她們最后一把,就當全了這一世的家人之情。
第二天,確認蘇俊臣也是純陰體質(zhì),周家同意了,婚期定在一個月后。
臨走前,管家好奇問:“你是裴雪梨女士的什么人?”
蘇俊臣噎住。
半晌后,才開口。
“我是......”他聲音嘶啞得像哭:“她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