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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岑木白涼涼的看了一眼岑言溪,“小溪,你讓開,我有話要單獨(dú)跟她談?!?/p>
岑言溪眸底泛著擔(dān)憂,略微又往前走了幾步,渾身上下的毛孔好像都跳起來想要護(hù)著她,“小叔叔,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她剛剛掉湖里了,我去救她,然后......”
岑木白臉色沉了,語氣里多了一分不可抗的怒氣,“我讓你讓開!”
商滿星原本看戲的眸子頓時一涼。
隨后,她抬手抓住了岑言溪的胳膊,當(dāng)著眾人的面把人往后一拉,藏在了身后,頂著一張稚嫩的臉責(zé)問,“你兇他做什么?有什么不滿就沖著我來啊?!?/p>
岑木白此刻臉都青了,“秦蘇眠!”
“看來,我的身份你很清楚,小爵爺?!?/p>
小爵爺三字一出,岑木白眼神一凜,“知道我的身份你還敢?好大的膽子,真當(dāng)你們秦家無法無天了不成?”
商滿星眼角嘲諷,“小爵爺不是不想要這個婚約嗎?派人擬了退婚書,今日前來就是送退婚書來與我的,既然你我如今已然退婚,我做什么,和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就是因?yàn)槟峭嘶闀?,秦蘇眠才會一個人走到后院散心,才會被秦玉言抓住下手的機(jī)會,可是她不知道,兩家的婚約已經(jīng)被一紙退婚書結(jié)尾。
她更不知道,水里爬上來的人,再也不是秦蘇眠,而是她,商滿星。
岑木白一時被堵,竟是半分言語都無?!澳?!”
“退婚書我已收,便與你再無瓜葛,今日你在此斥責(zé)與我,可真是好大威風(fēng),真當(dāng)侯府只手遮天了嗎?”
同樣的話,商滿星團(tuán)成一團(tuán),一把扔了回去。
岑木白縱橫官場那么多年,這還是罕見的被一個小女孩給氣到接不上話來。
“不知廉恥!”
憋了半天,他從吼間吐出了這四個字。
商滿星眼神頓時一冷,“小爵爺不覺得自己管的太寬了嗎?”
“想不到,小爵爺還對女子家的事感興趣,我就算再不知廉恥,也該是明白一諾既出,九死不悔的道理,小爵爺想必連這句話都沒聽過吧?”
“你!”
岑木白何曾有被人這么氣過?
周圍的一眾人都白了臉,連帶著被商滿星拉到身后的岑言溪臉色都有些發(fā)白。
這時,門外吵吵嚷嚷,腳步聲急急而來。
不多時,商滿星的眼中就鉆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來人一席墨綠色的長衫,玉冠束與腦后,眉宇之間盡顯柔和,發(fā)絲都張揚(yáng)著溫柔,此刻眼神有些慌亂,一直撞進(jìn)了商滿星的眼底,他眸底一動,這才微微松了一分。
“下官秦百晁,見過小爵爺?!?/p>
秦家長子秦百晁,乃為三年前的新科狀元,一舉中第,文章震驚世人,三年官運(yùn)仕途,一路從五品官員升至三品,如今乃是正三品大理寺卿,掌平?jīng)Q獄訟,出了名的兩袖清風(fēng)。
此刻,秦苑正廳內(nèi)坐滿了人。
從上至下,足足坐了九人。
主位之上,坐著的人乃是秦家家主秦政鋒,下首坐著的,是收到消息,急急趕來的忠義候的嫡次子岑余承,也是岑木白的父親,岑言溪的二爺。
整個大堂坐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安靜的有些詭異。
商滿星隨意的撩動著手中的茶杯,一雙眸子不時的看向岑言溪。
后者能夠察覺到她的眸光,微微抬眸,一撞上,便立刻收回,臉頰上都飛上了兩抹微紅。
壓根不敢看她。
商滿星嘴角微微一勾,看似心情很好。
岑家效忠于先帝,曾經(jīng)也是她最信任的人,可是當(dāng)新帝蒙難的時候,岑家所有人全部都閉口不言,當(dāng)她被困的時候,岑家更是無一人營救。
這件事情,畢定沒有那么簡單,岑家若是起了什么心思,那對皇室來說,便是致命的打擊,尤其,她和新帝,在岑家身上壓上了那么多的賭注。
如今,她輸了。
輸給了商凰陌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這件事情,她就一定要查清楚。
“余承啊,退婚書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岑余承有些尷尬了。
不善的看了一眼自家兒子,隨后抬眸放軟了語氣,“太師,這事事情想必其中是有什么誤會,我們岑家都是很喜歡蘇眠的,自然是沒有要退婚的意思?!?/p>
秦政鋒冷哼了一聲,“這退婚書如今都擺在臺面上了,還能是有什么誤會?”
“余承啊,我們秦家的女兒也不是嫁不出去,我父親當(dāng)年同侯爺定的婚約,誰料父親竟是沒有女兒,也是流傳到了下一輩,這才到了我這長女的身上?!?/p>
“這不是瞧著蘇眠這丫頭和木白年齡相仿......哎,如今你們岑家如此,是不是有些太不把我們秦家放在眼里了?”
秦政鋒可是太師,那是訓(xùn)斥過太子和新皇的,商滿星以前都被他訓(xùn)斥過,這等威壓一出,即便是岑余承都有些扛不住。
“太師多想了,這件事就是一個誤會,木白,還不趕緊給太師道歉?”
岑余承罕見給自家兒子臉色看,今日也是被氣到了,冷臉懟著自家兒子。
岑木白眼神發(fā)冷,端著臉,半晌都未曾說話。
氣氛再度陷入了尷尬。
商滿星嘴角涼涼的一勾,隨后聲音一轉(zhuǎn),委婉柔弱,“爹爹,您還是不要為難小爵爺了,小爵爺既已擬了退婚書,自然是對這樁婚事有意見,女兒一介女兒身,這種侮辱擔(dān)一次就夠了,實(shí)在是不想......”
說到此,商滿星嘴角一撇,開始抽泣了起來。
秦百晁的臉都難看了許多,秦政鋒更是眼神陰涼的看向岑木白。
岑言溪聽到女子那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聲,只覺得心口都有些煩躁了,不自覺的抬眸看向她,對上那閃爍著淚花的鳳眸,他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
岑余承急了,桌子下面的腳猛地踢向了一旁的岑木白,“木白,你還不趕緊解釋?”
后者臉色難看,隨后極不情愿的起身,端著一臉的冷然,“太師,晚輩自覺和秦姑娘之間不合適,是以提出退婚,著實(shí)有些欠缺考慮?!?/p>
話落,就在岑余承以為他這個兒子會道歉挽回的時候,岑木白的下一句,差點(diǎn)沒把他整個人氣死過去。
“晚輩與秦姑娘性格不合,若是因?yàn)橐患埢榧s,日后為難的是兩人,兩家,所以,晚輩還是覺得,提前終止這場不合適的婚約為好,今日這退婚書晚輩收回,還請?zhí)珟熤鞒?,送退婚書于我秦家。?/p>
“嘭!”
岑木白的話剛落,秦政鋒抬手,狠狠的落在了紅木桌之上。
整個大廳都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