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樂日”粉絲見面會的票在開售當(dāng)天就被搶光了。

林思渺租下了本市最大的LiveHouse。

“媽，后天晚上七點，LiveHouse，你必須到場。”

她的聲音里沒有商量的余地。

“思渺，我不想——”

“你必須來。”她打斷我。

“這場秀就是為你辦的。我要讓所有人看看，一個靠男人快活才能活下去的女人，是怎么靠佛祖裝清高的。”

她停頓了一下。

“你可是活道具?！?/p>

電話掛斷。

我握著手機，手在發(fā)抖。

見面會當(dāng)晚，我站在LiveHouse門口。

數(shù)千名粉絲舉著燈牌，上面印著“生命源于極樂”。

他們高喊林思渺的名字，聲浪一波接一波。

我被工作人員推進后臺。

林思渺站在化妝鏡前，看到我，嘴角勾起笑。

“來了？”她轉(zhuǎn)過身，“待會聽我指令，該上臺就上臺，別給我丟人?！?/p>

我沒有回答。

她走過來,用手指戳我的額頭。

“聽見沒有？”

“聽見了。”

燈光暗下，音樂響起。

粉絲的尖叫聲震耳欲聾。

林思渺走上舞臺，張開雙臂。

“今天是我的生日！”她的聲音透過音響傳遍全場，“也是我媽的極樂日！”

全場爆笑。

我站在側(cè)臺，看著舞臺上她亢奮的表情。

“我媽今天也來了現(xiàn)場?！彼蝗晦D(zhuǎn)頭看向側(cè)臺，“媽，上來！”

追光燈打在我身上。

粉絲開始起哄。

我的腿在發(fā)軟。

工作人員推了我一把。

我走上舞臺。

追光燈太刺眼，我看不清臺下的人臉。

只能聽見笑聲，起哄聲，口哨聲。

林思渺摟住我的肩膀。

“大家看，這就是我媽。”她對著麥克風(fēng)說，“一個每天念經(jīng)拜佛的女人?！?/p>

她松開手，走到舞臺中央。

阿哲從后臺推出一個巨大的功德箱，刷著金漆，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

“各位！”林思渺舉起話筒。

“我媽這輩子最大的功德，就是那一晚的極樂。今天，我們就把這份'功德'量化一下！”

掌聲雷動。

她從包里掏出一沓鈔票，輕佻地甩在功德箱上。

鈔票散落，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這是我替那個男人給你的嫖資?！彼粗遥皨?，收好?！?/p>

臺下爆發(fā)出更大的笑聲。

粉絲們紛紛往功德箱里扔錢。

硬幣砸在箱子上，叮當(dāng)作響。

林思渺湊近我，用只有我們能聽到的聲音說：

“裝什么受害者？你這種成天念經(jīng)拜佛的女人，骨子里最悶騷了。”

她的眼睛里閃著惡毒的光。

“告訴我，你當(dāng)時到底爽不爽？！”

我的眼淚落下來。

她看著我哭，笑得更大聲。

轉(zhuǎn)身對著臺下：“看，我媽哭了。是不是想起那一晚了？”

全場哄笑。

我抬起頭。

眼淚模糊了視線，但我看清了臺下那些狂熱的臉。

我伸手，從工作人員手里拿過話筒。

林思渺愣了一下。

我擦掉眼淚。

話筒里傳出我的聲音，清晰地傳遍全場。

“從現(xiàn)在起。”

我看著林思渺。

“將斷絕與林思渺的母女關(guān)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