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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刷到一個熱門話題:
“兒子的老師住的地方離學校遠,教師節(jié)送她什么禮物比較好?”
其中一個網(wǎng)友回復:“要不和家長們商量一下,集資送個電動車。”
緊接著一條是:“我覺得電動車不夠有誠意,還是送輛汽車吧!”
其中一個回答位居第一。
“要我說送什么都不如送學校附近的房子,帖主的地址在富人區(qū),不會連這點錢都出不起吧?”
我看得直皺眉,這群家長簡直是瘋了!
這時媽媽推門而入。
“然然啊,馬上就是教師節(jié)了,我們召開了家庭會議,決定把你的房子送給你弟弟耀祖的老師......”
1
我一度懷疑自己是加班太累了出現(xiàn)了幻覺。
“媽,你剛剛說的什么我沒聽清?”
媽一聽這話,頓時氣炸了。
“裝什么呢,你不就是不想把房子讓出來嗎?”
“我和你爸商量好了,這次你說什么都得把房子交出來!”
見她生氣,我趕緊解釋。
“不是媽媽,教師節(jié)給老師送個禮我倒是沒意見,只是送房子是不是太夸張了?”
媽媽叉著腰,不滿地說。
“老師住的地方離學校太遠了,如果她能搬到離學校近一點的地方,剩下的時間不就能給子涵補課了嗎?”
“你身為姐姐,給弟弟做點貢獻怎么了?再說了你當初買房子也沒花多少錢?!?/p>
當初我買這套房子確實沒花多少錢。
可是現(xiàn)在這附近不僅學校建起來了,還增添了商業(yè)街,市值一下子翻了二十倍,說什么我都不會白送人的。
于是我明確拒絕了她。
“媽,這房子是我用自己的錢買的,說什么我也不送?!?/p>
媽媽眉頭緊鎖,語氣更加不耐。
“老師平時上班這么累,送個房怎么了?再說了我??诙伎湎铝?,你不能讓我丟人吧!”
我覺得非常無語。
我弟的老師上班累,關我什么事?
“媽我平時上班也挺累的,你那些首飾為什么不送給我呢?”
“我再重申一遍,我不送!”
媽媽氣急敗壞地指著我。
“好啊,你不送是吧,我這就回家告訴你爸!”
我絲毫不理會她的威脅,直接把她拽了出去,砰的一聲關了大門。
我本以為她會就此消停,誰知第二天上班他們卻干了一件讓我終生難忘的事。
爸媽竟然在我的辦公室里打了地鋪。
我陰沉著臉看著他們。
“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媽媽看著我,乖張地笑了。
“你不給我們房子,我們就住你辦公室!”
助理小徐見勢不妙立刻跑過來和我道歉。
“對不起謝總,他們只說自己是您的父母,我才放他們進來,我這就叫保安把他們趕出去!”
我強忍著怒意,按住了小徐的手。
“你們想住在這里可以,但是我得提前說好,辦公室的地板又硬又冷,到時候別哭著求我放你們回去?!?/p>
媽媽趾高氣昂地看著我。
“好啊,那就看看誰才能笑到最后!”
我有一種預感,我治愈已久的雙向只怕是又要發(fā)作了。
我記得上一次發(fā)作,我好像是把一個人打成植物人了!
到那時候我會干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只怕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02
開完會回到辦公室,沒聽見吵鬧聲,我松了一口氣。
可是當我打開門時,我差點沒氣得昏過去。
他們居然在我的辦公室里養(yǎng)起了雞!
只見整個辦公室里充斥了嘰嘰喳喳的吵鬧聲,地板被雞屎沾滿,沒有下腳的地方。
整個屋子都彌漫著一股難聞的雞屎味。
我氣瘋了,拿起桌上的殺蟲劑一通亂噴。
雞察覺到我要攻擊它,于是氣勢洶洶地沖過來啄我。
我嚇得爬上了椅子,朝著媽媽吼道。
“你讓它們滾出我的辦公室!”
媽媽悠閑地磕著瓜子,不懷好意地朝我笑。
“家里的雞沒人喂,你爸就把它們弄過來了!”
爸爸揪起一只雞往我身上丟。
“怎么,你還怕它們不成?只要你肯把房子交出來,我和你媽立刻帶著雞走人!”
我受不了了,我要報警。
我翻著桌子上的手機,卻發(fā)現(xiàn)桌上被潑滿了咖啡。
電腦和手機全部無一幸免。
這里面都是我熬夜趕出來的方案,這下子又得全部重來了!
我氣得臉色發(fā)青,媽媽卻一臉無所謂地看著我。
“那就是你們城里人愛喝的咖啡,怪難喝的,我全都吐了,還沒有家里兩塊錢一瓶的汽水好喝?!?/p>
桌上的是嘔吐物!
我干嘔了幾下,大步流星向外奔去。
爸媽搶先我一步?jīng)_出辦公室。
“大家快來看啊,不孝女霸占房子把我們趕出了家門,我們實在是走頭無路了才來睡辦公室,她卻要報警抓我們!”
媽媽捂著自己的腦袋,倒在地上打著滾。
“啊我的腦袋快要被這個死丫頭打爛了!”
爸媽的哭嚎聲引來了許多前來看熱鬧的人,其中也包括向來和我不對付的王總。
我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
王總幸災樂禍地看著我。
“小謝啊,想不到你平時裝得一派清高模樣,原來背地里竟然就是個打自己父母的白眼狼?!?/p>
我立刻反駁道。
“我沒有動手,是她栽贓我!”
爸爸點了根煙遞給王總。
“您有所不知啊,這丫頭以前得過雙向,動不動就愛動手打人,我和她媽不知道被她打過多少次了。”
他挽起胳膊,把那些密密麻麻的傷痕展示給大家看。
這是我最不愿向外人提及的往事。
可他們卻當眾揭開我的傷疤。
我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可爸爸依舊不依不饒,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希望您能替我們做主,我們只想在她的辦公室里有個家!”
王總臉上的笑意更加濃烈。
“小謝啊,我知道你能力強,可是這人不能沒有良心,你怎么能這么對你父母呢?”
“從今天開始,我要你每天將你父母的情況上報給我,你必須得給我好吃好喝地供著他們,否則我立刻辭退你。”
王總丟下這句話后就走了。
躺在地上的媽媽囂張地看著我。
“怎么樣,你現(xiàn)在愿意把房子讓給我們了嗎?”
我冷眼瞧著她,只見她臉上笑吟吟的,沒有絲毫愧疚。
我活了二十八年,好像第一次才認清,爸爸媽媽究竟有多無恥。
“我還是那句話,不會把房子給你們!”
03
也許是上次的事鬧得太過激烈,這幾天爸媽消停了一會兒。
媽媽還做了我最愛吃的紅燒肉,向我告別。
“然然前幾天的事是我們對不起你,我和你爸打算回家了,你吃了這碗紅燒肉,原諒媽吧!”
就這么放棄了?我覺得有些古怪。
于是我果斷拒絕。
“放那兒吧,我待會吃?!?/p>
媽媽無奈地嘆口氣。
“唉你跟媽客氣什么,我喂你吃吧!”
媽眼疾手快地舀了一大勺,用力塞進我的喉嚨里。
我嗆得咳出淚來,肚子開始隱隱作痛。
我痛得昏了過去。
一醒來就聽見爸爸和人激烈地爭吵。
“你們這些眼里只有金錢的庸醫(yī),我女兒就是肚子疼而已,你非說她是胃潰瘍,還要動手術,要我看你就是想要多收錢吧!”
醫(yī)生冷靜地解釋著。
“病人是胃潰瘍并發(fā)穿孔,情況很危急,需要馬上手術,否則就要沒命了!”
媽媽朝著醫(yī)生臉上啐了口唾沫。
“做手術要在我女兒肚子上劃那么長一條口子,外一她未來的婆家以為她生過孩子怎么辦?我女兒嫁不出去我跟你拼命!”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我張著嘴想要說什么,喉嚨卻干澀地說不出話來。
爸媽死命拽住我,一刻也不敢松手。
他們在我耳邊呢喃著:“你放心,爸爸媽媽一定不會隨便把你交給陌生人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看著就要錯過最佳治療時期。
為了救我的命,醫(yī)生放棄和爸媽交涉,想直接抱著我沖進手術室。
卻被我爸一腳踹倒在地上。
我狠狠摔在地上,吐了一地鮮血。
媽媽狠狠地甩了那個醫(yī)生一巴掌。
“剛剛你的手摸了我女兒的屁股,你爸媽沒教過你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嗎?”
“我女兒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今天你要么娶了我女兒,要么準備100萬精神損失費?!?/p>
醫(yī)生焦急地解釋著。
“這些事咱們待會再說好嗎,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給您女兒治病。”
媽媽不聽勸,死死地抱住我。
我顫抖地拽住我媽的袖子,低聲乞求她。
“媽,我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媽媽卻像聽不懂我話似的,高興地大喊。
“你看我說的對吧,我女兒就是什么問題都沒有,媽媽這就帶你回家!”
媽媽拖著我離開醫(yī)院,醫(yī)生急得直跺腳。
“阿姨,病人情況很危急,不能出院!”
說著醫(yī)護人員齊擁而上,準備強行帶走我。
爸媽見狀死命地扯著我,扯著嗓子歇斯底里地大喊。
“這個狗醫(yī)生剛剛摸了我女兒的屁股,現(xiàn)在又要強行擄走她,你是不是想趁此機會生米煮成熟飯?!?/p>
“連彩禮錢都沒出就想白嫖我女兒,怎么不美死你!”
耳邊的嘈雜聲越來越響,我痛得快要崩潰了。
終于我忍不住了,對著我媽大吼。
“你是不是非要我死了你才肯罷休!”
積壓已久的情緒爆發(fā),我終于力竭昏了過去。
醒來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推進火葬場......
04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彌漫在我的鼻腔中,我一下子就被驚醒了。
我的貓悠悠躺在我的身邊,渾身血肉模糊。
悠悠是我得雙向時,在地下車庫里撿的。
那時的我極端厭世,多次自殺,是她救了我。
在我的心里,我早就把她當成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家人了!
想到這兒,我的心像被刀割了一般。
眼淚也不自主的落下。
火葬場的工作人員被我嚇了一跳,大叫起來。
“啊,這人沒死,趕快救出來?!?/p>
媽媽快步跑過來,一拳將我打倒。
“你們一定是看錯了,你看她這不是好好躺在這里嗎?”
她的動作非???,火葬場的工作人員還真以為自己眼花了,于是什么也沒說直接離開了。
媽媽這才松了一口氣,不滿地嘟囔著。
“大師不是說了,把你最喜歡的東西放在你身邊,你就不會醒過來嗎?我都把貓殺了陪你,你怎么還是醒了?!?/p>
原來是這樣。
我要讓她血債血償!
在巨大的恨意下,我掙扎地爬了起來。
火葬場的工作人員這才知道自己并沒有眼花。
“這人沒死,快送去醫(yī)院!”
爸爸又一巴掌把我打倒,急切地說。
“你們看錯了,還是趕緊燒掉吧,免得耽誤了吉時!”
可火葬場的工作人員說什么也不愿意。
爸爸唯恐我再次醒過來,于是直接將我扔進火葬場里,帶著媽媽飛也似的逃跑了。
后來火葬場的工作人員救了我。
我悄無聲息地回了家,卻看見爸媽和弟弟在我的別墅里開狂歡派對。
一家人聚在一起喝酒慶祝。
“從今天起這套房子就是咱們家的了,明天就去辦理過戶手續(xù),剛好趕上教師節(jié)。”
“到時候老師一高興,傳授給我們家耀祖獨門秘訣,這樣我家耀祖就能考上北大光宗耀祖了!”
弟弟看著支票上的天文數(shù)字,近乎癲狂地大叫。
“爸媽你們居然把姐姐的錢都給了我,耶!我明天就要拿去學校顯擺顯擺!”
看著這幅闔家團圓的模樣,我默默地捏緊了拳頭。
我把悠悠的尸體埋在花園里,然后跑去廚房拿了一把鋒利的菜刀。
想當年我就是用這把刀,把那些企圖侵犯我的人全部砍成植物人。
他們至今還躺在ICU里,成了一個活死人。
而我因為是正當防衛(wèi),在加上我有嚴重的精神疾病
既然我的家人對我不仁,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穿上保姆工作服,將菜刀綁在腿上,將我精心調(diào)制的酒給他們滿上。
“先生夫人請慢用!”
媽媽接過我的酒,端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行了,你下去吧!”
我卻一動不動。
她不耐煩地揪住我的頭發(fā)。
“讓你滾你就快點滾,別留在這礙眼?!?/p>
下一秒,她看清了我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