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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好!“此時金盞直須深,看盡落花能幾醉”,想不到明遠縣主竟然能有此意境,真是妙?。 弊钕乳_口的是南宮宸,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欣賞讓蘇盈盈瞳孔微張,牙關(guān)咬緊。
皇后本來也等著蘇寒出丑,沒想到?jīng)]出丑,反而還驚艷了一把,頓時臉色難看。
蘇寒看著眾人或驚嘆或嫉妒的目光,心中冷嗤,她可不會作什么詩,這詩她抄的,之前救了個窮酸秀才,對方就喜歡搞這些不切實際的花樣,沒想到現(xiàn)在派上了用場。
不過與這群官女子斗好沒意思,還是打一架比較舒服,蘇寒百無聊賴,忽然余光一瞥,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側(cè)拱門經(jīng)過,劃過眼簾。
她當即斂了心神看過去——是那人神秘人。
她瞳孔一縮,沒想到運氣這么好,頭一回進宮就遇到了,不能錯過。
蘇寒當即皺起眉頭,捂著腹部,疼痛難忍狀,用內(nèi)力逼得豆大的汗水從額頭沁出,她眉眼痛楚的看著皇后,“皇后娘娘,臣女昨夜綠豆水喝多了,腹部不適,還請容許臣女先行告退?!?/p>
這突如其來的騷,閃了眾人的腰,誰也無法將現(xiàn)在這個捂著肚子一臉狼狽的明遠縣主,跟方才作出哪首驚艷詞作的人聯(lián)想到一起。
皇后聽到拉肚子,眼中閃過嫌惡,連忙擺手讓她去了,蘇寒立馬一臉難色的走人了。
徒留一堆諷刺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蘇寒管她們個錘子,出了花宴,立馬屏氣凝神,循著之前神秘人的身影追蹤而去。
御花園里,她不能用輕功,免得引來御林軍找麻煩,那神秘人走的極快,且對皇宮極其熟悉,顯然本身就是宮中之人,她之前的猜測沒錯,她的死肯定和皇宮里的人有關(guān)系。
“艸——”
蘇寒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輕功,偏偏這里又無法用輕功,皇宮四通八達,曲折連環(huán),沒幾下蘇寒就跟丟了。
“該死。”蘇寒挫敗找了個地方坐著喘氣,沒想到她蘇寒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這鬼皇宮,沒事建這么大作甚,忽然,假山對面隱約傳來幾道囂張熟悉的聲音。
蘇寒耳廓輕動,循聲而望,疑惑低語,“鐘肖?”
她起身緩緩走到假山對面,她對鐘肖那個狗東西沒什么好感,又是折辱未婚妻,又是勾搭未婚妻之妹,仗勢欺人,紈绔敗類。
越過假山,蘇寒看清了對面的場景,果然是鐘肖,對方身邊還有幾個同他差不多的公子哥,幾人圍著一個年紀看起來只有十二三的小孩,小孩頭發(fā)被扯得散亂,身上青紫一片,身上的衣服也沒多干凈。
“這就對了,十六皇子跪著比站著好看多了?!辩娦ひ荒_踩在小孩兒的肩膀上,笑得很是猖狂。
小孩兒低著頭,面色麻木,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被這樣對待,只是靜靜地抓著膝蓋的衣擺,承受著眼前人的責罵和虐待。
“說話?!辩娦ざ琢讼聛?,捏住他的臉,強迫他抬起頭來:“說你是個災(zāi)星,不小心沖撞了我們,說對不起?!?/p>
小孩兒提起頭后,蘇寒看到這小孩面頰消瘦,眼下青黑,唇角還有淤血,她輕蹙眉頭。
皇宮之中,災(zāi)星,明黃服飾,十二三歲。
幾個關(guān)鍵詞,足夠讓蘇寒知道被欺負這人是誰了,天宇國的十六皇子,出生那日,天降兇兆,被欽天監(jiān)預(yù)言是阻礙天宇國運的災(zāi)星,本來是出生就要溺斃的,但因其母以死相護,才堪堪保住一條性命。
但是因為禍星之預(yù)言,和母親早死,又無外家可靠,所以在皇宮幾乎人人可欺。
“說啊。啞巴了?”鐘肖拍著十六皇子的臉,張狂得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蘇寒怒目切齒,她不是個路見不平的慈善之人,可這欺軟怕硬,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的人,她實在惡心至極。
她抬手一揮,手中幾枚銅錢飛速而去,圍著十六皇子的幾人瞬間跪了下來,膝蓋疼的疼痛讓這些沒吃過痛楚的公子哥渾身顫抖,慘叫連連。
鐘肖臉色一變,他猛然起身警惕的看著四周,“誰!”他低吼著。
“教你做事的人?!碧K寒從假山后出來,眼中沒有絲毫溫度,她緩步而來,如修羅踏著紅蓮而來。
前幾次的對峙讓鐘肖知道蘇寒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但是看到蘇寒就讓他想到被退婚的恥辱,他咬著牙,“你怎么會在這?”
周遭的哀嚎還在耳邊,鐘肖左右看了看,最后定睛在蘇寒身上,“這是你做的?”
“你覺得呢?”蘇寒斜眼睨了他一眼,走過去拉起跪在地上表情有了些許變化的十六皇子。
十六皇子有些懵懂迷茫的被蘇寒拉起來,站在一旁,不言不語。
“你想怎么樣?”鐘肖盯著她的臉,面上藏不住的惡狠。
蘇夕寒神色淡漠地看著他們,她一襲羅裙,大氣溫婉卻又氣度傲然,“鐘世子好大的官威啊,見了皇子不下跪不說,反而要皇子給你下跪,你們君侯府都這么囂張的嗎?”
蘇夕寒將十六皇子拉到身前,冷眼看著鐘肖,語氣不容置于,“給他行禮道歉,否則我現(xiàn)在就去告訴皇上,說你君侯府謀權(quán)篡位,有謀反之心,今日讓皇子給你下跪,明日是不是要皇帝也給你下跪?”
這一番話讓在場的人都震驚不已,十六皇子雖然人人可欺,但誰敢把欺負一個皇子的事情擺在臺面上?再怎么不得皇上喜歡,再怎么廢物,也是皇上的兒子,那是打皇上的臉。
鐘肖頓時臉色慘白,要是蘇寒真的告發(fā)他,君侯府就算是斷送在他手里了。
十六皇子本來麻木空洞的眼神聞言復(fù)雜的看了蘇寒一眼,他并不認識蘇寒,但是從小到大,他已經(jīng)被這些人欺辱慣了,從來沒有人為自己撐腰過,就連父皇也......
“跪是不跪?”蘇夕寒冷哼,她淡然的與其對視,冷言明嘲,“怎么,吃喝玩樂挖空了你們的身子,連怎么下跪都忘了?要不我教教你們?”
她突然從錢袋里摸出了兩塊銅片摩擦著,毫不懷疑如果鐘肖不照辦,蘇寒定然會使些特殊手段。
鐘肖滿臉的恥辱,十六皇子不過就是他出氣的一個玩意兒,他堂堂世子爺,憑什么給一個玩意兒下跪,他眼珠子一轉(zhuǎn),道:“明遠縣主誤會了,我們方才是跟十六皇子鬧著玩兒的,十六皇子跟我們是玩伴,他免了我們跪拜之禮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