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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這小家伙......
雪茹霜看呆了。
乾景晨懼怕大房之人,卻挺身而出護她周全。
“娘!”
松開嘴,小團子一瘸一拐地跑兩步,撲進雪茹霜懷里。
他的小身板溫溫熱熱地,不算長的頭發(fā)束在頭頂成了一小鬏,整張臉都埋在她胸口,指尖緊扣在她衣裳里。
雪茹霜心底一陣暖流蕩漾,此時此刻,這就是她的孩子,她的親骨肉!
“把這孽種給我拖走!”老頭子聲色俱厲,家丁領命,這就要動手。
“我看你們誰敢!”
雪茹霜鋒銳的眼刀子殺氣畢露,抱起乾景晨,氣場全開,“我尊你為父,不代表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敢動我兒子,我要你血債血償!”
說完,她揚長而去,明明是一張嬌俏的臉,卻有種不合時宜的霸氣。
老頭子目送著女子背影離去,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老爺,這......”
家丁不知何去何從,老頭子怒發(fā)沖冠,手里的茶盞狠狠砸在地,“反了天了!”
“娘,爺爺會不會把我們趕出去?”
乾景晨蹭在雪茹霜肩頭,小臉擺出個“囧”字。
“別怕,有娘親在呢!”雪茹霜拍著小家伙的后腦勺,語氣輕柔。
暫時沒有落腳之地,她還是安分些。
院子外尋了些艾草,回到偏院給小東西敷上草藥,小月恰好回府。
“夫人,這是一兩銀子。”
一支細金簪,她跟典當行的老板磨了半天嘴皮子才換了這些銀兩。
“你再跑一趟,去買些滑石回來?!毖┤闼謱y子壓回到小月手中,捧著乾景晨的小腳丫子,撕下一塊布料包扎。
“娘,不疼了。”小家伙抿嘴笑著,眼睛似月牙。
雪茹霜摸了摸孩子的腦袋瓜,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酒鬼丈夫沒了身影。
他不在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夫人,咱買滑石做什么?”小月一頭霧水,滑石她聽過,那東西基本沒什么用處。
“聽我的,去就行了?!?/p>
“哦?!?/p>
小月?lián)现W角離去,夫人以前吃飯都郁郁寡歡,今兒是怎么了?
打發(fā)走了小月,雪茹霜翻箱倒柜地找出了好幾個干凈的陶碗,重操舊業(yè),大房算哪根蔥?
她剛把陶碗擺放好,男人醉醺醺地走進門,冷眼旁觀地看她忙碌。
滑石為粉,香精還需要蒸餾粘合劑。雪茹霜摸著下巴苦思,蒸餾器這種東西,這個年代有工匠能做出來?
“你去大房鬧事了?”
冷硬的聲音傳來,雪茹霜側目掃了眼男人,又回過頭,驀然,再次扭頭看過去,雙目圓睜。
還是那一身黑金的袍子,卻是身長玉立,長發(fā)梳理得當,淺藍色的絲帶束冠,面目白皙得過分。
就像是一張古裝美男的海報展現(xiàn)在面前,劍眉斜斜入鬢,丹鳳眼泛著淡淡光澤,薄唇緊抿透著禁欲系的味道。
這......
是她那個酒鬼丈夫?
雪茹霜心臟快受不了,難怪兩個孩子五官精致,粉雕玉琢,原來是遺傳啊!
見她呆愣的樣子,乾域賢蹙眉,“問你話?!?/p>
呔!
怎么能沉迷美色!
雪茹霜收回三魂七魄,氣勢凌然反問,“怎么?你又要訓斥我兩句?自己窩囊,還不讓我硬氣一點?”
反正是便宜丈夫,她無需給他好臉色。
乾域賢面目沉了沉,轉身坐在椅子上,“大房睚眥必報,這幾日我就不出去了。”
不出去喝大酒,怕大哥報復她?
雪茹霜從男人臉上看不出對自己的愛,不過,他本性應該不壞。
“你也別閑著了,給我弄點胭脂花和竹筒來。”雪茹霜索性連他也使喚上,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她要盡快在鉛粉非議還沒降溫之前,推出自己的產(chǎn)品。
“不去?!蹦腥碎L腿往椅子扶手上一搭,似個老太爺。
眼如霜窩火,除了一張好皮囊,他到底哪里值得嫁的!
占據(jù)著原主的身體,她不能撒手不管兩個孩子,況且......
她目光掃了眼安睡在床榻的小嬰兒,沒有娘,不得餓死?
不再管男人,雪茹霜開始研發(fā)自己的東西,小月買了滑石歸來,整個人都驚呆了。
只見擺開的陶碗里,盛著檀香,胭脂花,洗凈的竹節(jié),還有石蠟......
“夫人,您這是干嘛呀?這些東西不能吃的?!?/p>
“我傻啊我?”雪茹霜取過小月手里的滑石,揪著桌案磨成粉,一并放入碗中。
小月笑不出來,甚至懷疑,夫人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來,加點水。”
“哦。”
小月見二公子也不言語,閉著眼靠著椅子假寐,她就更不敢置喙半句了,麻溜地倒了一杯水送到雪茹霜手邊。
滑石粉,液態(tài)石蠟,胭脂花,檀香......
材料混合在一起,她正準備加水再蒸餾,端著杯子手上僵了僵。
這水......
杯子湊到鼻尖嗅了嗅,赫然間,雪茹霜臉色大變,“誰在水里下的毒?”
“啊?”小月懵了,什么毒?
雪茹霜走到桌邊,揭開了水壺,聞了聞,水壺里的味道正常,可她手里的這杯卻透著一股子酸澀的味道。
她緊了緊手指,“這是砒霜!”
回憶起來,原主喝水之后她就魂穿占據(jù)了這具身體,八成就是用的這個杯子,原主已經(jīng)歸西了!
轟——
如同遭受了雷擊一般,雪茹霜指尖不住的輕顫,究竟是誰?
原主怯懦,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竟然還有人會費盡心機在杯子上動手腳,下砒霜將其害死。
雪茹霜溫善的眼眸涌現(xiàn)一股涼意。
乾家,果真把二房不當人。
且不說砒霜是誰下的,光是毒物能隨意進出這點,無不代表著原主和幾個孩子的命,只怕是比草都輕賤幾分。
“夫人!?”小月叫喊一聲,兩步上前一把將她手上拿著的杯子搶了過去。
如此毒物,碰不得!
端起杯子,小月就往外丟,雪茹霜見了,想喊沒出來聲音,只能眼巴巴望著杯子摔在地上,里面的摻了砒霜的毒水如數(shù)淌在地上。
汁水邊上還有不少青草,沾染不過片刻,一下子全打焉了,可見毒性之猛烈。
乾域賢冷嗤一聲,目光掃向小月,顯然對她大呼小叫的模樣頗有見地,“胡說什么?”
“好好的府里,哪兒來的毒物,你察覺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