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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做了一個噩夢!
夢里,藍色的巨蛇纏在我的身上,從我的腳踝攀爬。
冰冷,黏膩,試探......
驚醒嗎,睜開眼。
我開始環(huán)顧四周,是一個山洞。
我躺在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像是一個鳥巢的樣子,但沒那么深,里面鋪著紅色的被子,上面繡著一個諾大的“喜”字,透著幾分詭異。
“褚鱗不喜歡被人騙,下不為例。”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我嚇了一跳,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是褚鱗!
不......不對。
褚鱗是個傻子,這個人和褚鱗長相一樣,但眼里透漏出來的精明和理智和褚鱗完全不一樣。
他穿著白大褂,身后就是一扇石門,半閉合的狀態(tài),我這個位置也看不到什么。
我很好奇他的身份,為什么這個地方會有人穿著白大褂呢。
“你是誰?”我問。
祭祀的事情還記憶猶新,他不會是蛇吧?
蛇變成人的事兒也不是不可能發(fā)生。
他說:“褚巳?!?/p>
這兩個人還挺好分辨的。
沒等我開口詢問,他再次開口:“褚鱗還在等你,麻煩你讓他回來。”
“???”
我有些驚訝,褚鱗和我也只是一面之緣,就算他是個傻子,也不應(yīng)該會聽我的話吧。
但他并沒有給我解釋,目光看向左邊的洞口說:“從那邊就能出去。”
我起身就準備離開,但轉(zhuǎn)念一想,我的目的好像還沒達成。
回頭,我看著他問:“你們?yōu)槭裁磿谶@里?有見過藍蛇嗎?是你救的我嗎?”
“我們一直在這里,見過,是?!?/p>
我:“......”
褚巳的回答很簡潔,我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接。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我要的是姥姥痊愈。
“那你知道蛇鱗病嗎?”
問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聲音放輕了很多,這個褚巳穿著白大褂,也許是個醫(yī)生,但醫(yī)生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真的很怪異。
不過這個時候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輕輕的嗯了一聲說:“你就是為了這個,甘愿被當(dāng)做祭品?”
我愣了一下:“姥姥將我養(yǎng)大不容易,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p>
誰知他不屑的嗤笑了一聲:“挺蠢。”
我:“能救嗎?”
他沒有回答,而是進了身后的石門,進去的瞬間就把門關(guān)上了。
沒過一會兒,他就又出來了,手里拿著一個透明的瓶子,里面是藍色的液體,那是一種純凈的藍,像是天空的顏色。
褚巳將瓶子放在桌子上說:“只能救一個人。”
我有些懷疑,不過都這個時候了,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
我怕他會反悔,拿著瓶子就拼了命的往回跑。
看到家門口的那棵槐樹時,我整個人才松了一口氣,一下子撲倒在了地上。
而同時我也看到了褚鱗!
這個時候我才明白,他說的那些斷句是要在老槐樹下等我的意思。
心底莫名的有點愧疚,但也沒忘了他哥哥的叮囑。
褚鱗看見我很高興,眼睛都在泛著光,然后將我扶了起來:“回來,你?!?/p>
他大概是想說“你回來了?!?/p>
“嗯,你哥哥在家里等你,你先回去吧?!蔽艺f。
他明顯有些不高興,垂喪著腦袋拉著我的衣擺嘀咕:“不走?!?/p>
我將他的手推開:“我現(xiàn)在沒時間管你,你回去吧。”
褚鱗雖然是個極其好看的傻子,但也是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男人,又莫名的粘我,村子里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肯定是少不了的。
他委屈的看著我,最后說:“你來看我,等你。”
我敷衍的點了點頭,握緊了手中的藥瓶。
我都想好了,只要姥姥的病好了,我就帶她離開這里,就當(dāng)一切都沒發(fā)生過,再也不回來了。
褚鱗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我微微的松了一口氣,還真的挺怕他糾纏的。
畢竟,我又不能和一個傻子計較什么。
我拿著藥瓶推開門,可是找遍了整個屋子都沒看見姥姥,她年紀大了,能去哪里呢?
我有些急,但又不好出去找,只能等著。
還好,一天后,姥姥回來了。
只是她看到我的時候很是驚訝的樣子。
我連忙將藥遞了上去:“姥姥,喝了這個,你身上的蛇鱗病就能痊愈,然后我們就離開這里,東西我都收拾好了?!?/p>
姥姥結(jié)果瓶子看了很久,卻說:“笙笙啊,這東西治不了姥姥的蛇鱗病。”
這句話讓我的心涼了半截,治不了嗎?
可是褚巳明明說能救的,他為什么要騙我。
“姥姥,我們試試吧!”我說。
姥姥搖頭:“只要我的笙笙好好的回來,別的都不重要,你還沒吃飯吧,姥姥去給你做飯?!?/p>
看著姥姥佝僂的身影,我有些無力。
自己所做的一切原來都是徒勞。
可是姥姥怎么就這么斷定了。
仔細想想也是,一個陌生人給的藥,可信度確實不高,我真的是被沖昏頭腦了。
姥姥的病一天不好,我的心就懸著。
我回來的事情到底也沒瞞住,沒多久,我家里里外外的就都是人了。
村長拄著拐杖惡狠狠的看著我說:“姜笙,你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答應(yīng)祭祀,又偷跑回來,害的村子里所有人都染上蛇鱗病?!?/p>
我不由得皺眉,蛇鱗病傳染的沒這么快,怎么一夜之間,所有人都染上了呢。
“村長,村長,這和笙笙沒關(guān)系,她既然已經(jīng)回來了,那就讓她離開吧。算是我老婆子求你了?!?/p>
姥姥作勢就要跪下,我連忙攔住。
村長拉著姥姥的袖子挽起,胳膊上的傷口潰爛發(fā)膿,還帶著一股腥味,慘不忍睹:“姜笙,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你姥姥去死嗎?她當(dāng)年為了救你,可是連血都放給你喝。”
我知道姥姥染病了,但這還是第一次見。以前姥姥都怕我擔(dān)心,總是說不要緊。
喉嚨酸澀的厲害,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姥姥放下袖子,緊握著我的手說:“別聽他們胡說,姥姥沒事兒?!?/p>
說完,姥姥就開始咳嗽,蛇鱗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在她的身上出現(xiàn),衣服都被浸的血紅。
我被嚇呆了,連忙去拿褚巳給的藥,這個時候,司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了。
一瓶藥灌完,我抱著姥姥坐在地上,等著奇跡出現(xiàn)。
忽然,村長撿起地上的藥瓶聞了聞,頓時臉色大變:“膽汁?你哪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