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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本不過是孩子之間的戲言,又何須介懷呢?”
余氏沒想到宴明瑯居然要把這些事捅到太后面前,她其實也并不怕??悼ぶ鞲鏍睿皇桥逻B帶著把剛才兒子說的那番關于皇位的話扯出去,她蹙緊眉頭,“即便我兒子錯了,我代他向你賠個不是,這件事不就過去了嗎?”
“我哪里介懷了?”
臉上依舊帶著和善的笑,宴明瑯笑得無辜純良,她牽起余氏的手,“我說了,本不過是為了孩子的教養(yǎng)問題我多言幾句,瞧姐姐,你這真的是錯怪我了?!?/p>
余氏一時間有些語塞。
算上年紀,自己比她還小,怎么就被她說成是姐姐了?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只能勉強笑著應道:“你放心吧,回去之后我一定會好好教育鄭舒,絕不叫他再說這些不成體統(tǒng)的話。”
“看來鄭夫人是個明白人?!?/p>
微微一笑,宴明瑯見她得了自己的應允、就急匆匆?guī)е嵤骐x開了,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收斂了些。
宴昭昭好奇地問道:“娘,這次的事情真的就這么過去了嗎?”
“自然不是?!?/p>
痛打落水狗是她的作風,想著方才鄭舒那十分得意猖狂的模樣,想來沒少針對自己的兒子,她怎么可能放過這次的機會?
帶著昭昭回家后,她讓昭昭自己去做夫子交待的課業(yè),自己則是去了母親的院子,見她正倚靠在窗邊的炕上做著針線活,也坐在了一旁輕聲道:“娘,我今日去接昭昭,遇到了一件事,不知該不該跟你說。”
“什么事?”
疑惑地看向女兒,宴知秋很疑惑,不過是去接昭昭回家,去的地方又是白鹿書院,能出什么事?
將鄭秋說的關于三皇子的言論道出,宴明瑯滿意地看到母親臉上出現(xiàn)的震驚之色,這才繼續(xù)往下道:“鄭舒雖然是小孩子,可若非聽了家中言論,又怎么會說這些?”
“你說得對?!?/p>
將手上的針線活放了下來,宴知秋神色十分凝重,“我常在太后宮中陪她說話解悶,太后也跟我說,如今名位未定,太子之位各方都虎視眈眈,可依照她老人家的意思,還是覺得嫡子應當擔當此位。只是二皇子不顯山露水,朝堂上的表現(xiàn)甚是溫吞,次次都叫三皇子大放異彩,再加上皇后太心急了些,不如賢妃沉得住氣?!?/p>
說起這些朝堂之事,連宴知秋這等對政治不甚敏感的人都感慨萬千,不過她最擔心的還是女兒將來的著落,“要知道當初你和周家的婚事沒成,鄭婉儀定然對你有恨,從前你們也算得上是閨中密友,可現(xiàn)在卻是打死不相來往?!?/p>
“她當年想讓我嫁給周成益,無非是為她的三皇子增添助力罷了?!?/p>
宴明瑯眼神十分冷淡,“后面我不愿意嫁給周成益,打亂了她的計劃,她和三皇子又怎么會待見我?”
興致缺缺地應道,宴明瑯對這些腌臜往事根本不想提,她只是看向母親,低聲問道:“太后的千秋快到了吧?”
“是?!?/p>
說起這件事,宴知秋臉上總算升起了絲絲喜色:“我早早地就為太后尋了一尊白玉觀音,宮中不知怎的,做旁的倒是不錯,可單單觀音像做得還不如外頭的好?!?/p>
她從內室拿出自己為太后千秋提前定制的觀音,送到宴明瑯面前給她展示,宴明瑯緩緩撫著這尊羊脂玉觀音,卻是覺得有些不妥。
“這尊觀音像不好嗎?”
見女兒蹙眉,宴知秋趕緊問道。
“好是好,可知道太后禮佛的人不知多少,只怕娘你獻的這份禮不出眾,心意是好,最后難免落了下乘?!?/p>
每年太后千秋都是自家最忙碌的時候。
宴明瑯深知宴家之所以能穩(wěn)穩(wěn)在京城站穩(wěn)腳跟,全靠太后抬舉,她略略思忖片刻,便在宴知秋耳旁說了幾句。
宴知秋先是一愣,在反應過來之后,連連稱好,最后忍不住笑著道:“還是你頭腦轉的快,這樣的法子只有你想得出來?!?/p>
“過兩日太后應該會召娘進宮,還請娘多吹一吹風,也叫太后知道昭昭是如何被鄭家那小子欺侮的?!?/p>
宴明瑯趁機撒嬌,宴知秋本就對孫子被外人如此侮辱心中不滿,她點點頭,“你放心好了,鄭家如今氣焰太過囂張,早就得罪了不少人。太后本也看他們不順眼,如今要是聽到這等悖逆之言......”
原本以為宮中芳嬪之事跟自己應當沒多大關系了,不管是賢妃還是皇后,兩處她都算是周全,后面斗法與她應當是無關了。
可到了外頭女眷進宮請安的日子,她坐在人群中但笑不語、只靜靜聽她們說話的時候,容妃卻是捏著嗓子道:“其實叫我說,你們最近說的這些都不算什么,最離奇古怪的還是芳嬪之死,明瑯的醫(yī)術說是生死人肉白骨都不為過,也不知道芳嬪是得了什么絕癥,居然只讓明瑯看了一眼她就上吊了?!?/p>
坐在這里的人早就知道了芳嬪沒了的消息,本來也不過是一個無兒無女無寵的妃嬪,大家也不怎么關注,可是容妃此時提起,倒有幾分深宮陰謀的意味了。
鄭夫人還在為之前被宴明瑯言語教訓一番這件事憋著一口氣,見此事事關宴明瑯,便火急火燎地開口:“明瑯的醫(yī)術的確高超,不過嘛,就算經(jīng)驗再老道的醫(yī)者也有失手的時候,如今芳嬪既然都沒了,也就是不說這些了。免得為難了明瑯?!?/p>
聞言,宴明瑯放下手中的茶盞,似笑非笑地望著鄭夫人,她本不打算在這種場合為難人,可她自己要撞上來,她也就不客氣了。
“芳嬪自戕身故,落在鄭夫人口中竟像是我治死的??梢娻嵎蛉酥坝龅竭^庸醫(yī),想想也是,聽聞自生下嫡子之后,夫人你就虧空了身體,這些年一直在遍訪名醫(yī)想要把身子調理好?!?/p>
嘆了口氣,宴明瑯似乎真心為鄭夫人惋惜一般,“說起來我也不過是個庸醫(yī),不過光是看鄭夫人的臉色我都知道,鄭夫人這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