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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比起五年前,聞喻臉上添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疲憊。?
“你不是出國了,怎么回來了?”
許明舒的聲音有些發(fā)啞。?
聞喻沒有立刻回答,只是俯身將地上的骨灰輕輕倒入瓷壇。
目光落在她泛紅的眼眶上,用手帕將許明舒冒血的傷口包住,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與疼惜:“我為什么出國,你知道,我為什么回國,你不知道嗎?”
他的聲音不高,卻像一顆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面,在她心里漾開圈圈漣漪。
五年前,因為許明舒自殘,和許明舒青梅竹馬的聞喻決絕地突然出了國,臨走前那句沒說完的話,還有這五年里偶爾從朋友口中聽到的零星消息,此刻全都涌了上來。
許明舒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蹦。
聞喻直起身,伸手輕輕拂去她臉頰上的淚珠,指尖的溫度讓她忍不住顫了顫,“許明舒,恭喜你,看清了那個人渣。”
她不是沒看清,只是花了太久太久,才敢承認自己愛錯了人。
聞喻伸手將她輕輕攬進懷里。
“你想還叔叔的死一個真相,光靠你那些視頻錄音是不夠的?!?/p>
許明舒并不驚訝聞喻將她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畢竟十幾年的情分,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她。
“可那又怎么辦,尸體已經(jīng)火化,根本無法進行尸檢。”
聞喻指了指她手上的骨灰:“國外有一項技術(shù),雖然尚未成熟,但已經(jīng)能夠應(yīng)用,哪怕只有骨灰渣子,也能檢測到里面的成分。”
“跟我出國吧。”
......
季宴辰再次來到別墅,他想起那天和許明舒激烈的爭吵,還是決定低個頭,畢竟都是許明舒主動來哄自己,自己都放下身段來主動找她,已經(jīng)是莫大的讓步,她舍不得自己,總該見好就收。
可剛來到別墅,就看到自己衣物飾品被扔了一地。
“王叔,你這是在什么!”
管家王叔從客廳走出來,看向他的眼神卻沒有了往日的恭敬,反而帶著幾分疏離:“季先生,這不是我做的,是小姐吩咐的,讓我們把跟您有關(guān)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扔掉。”
他繞過王叔,徑直向別墅里面走去,腳步急促,胸腔里翻涌著怒火,他倒要問問許明舒,到底想鬧到什么時候。?
可王叔卻上前一步攔住了他的去路:“季先生,小姐不在里面,而且從今天起,您以后也不必再來了。”
“不在?”
季宴辰皺緊眉頭,語氣帶著質(zhì)疑:“她去哪了?躲起來故意不見我?”
王叔輕輕嘆了口氣:“小姐已經(jīng)出國了,昨天下午的飛機,短期內(nèi)不會再回來。”
“你說什么?”
季宴辰像是被驚雷劈中,他猛地推開王叔,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之前的怒火瞬間被恐慌取代。?
他發(fā)了瘋一樣地沖進房間,管家攔都攔不及,他挨個房間尋找,可每個房間都空蕩蕩的。
他走到主臥,曾經(jīng)被許明舒精心布置的婚房,如今早已沒了往日的溫馨。
墻上掛著的婚紗照被取了下來,只留下幾道淺淡的痕跡,梳妝臺上的護膚品被清空,只剩下一塊空蕩蕩的鏡子,就連他們當(dāng)初一起挑選的地毯,也被換成了素色的亞麻毯,整個房間冷得像個冰窖,沒有一絲人氣。?
季宴辰僵在原地,喉嚨發(fā)緊,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感順著脊椎往上爬,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像是被剜走了一塊,鈍痛一陣陣傳來,疼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他扶著梳妝臺,緩緩蹲下身,目光無意間掃到床頭柜有一張折疊起來的紙,展開的瞬間,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指尖不受控制地發(fā)抖。?
那是一張妊娠診斷報告,上面的名字清晰地寫著“許明舒”,診斷結(jié)果一欄,“宮內(nèi)早孕,約6周”幾個字,像燒紅的烙鐵一樣燙進他的眼里。
“明舒......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