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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上官悅......啊不,她已經(jīng)是梁涼了。
梁涼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
她剛穿越時只想遠(yuǎn)離朝堂,快意江湖。
去她娘的滅門之仇,她武力值爆棚,還擅堪輿之術(shù),就是去路邊擺攤算命也夠她吃喝不愁了。
何必在朝堂這種刀口添血的龍?zhí)痘⒀ɡ锿婷?/p>
更何必去做狗太子的狗腿子!
但她這想法剛成型,那該死的好人系統(tǒng)就給她來了這么一句話。
【警告,若偏離原主人設(shè),宿主將當(dāng)場灰飛煙滅?!?/p>
梁涼:“?”
【根據(jù)好人系統(tǒng)原則,既占了原主的身體,就要幫原主翻案報仇。】
梁涼怒了:“我這個好人一不能殺人放火,二不能陷害下毒。讓我去翻案報仇?!你不覺得有些強(qiáng)人所難嗎?”
系統(tǒng):【......】
梁涼:“哦,見到路邊小乞丐,你這個好人系統(tǒng)還要強(qiáng)迫我去散點(diǎn)財!”
“你知不知道那肥乞丐比我有錢多了!”
系統(tǒng):【......】
梁涼:“這本書從主角到配角,甚至是十八線開外的路人,全都是爾虞我詐的陰險小人,一個個就差在腦門上刻上‘我不是個好人了’!你覺得我能在這本書里活過三章嗎?”
系統(tǒng)終于找到了應(yīng)對的臺詞,十分激動:【你來的時候,剛好是這本書的第四章!】
梁涼......
這得是多棒槌的系統(tǒng),才能說出這么棒槌的話!
這棒槌好人系統(tǒng)在將她氣得頭頂冒煙后,又弱弱地補(bǔ)充了一句。
【不過,只要你幫原主報仇翻案,你就可以自由。】
梁涼就是想得自由,才干了這綁架二皇子的事情。
但現(xiàn)在......
梁涼低頭看了眼還躺在軟榻上未清醒過來的簫畫采。也不知道作者是個什么取名鬼才,簫畫采,小花菜!
原著里,這小花菜是:斯文儒雅,劍眉鳳目,鼻梁挺立,配上那修長的身形,若芝蘭玉樹燦然不可直視。
這小花菜嘛,梁涼湊近了打量幾眼,哼,倒也確實(shí)挺好看。
但......他那心狠手辣,連自己人都不放過的黑心,也同樣不可直視啊!
真是夭壽!
而現(xiàn)在,不管這小花菜有多壞,多黑心,她都跟這黑心煤炭綁一塊兒了,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不但不能弄死他,還得護(hù)著他!
梁涼一臉絕望地嘆了口氣:“天要亡我,不得不死啊?!?/p>
但眼下,還不是感嘆生死的好時候,得趕緊趁著太子爺還昏迷著將他給送回去。
不然,太子爺醒了,知道是她綁架了他,這后果......是特么能想的嗎?!
梁涼忙招呼那幾個黑衣人,再一回頭發(fā)現(xiàn),哪里還有黑衣人的蹤跡。
天殺的,天樞院這群貪生怕死的下屬,溜光了!
梁涼:“......”
好在,梁涼現(xiàn)在武能倒拔楊柳,扛個小花菜不是問題。
說干就干,梁涼一邊一只手拽起太子爺,一邊在嘴里憤憤念叨:“果然,自己作的死,還是得自己收場。”
另一只手剛伸到太子爺?shù)难g,抓上太子爺?shù)难鼛Вσ獙⑻訝斖砩峡?,一只手搭上了她伸過去的手。
我勒個去,太子爺醒了!
梁涼:“......”
太子爺昏迷剛醒,還有些迷茫,望了梁涼片刻,才垂下眸子,將視線定在了他抓住梁涼的手上。
須臾,陡然變了神色,臉上的迷茫一掃而空,神色數(shù)次變化,從震驚到難以置信到驚恐萬分再回到震驚,最終定格在一言難盡上。
再望向梁涼時,眼神十分微妙。
梁涼順著太子爺?shù)囊暰€將眸子垂到兩人的手上。
太子爺不會以為她是想......強(qiáng)了他吧!
這念頭一上腦,梁涼驀然紅了臉,條件反射地推開太子爺,太子爺不備她這突如其來的一推,猝不及防又摔回了床上。
太子爺?shù)难鼛г揪捅涣簺瞿且蛔ィo抓松開了,現(xiàn)在又因著這一推,往后一躺的動作,衣服也直接給松開了。
眼下正是夏季,太子爺穿的十分涼快,這衣服一松,露出了太子爺肌肉線條明顯的胸肌。
場面頓時就更像梁涼想強(qiáng)了太子爺了。
梁涼:“......”
梁涼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再去瞧太子爺?shù)纳裆?/p>
太子爺約莫也是從未有過被“強(qiáng)”的經(jīng)驗(yàn),此刻望著梁涼的臉上,憤怒中帶點(diǎn)尷尬,尷尬中又帶點(diǎn)不知所措。
滿臉的風(fēng)雨欲來。
梁涼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jīng)當(dāng)?shù)袅?,頭皮一陣陣發(fā)麻,心臟都要停跳了。
她今晚到底是踩了什么品種的狗屎,運(yùn)氣能背到這般程度。
電光石火間,求生欲爆棚的梁涼,終于想到了如何解釋自己剛才的行為,以及今晚太子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天樞院。
正要開口,太子爺卻率先收起了自己風(fēng)雨欲來的神色,自己坐了起來,輕聲咳嗽了一聲,別過臉,眸子閃過一些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道:“國師大人,你今晚......”
說了一半,又頓了下來,似乎是在斟酌著什么。
梁涼心下“咯噔”一聲,太子果然誤會了,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梁涼想死一死,這他娘以后還有什么顏面再見太子......
一時,滿室寂靜,落針可聞。
簫畫采不知是從她死灰的面上悟出了什么,還是想起了什么,倏忽面色一冷道:“國師,下次別這樣了。”
梁涼:“?”
“即使國師不做這些,孤曾承諾于國師的,定不相負(fù)?!?/p>
梁涼:“......”
梁涼:“殿下可能誤會了,我......”
話沒說完,只見簫畫采將手伸進(jìn)懷里,掏啊掏,掏出了一封信。面有難色地遞到了她手里道:“國師,孤敬你,重你,我們之間,孤從一開始就說過了,孤定然是不能讓你受委屈了。還望國師以后,莫要再妄自菲薄。也......莫要再試探孤了。”
梁涼:“?!”你到底在說什么鬼話?
簫畫采說完,下了軟榻,又用十分一言難盡的神色看了梁涼一會兒后,道:“今晚的事,孤出了這扇門,便會忘記。國師您,依舊是孤最信任的心腹知己。”
說完,徑直離開了房間。
梁涼:“???”
嗯
這是逃過一劫?
梁涼轉(zhuǎn)身望著簫畫采離去的背影,下意識摸了把自己的脖子。
還沒有來得及慶祝劫后余生,專門給她添堵的系統(tǒng)又開始說話了。
【我建議你先看看手里的信?!?/p>
梁涼這才想起來好像是自己手里的信拯救了自己一命,忙打開信。
信上書寫,乃是一句詩,以及一句話。
——宿夕不梳頭,絲發(fā)披兩肩,婉轉(zhuǎn)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今晚人家來找你好不好?
梁涼一臉懵逼:“......這是什么鬼?”
等等。
這不是原著里,二皇子謀士傅瑤第一次約太子爺時,寫給太子爺?shù)钠G詩和示愛信嗎?!
傅瑤是二皇子的人,自詡自己容貌傾城,太子爺一定拒絕不了自己。
于是讓人將這封信給了太子爺,當(dāng)晚便翻墻去了太子府,打算勾引太子爺,趁著與太子爺干羞羞的事情時,一刀了結(jié)太子爺。
為了穩(wěn)妥起見,還準(zhǔn)備了春藥。
結(jié)果,美貌跟春藥都沒有派上用場,她翻墻的時候,太子爺剛好坐在墻下納涼。見得她翻墻,直接讓人將她當(dāng)賊給抓了起來!
傅瑤持美行兇,被抓了后,竟然還只記得要色誘太子爺這件事,當(dāng)著侍衛(wèi)的面跟太子爺表白。
太子爺聽完后,直接將信扔在她臉上,說了一個字:“滾!”
梁涼莫名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太子爺剛剛說了什么?
國師不做這些,孤曾承諾于國師的,定不相負(fù)。
還望國師莫要妄自菲薄,也莫要再試探孤......
“太子爺不會以為這信是我寫給他吧!”
梁涼一屁股跌坐在床上,這真是誤會加誤會,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