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氣得滿臉漲紅，丟給我一把刷子，讓我去把旱廁刷干凈。

還有小菜園里的菜，要一桶一桶的水，提著去澆灌。

我力氣本來就小，根本提不動，老頭又會借此對我一頓暴打。

他每天給我吃的東西都是餿了的食物，倒在狗盆里，我必須和狗搶食。

可我哪里搶得過，只能提心吊膽地等著大黑狗吃完，再跪著舔干凈狗盆。

我餓得路都走不穩(wěn)，肚子一陣接一陣絞痛，腦袋也暈乎乎的。

頭上的傷口似乎發(fā)炎了，膿水在發(fā)根積蓄，招來許多蒼蠅。

一個陌生的老頭朝我嘖了一聲：“你買的就這丫頭？還沒這狗大。”

“養(yǎng)著養(yǎng)著就長大了?！?/p>

買我的老頭猥瑣一笑：“這可是個丫頭，以后還能接客賺錢呢?！?/p>

他打開酒瓶，給對方倒上滿滿一碗酒。

另一個老頭喝了一口，露出暢快的神色，隨后色咪咪看向我。

“這么一說確實還不錯，又能伺候人，又能賺到錢?！?/p>

“回頭我吃點降壓藥，身體好點了來快活快活?！?/p>

我虛弱地蜷縮在地上，聽清兩人的對話，一顆心猛然跳到了嗓子眼。

老頭虐待我的場景重新浮現(xiàn)眼前，竟讓我生出一點力氣。

我控制不住地渾身顫抖，竭盡全力想要扯開身上的鎖鏈。

腦子里只有一個字。

跑！

再不跑，我肯定會死在這。

生銹的鐵鏈被拽得嘩啦啦響，卻怎么也扯不斷。

老頭快步上前，一把揪住我的頭發(fā)，傷口被拉扯，我疼得呲牙咧嘴。

“想跑？”

他憤怒地按著我的頭，砸向地面，隨后就近抄起一把掃帚，朝我身上打。

我縮成一團，本能地保護要害。

他一腳踢開我，棍子落在我的腿上，背上，肚子上。

我疼得抽搐，旁觀的老頭卻眼睜睜看著，說：“就該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讓她長長記性?！?/p>

我被打得渾身是血，連喊救命的力氣都沒有。

突然張了張唇，流出一口鮮血。

他沒打死我，提溜著我的腦袋，將我從地上拽起來。

“收起你那點鬼心思，再敢跑腿給你打斷?！?/p>

我真的好害怕，臉上黏糊糊的，分不清是血還是淚。

老頭嫌棄地看了我一眼，把我的臉按進水缸里。

我來不及反抗，一陣窒息感襲來。

“好好洗干凈，這副鬼樣子，半夜起來都要被你嚇?biāo)??！?/p>

被他這么一通折騰，我已經(jīng)完全沒了力氣。

他一松手，我便癱軟在地上。

兩人又開始喝酒，我意識模糊，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

突然，一個酒瓶砸在我身上。

膝蓋傳來劇痛，我卻只能死咬著牙關(guān)不出聲。

朋友走了，老頭見我依舊躺在地上，一把將我拽到門口。

他脫下我脖子上的鎖鏈，卻不是要讓我解脫，還是把和原本拴狗的那條做交換。

那條鎖鏈更粗更重，也更牢固。

他還在我脖子上多繞了一圈，我稍微一掙扎，鏈子就會收緊。

我不敢再動，從窒息中緩緩拉回一點神志。

老頭把我栓在門口，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后，他爬上了床。

他準(zhǔn)備睡了，我卻被凍得疼得越發(f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