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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梁涼剛準(zhǔn)備開溜,只見太子爺伸手拿過了她手上的合歡散,往后退了兩步,開瓶,以灌酒時一口悶的姿勢,豪氣地往嘴里倒。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梁涼:“!?。 ?/p>
太子殿下不會是被她給氣瘋了吧!
那可是催情藥!
眼下他們這可就是孤男寡女?。?/p>
還是太子爺思來想去,為了大業(yè),打算“成全她”了?!
她不需要他的催命成全?。?/p>
梁涼心下“咯噔”一聲,立時縱身一撲,就要去搶那瓶合歡散。然后,熟悉的一幕發(fā)生了,熟悉的一陣妖風(fēng)乍起,熟悉的一個趔趄,熟悉的撲街姿勢,讓她直愣愣撲向了太子爺。
太子爺出于下意識反應(yīng)伸手扶了她一把,她情急之下,出于身體本能伸手抓了一把。
隨即,梁涼只聽得“嘶啦”一聲。抬頭,太子爺?shù)囊骂I(lǐng)被她拉了下來,再次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胸肌。
梁涼那情急之下的本能一抓,讓她的咸豬手抓上了太子爺?shù)囊陆螅?/p>
而因著太子爺剛才下意識扶了她一把,太子爺此刻的手正扶在她的腰上。兩人幾乎是一個擁抱的姿勢。
場面頓時就比較銷魂了。
太子爺綿長的呼吸噴在她鼻翼間,俊美無儔的帥臉放大在她眼前,唇齒間還帶著剛才那瓶合歡散的桂花清香,捶下來的前額碎發(fā)散落在她側(cè)臉頰,她甚至能聽到太子爺因為生氣而紊亂加速的心跳聲。
梁涼:“......”
然,此刻,銷魂不銷魂的,梁涼也顧不上了。
她一把薅過太子爺手上的合歡散,急道:“殿下,你腦子進(jìn)水了嗎?這可是催情藥!”
說還不在算,竟想將手指伸進(jìn)太子爺?shù)淖炖?,給太子爺催吐!
簫畫采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忙放開她,又退后了幾步,將被梁涼撕下來的衣襟往上提了提,深吸了三口大氣。
勉強(qiáng)維持了一個太子的體面,才痛心疾首道:“國師大人,孤只是想告訴你,孤百毒不侵,任何毒藥媚藥在孤這里都不起任何作用。所以,孤希望這是最后一次。”
梁涼:“?”
梁涼:“!”
梁涼:“......”
梁涼似被雷劈,外焦里嫩!
一動不動跟石化了似的,空氣中都飄著尷尬的味道。
兩人尷尬地對站了須臾。
“國師大人?!弊罱K,太子爺為了自己的宏圖霸業(yè),暗暗又深吸了三口大氣后,先低下了自己高傲的頭顱。十分體貼地給梁涼找臺階下。
“孤知道你也是心急。你的血海深仇,滅門之痛,孤感同身受。來日,等孤坐上王位,定將為國師一家沉冤昭雪,還司徒家族清白,還公道于人間?!?/p>
哦,梁涼這身體的原主人,本來叫司徒離。
十年前,整個祁都,凡是姓司徒的都遭受到了牽連,通通不得入朝為官,全部被貶為奴籍。
因為牽扯的案子委實太大,乃是謀反案!
所以,司徒離才改了姓氏,跟她師傅姓了梁。
但是......
案子再大,仇恨再深,也是原主的,與現(xiàn)在的梁涼毛線關(guān)系也沒有,梁涼只想活命!
梁涼看了眼一臉要與她同仇敵愾的太子爺,暗暗在心里翻了兩個白眼,感嘆了一句:這太子爺?shù)难菁疾灰谩?/p>
瞧瞧他那一臉的義憤填膺,聽聽他那“還公道于人間”的大義臺詞。
若不是她看了全文的大結(jié)局,對太子爺?shù)男男允闶祝丝?,她都要信了太子爺這鬼話,然后跪地抱著太子爺?shù)耐?,痛哭流涕說感謝了。
事實上,梁涼真這么干了!
雖然她知道太子爺這話說的言不由衷,虛情假意,心里指不定想將她千刀萬剮。
但是!既然太子爺都給她找了臺階下,她若還不順著這臺階趕緊退場滾蛋,小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夭壽!
于是,梁涼十分沒有骨氣地就地一跪,聲色并茂地開始唱“悔不當(dāng)初”兼“改過自新”的大戲。
“殿下,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日,既得殿下承諾,定不敢再犯,還望殿下恕罪。日后,殿下若有所需,盡管開口,刀山火海,在所不辭?!?/p>
說著,還垂下眸子,象征性地抹了把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
“國師言重了,”簫畫采忙扶起梁涼道:“你我即為知己,孤自是要向著你的?!?/p>
梁涼呵呵,向著我個屁,你是想著我涼涼!
人渣!
......
梁涼頭也不回地奔出了太子府,她當(dāng)然不知道,在她轉(zhuǎn)身后,簫畫采對著她的背影注視了良久。
直到梁涼的身影徹底消失于夜色中,自簫畫采身后走出來一個人。
此人生了對招風(fēng)耳,吊梢眉,一臉的歪瓜裂棗模樣,但智商超群,正是自幼跟著簫畫采的仆人阿三。
說他是簫畫采的仆人,不若道是簫畫采的謀士。這些年跟著簫畫采一起在太子府韜光養(yǎng)晦,鮮少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太子殿下?!卑⑷樋趩枺骸皣鴰熃裢?,這是怎么了?”
“還能怎么了,打孤的主意罷了。”簫畫采說著,勾了勾嘴角,臉上絲毫不復(fù)剛才與梁涼對話時大義凜然的模樣,倒是顯得有些陰冷。
“國師大人這是......”阿三斟酌了一下道:“欽慕殿下?”
“呵......”簫畫采嘲諷地笑了一聲,才道:“整個大梁,誰都可能欽慕孤,唯獨(dú)她不可能欽慕孤?!?/p>
阿三斟酌了一會,才開口,“國師為復(fù)仇而生,只怕她是擔(dān)心殿下將來登基,會不守諾言。才想與殿下......來加重籌碼?!?/p>
阿三繼續(xù)說道,“聽說國師近日與二皇子交往過密。殿下今日拒絕國師,只怕國師會......”
阿三話音未落,簫畫采冷哼了一聲:“不可能,她有把柄捏在孤手里,她這輩子只能跟孤綁在一條船上?!?/p>
現(xiàn)在整個大梁,唯有他知道,國師乃是當(dāng)年司徒家族余孽這個秘密。
若國師敢背叛他,他只要將這個秘密在他父皇面前提一嘴,呵......國師不但立刻會被拉下臺,還會死無葬身之地。
他父皇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尤其容不得亂臣賊子。
司徒離,孤當(dāng)你有多聰明,卻原來也跟那些庸脂俗粉無甚區(qū)別。
簫畫采在心里嗤笑了一聲。
阿三看了眼一臉陰冷的太子殿下,終于想起了來找太子殿下的目的,道:“殿下,您前些日子吩咐的事情,已經(jīng)全部辦妥了?!?/p>
簫畫采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似想到了什么,本就陰冷著的神色,看上去竟有些......血腥。
......
梁涼再次福大命大,全尾全須地回到天樞院后,立刻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腦門上。
她是腦子瓦特了嗎?
竟然能將太子爺百毒不侵這件事給忘了,現(xiàn)在好了,她又讓太子爺誤會了一次!
須臾,許是自己那一巴掌將自己給拍清醒了,梁涼猛地想起原著傅瑤的死法——傅瑤數(shù)次對太子示愛后,太子不勝其煩,命國師梁涼將其暗殺,死前還被割了舌頭!
就今晚她作的死來看,跟傅瑤有什么區(qū)別。
今晚太子爺不追究她的責(zé)任了,不過是因為太子爺還需要她。畢竟按照原著,她現(xiàn)在可是太子爺最得力的助手。
等將來,利用完她,鐵定是要送她上路的,甚至可能比傅瑤死的還慘!
不行,得趕緊想法子將這同命蠱給解了,然后趕緊重新站隊二皇子。
梁涼忐忑地問系統(tǒng):“這同命蠱可有解藥,在何處?”
【有。但因為宿主綁架太子爺一次,給太子爺下毒一次,所以需要救太子爺兩次,我才會告訴你解毒方法?!?/p>
“呵......”梁涼只回了系統(tǒng)一個字。
梁涼現(xiàn)在躲太子爺都來不及,系統(tǒng)竟叫她主動往太子爺面前去湊,是嫌棄她踩雷踩的還不夠多,沒炸個粉身碎骨?!
系統(tǒng)用一句話將她這個嘲諷的“呵”字給堵了回來。
【現(xiàn)在太子爺?shù)拿褪悄阕约旱拿?!?/p>
梁涼:“......”
可是要如何救太子爺兩次,成了新問題。
她三天前穿越時,這書才開始呢,權(quán)謀劇本嘛,總要先鋪墊七八十章,才到真正動刀動槍的時候。尤其是這本書的作者,老喜歡搞場景描述,一章有半章在做場景描述。
這就導(dǎo)致,這本書到一百多章才有廝殺場面,也就是半年后!
沒有廝殺場面,太子爺就不會有危險,太子爺沒有危險,她救個錘子。她不能救太子爺兩次,那就意味著這半年她都要跟太子爺同命,不能提前選擇二皇子!
人生艱難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