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話并非說說而已，不等我反應(yīng)，婆婆抬手就是一巴掌。

“賤人，就是你害死了我兒子?！?/p>

“我兒子身經(jīng)百戰(zhàn)都不見出事，偏偏娶了你過門就戰(zhàn)死沙場，你這惡婦，其心可誅。”

話音剛落，婆婆抓起我的頭發(fā)，對著我的臉頰左右開弓。

府中上下的丫鬟和下人都在場，他們看我的眼神全是怨恨。

仿佛真的是因?yàn)槲液λ懒松驘o咎。

很快我的臉頰就被扇得全是血痕，嘴角流出鮮血。

“別打我娘！”

見我挨打，小平安邁著碎步?jīng)_到我身前將我護(hù)著。

看見兒子，婆婆的眼里沒有絲毫的憐憫，轉(zhuǎn)身接過身旁丫鬟遞來的荊條。

抬手就對著兒子抽了下去。

我趕忙將兒子護(hù)住，背后傳來鉆心的疼痛，可我卻強(qiáng)忍著沒有喊。

“娘？”

小平安望著我，我在臉上擠出一抹笑容摸了摸他的頭。

“娘沒事。”

接著，我轉(zhuǎn)過身看下堂上滿眼通紅的公公婆婆，哀求道。

“婆婆，我知我身份低賤，可不管如何平安是無咎的兒子，是沈家的孩子。”

“我殉葬沒問題，可他還小，我死后，誰又來照顧他？我的孩子已經(jīng)沒有了父親，我不能再讓他沒有母親了?！?/p>

我在地板上磕著頭，懇求婆婆允許我將小平安撫養(yǎng)至束發(fā)之年。

聽罷，婆婆面露一絲冷笑。

“你是怕死？名義上你也算是將軍夫人，殉葬是國法，法禮難為?！?/p>

“如此畏手畏腳，真是給我兒子丟人?！?/p>

“孩子之事自有我來主持，這個孽子，是去是留都不由你說了算。”

我知曉婆婆的意思，她打心眼里都不認(rèn)為小平安是無咎的孩子。

我死后，小平安怕是立刻就會趕出府門，任人欺凌。

亂世之中其有完人？我早已經(jīng)是死過數(shù)次的人了，可小平安不同，他還那么小，若是我死了他就真的無依無靠了。

我攥緊拳頭，指甲嵌入掌心，疼痛讓我清醒了不少。

我收斂起情緒，正色道。

“我若怕死，當(dāng)年就不會去黃河岸邊走那一遭。更不會從死人堆里扒出沈無咎。”

“要我殉葬可以，但死要見尸活要見人，你這么急著要我死莫非有什么隱情？”

“見不到沈無咎最后一面，今日我就吊死在將軍府門口，我要全長安城的人都知道，鎮(zhèn)國將軍府的夫人是被逼死的，不是殉葬。”

我的話在公公婆婆眼里無疑是大逆不道的挑釁。

婆婆正欲揮起手中的荊條教我尊敬長輩的道理，可就在這時，將軍府外傳來一聲洪亮的吼聲。

“恭迎鎮(zhèn)國將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