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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簫畫采這般想著,又多看了眼梁涼。
梁涼自成為國師以來,其實鮮少私下里跟簫畫采有來往。
兩人之間最大的默契便是簫畫采說一句誰誰誰打算對他不利,梁涼便會自發(fā)的替他清理誰誰誰。
當(dāng)然,簫畫采的面子功夫做的十分足,要梁涼做事之前,一定會將梁涼吹噓一番,就如今晚給梁涼寫的那虛偽信一樣。
若無事,梁涼基本就窩在她的天樞院,神秘的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人影。
簫畫采思考了片刻,想不通梁涼是何時開始對自己有興趣的。
但梁涼這段時間的行為,若說不是喜歡他,真的很難解釋得通。
先是綁架他意圖勾引他,后是直接穿了他的太子府,還帶上了春藥,昨晚還深夜?jié)撊胨母【人?/p>
梁涼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在簫畫采這里引起了這么大的誤會。
這會兒,依舊絞盡腦汁想著要如何將自己裝逼并打算折了簫畫采左膀右臂行為的屎盆子扣死在姬羽頭上。
她看了眼面上并無甚明顯表示的簫畫采,有些吃不準簫畫采到底會不會信她這個有些爛的借口。
正要開口再繼續(xù)狡辯,抬眸間,卻忽見前方轉(zhuǎn)角處急沖沖走來一行人,帶頭的還是個熟人。
惡毒女配傅瑤。
我勒個去,她上次為了阻止傅瑤色誘簫畫采,就被傅瑤威脅過,若此刻再被傅瑤見到她深更半夜單獨跟太子爺一起出現(xiàn)在長安街。
傅瑤只要隨便跟二皇子提一嘴,二皇子那棒槌絕對會百忙之中抽出空閑,將這件事兒告訴慶嘉帝。
后果......不太能想象。
梁涼左右看了眼,視線剛剛好觸及到旁邊一條幽暗的小巷子。
于是,想都沒想,伸手一把拽起太子爺?shù)氖滞?,用力一帶。在傅瑤發(fā)現(xiàn)他們之前,拉著太子爺便躥進了小巷子里。
兩人背貼著小巷子的墻面,因著情急之下,梁涼將簫畫采拉到小巷子后,手也沒有松開。
簫畫采不明所以,開口問道:“國師大人......”怎么回事?
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梁涼直接伸出另一只空著的手,捂住了簫畫采的嘴。
因著這一動作,原本兩人并排貼墻變成了梁涼立在簫畫采前面。
場面看上去十分像是梁涼壁咚了簫畫采。
“別說話。”梁涼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與簫畫采現(xiàn)在有多曖昧,開口說道。
因著兩人距離太近,又因著簫畫采比她高半個頭,梁涼說這話時,氣息剛好拂過簫畫采的脖頸之處。
而梁涼的手心此刻還貼在他的唇上。
簫畫采驀然覺得心頭一顫,幽暗的光線里,他微微瞪大眼睛去看梁涼。
梁涼說完這話后,卻沒有看他,偏過頭,視線一直注視著他二人剛才經(jīng)過的那條街道。
梁涼的睫毛很長,在簫畫采的記憶里,她總是冷著一張臉,那雙睫毛下的眸子,從來都是冷冷清清的,絲毫給人瞧不出她在想什么。
但此刻,簫畫采從那雙眸子里,清晰地讀到了——害怕!
簫畫采又是一驚。
這情緒,出現(xiàn)在誰身上都正常,唯獨出現(xiàn)在國師大人身上就是有妖。
簫畫采驀然想起他與國師大人的初次相遇。
是在慶天寺,太師帶著他去拜訪圓凳大師,順便將梁涼引見給他。
那時,梁涼從頭到腳一身寡婦黑,即使是來見當(dāng)朝太子爺,太師,頭發(fā)也未曾束起來,潑墨似的披在身后,一雙跟她衣服一樣黑的眸子直愣愣望著他跟太師。
眼里看不出絲毫敬意。
給人的感覺十分冷酷,像狼盯著自己的獵物一樣,簫畫采當(dāng)時被她看的有些背脊發(fā)涼。
因為他隱隱從梁涼的眸子看到了仇視。
她是恨所有在朝為官以及姓簫的的,因為當(dāng)年的案子,他父皇一招罪狀打下去,讓梁涼家破人亡。
是以,她全身上下都寫著——為了報仇,我不介意與世俱焚。擋我者,死!
簫畫采至今都忘不掉那一幕。
若不是圓凳大師及時給她介紹了自己能幫她報仇翻案,簫畫采簡直都懷疑他那天可能不能從慶天寺活著出來。
便是這樣一個天地不懼的人,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害怕這種情緒嗎?!
簫畫采微微瞇了瞇眼,疑惑的順著梁涼的視線也將目光投向了兩人剛才經(jīng)過的那條街道。
片刻后,有腳步聲由遠及近,跟著腳步聲一起傳過來的還有一些只字片語。
“小姐,您這會兒去找二皇子對您的聲譽不好,現(xiàn)在大半夜的,這要是傳出去,將來還有誰敢娶您啊。”是個頗有些蒼老的男音。
“閉嘴,我一定要找二皇子問個清楚,二皇子不可能這么做的。二皇子說過,不管如何,一定不會動我的家人的?!笔歉惮幍穆曇?。
梁涼:“......”難怪走的這么急沖沖,卻原來是要去二皇子那里討一個說法。
那蒼老的男音又勸道:“小姐,事已至此,您現(xiàn)在過去找二皇子也于事無補啊。老爺說了,讓您這段時間不要再跟二皇子有來往?!?/p>
傅瑤狠狠瞪了眼勸自己的老管家,道:“我說閉嘴,我自有主張?!?/p>
說完,更快速地朝著二皇子的府邸走去。
傅瑤走過梁涼與簫畫采剛才經(jīng)過的那條街后,梁涼才回過頭來,這才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與簫畫采現(xiàn)在的姿勢有多曖昧。
兩人近乎身體挨著身體,簫畫采的呼吸落在她面頰。
更特么尷尬的是,等傅瑤路過的這段時間,她因為害怕被傅瑤發(fā)現(xiàn),全部注意力都在傅瑤身上,竟然一直沒有放開拽著簫畫采的手腕。
哦,連捂住簫畫采嘴的那只手,也依舊捂著簫畫采。
梁涼:“!?。 ?/p>
我他娘又干了什么見鬼的蠢事兒!
梁涼眨巴眨巴眼,松開手,驀然紅了臉,隨即往后退了幾步。
才訕訕道:“殿下,我......不是故意的,就,就,就你知道的,傅瑤是二皇子的人,若被她看見我們深更半夜一起出現(xiàn)在長安街,回頭跟二皇子提一嘴,二皇子肯定會將這事兒捅到皇上面前。到時候,我怕皇上起疑心?!?/p>
說完,一拍額頭,終于悟了。
對啊,她可以用這個借口甩了簫畫采,自己趕緊回天樞院??!
于是,她又急忙忙丟下一句“殿下還是不要與我同行的好”,說完,近乎落荒而逃地拔腿就往小巷子深處奔去。
徒留簫畫采對著她狂奔的背影怔愣了很久。
簫畫采覺得,梁涼此刻逃跑的行為,呃......簡直就是來坐實他的猜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