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三點，公證處。

我看著公證員核對完協議的每一個條款，心里居然有些空落落的。

“甲需支付乙方教育費用十八萬元整，此后雙方斷絕一切經濟往來關系?！惫C員念著條款，“請問雙方是否確認無誤？”

爸爸點頭的動作很僵硬，媽媽眼圈紅紅的。

“好的，請在這里簽字按手印?！?/p>

我拿出手機，當著他們的面操作。

“第一筆九萬，直接轉給幼兒園?！?/p>

手機轉賬成功的提示音響起。

媽媽瞪大眼睛：“你不是給我們？”

“協議寫得很清楚，教育費用?！蔽沂掌鹗謾C，“剩下的九萬，等弟弟升大班再給?！?/p>

爸爸的臉色變了：“曉雯，你這是......”

“這是按協議辦事?！?/p>

他們離開時，媽媽回頭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復雜得讓我感到一絲不安。

但我沒多想。

第二天上班，領導直接把我叫進辦公室。

“曉雯，你最近的個人問題，已經影響到單位形象了。”

“有人舉報你在工作時間處理私事，還有人說你對長輩不孝?！?/p>

領導的話語不言而喻，最在乎的還是公司的形象。

我有心想要解釋，表示我很還能繼續(xù)工作。

“領導，我可以解釋......”

“不用解釋?！彼麚]揮手，“強制休假一周，好好處理你的家庭問題?！?/p>

這是變相的警告。

我出了辦公室，看到幾個同事在竊竊私語，見我出來立刻散開。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當晚十點，我的手機響了。

是姑媽兒子，我表哥的電話。

“曉雯！”他的聲音充滿憤怒，“我姑媽被你氣得心臟病發(fā)，送進醫(yī)院了！”

我握著手機，手心出汗。

“什么？！”

“你滿意了吧！為了你那破協議，我姑媽現在在搶救室！”

醫(yī)院的燈光很刺眼。

我趕到的時候，表哥沖上來就想打我。

“害人精！你就是個害人精！”

他被幾個人攔住，眼睛血紅。

“我姑媽好好的，就是被你氣的！”

我站在原地，看著搶救室的紅燈。

心里涌起一陣慌亂。

醫(yī)生出來了。

“病人情況穩(wěn)定，但情緒太激動了?！?/p>

“她嘴里一直念叨著什么？”表哥問。

“房子......房子沒了......”

醫(yī)生的話讓我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房子？

這時，爸爸氣喘吁吁地趕到了。

他雙眼赤紅，看到我的那一刻，不由分說，一耳光狠狠扇在我臉上！

“畜生！”

我捂著臉，徹底蒙了。

什么都沒明白就被接連辱罵。

“你知道你媽為什么犯病嗎？”

“就是因為她今天去辦房產證，想把爺爺留給你的那套房子賣了，給弟弟交學費！”

“她一著急，心臟病就犯了！”

“什么意思？”我的聲音很輕。

表哥在旁邊冷笑：“你還裝什么裝？”

這事在一旁的爸爸卻有的一些不自在的表情

爸爸閉上眼睛說道。

“你以為我只賣了花瓶嗎？十年前，我還賣掉了你爺爺遺囑里點名留給你的那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