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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兩人選了一陣,在離他們家遠點的地方挖了一個大坑,鋪上一層荒草,再把院外堆肥的豬糞和爐渣鋪一層,再鋪一層草,再鋪一層黃土,重復(fù)加層然后澆透水,最后堆成一個大土堆。
“以后我們就在這里漚肥,如果有羊糞或者大牲口糞最好?!笨祵幙粗S堆說。
“嗯,沒事,等我們糞坑里滿了掏出來扒開上面的土澆進去繼續(xù)漚就行?!睆埧∏灏櫰鸨亲诱f。
康寧用手扇扇假想的的臭味:“嗯,也是個辦法,我可不掏,臭死了。”
“哼哼,那種出來的好東西你別吃,我和小牛子吃。”張俊清抱起小牛子和他碰著額頭頂牛牛:“寶貝兒子,你說呢?”
小牛子頂著爹的腦門,開心地小腦袋直點:“嗯,那我們種好多好吃的,我想吃西瓜。”
“好,給你種西瓜,那我們再去開荒地吧?!睆埧∏灏研∨W臃畔聛?。
想起一件事,然后又對康寧說:“咱們這一片是老村,如果咱們在這里開出荒地會不會有人來說是他家的?”
康寧沉吟一下:“有可能,先別管,咱先在咱家附近開,然后往外擴張。走吧,干活?!?/p>
院后的荒草一開始經(jīng)過康寧和鄭蘭香的收拾,又長出新的嫩草,有一片灰白的艾草和掃帚苗,康寧把這些草指給張俊清河和小牛子辨認(rèn),讓他們看到這樣的草不要除掉,兩人表示記住了。
張俊清常在山間走,識的很多花花草草,為了讓媳婦高興,便順著她點頭。
“爹,娘,你看這里好多白蟲子?!毙∨W幼咴谝豢脳顦湎轮钢鴺涞紫麓蠛?。
兩人快速走過來,張俊清離得小牛子近,先看到樹下的東西:“哎,我們的小勇士發(fā)現(xiàn)寶貝了,這是蟬猴,快去找姥姥要個盆去?!毙∨W勇犜挼内s緊跑回家。
康寧走近看到楊樹底下好多洞洞,有的洞口有白色的小胖蟲子爬出來,有的洞口已經(jīng)空了,離洞不遠的樹干上爬著不少這樣的蟲子。
“這是啥?”康寧湊近細看,這些蟲子還挺好看,粉白的小身體,兩只大眼睛,薄如蟬翼的白色小翅膀,還沒來得及徹底展開,它們沿著樹干慢慢爬行,有些可能爬的累了,停止不動。
康寧用手捅捅它們,它們又開始往上爬,她好奇地問張俊清:“這啥蟲子?”
“蟬猴”張俊清把這些蟲子捉下來放在手上說:“就是夏天的知了,蟬?!?/p>
“哦,這就是蟬啊,我知道了,這是蟬要羽化了,就從地里鉆出來蛻皮,優(yōu)質(zhì)的高蛋白啊?!?/p>
“是啊,一聽你就是個吃貨??熳?,今晚吃油炸蟬猴,看看這么多,其他樹下肯定還有。”張俊清一只手已經(jīng)抓不過來,有些蟬猴快爬到高處了。
小牛子拿著盆跑過來:“爹,娘,盆來了,有什么寶貝?”
康寧趕緊從兒子手里接過盆,讓張俊清把手里的蟲子放進盆里:“兒子,快抓樹上的這些蟲子,今晚給你做好吃的。”
小牛子毫不畏懼,一只手一只,抓了放盆里,不一會爺倆就把樹上樹下的蟬猴一掃而光。
換了一棵樹還真有,同時在樹下草棵里還發(fā)現(xiàn)小小的蘑菇:“這地方好東西還不少呢?!睆埧∏蹇吹叫∧⒐秸f:“下完雨有干的了,出來采蘑菇。”
“牛爺爺?shù)难蛉簛砹?!”小牛子突然興奮地喊起來,炮彈似的沖出去,朝著羊群里的大狗跑過去。
“哦哦,呔,丫的你,瞎跑啥了,回來!”牛羊倌嘴里罵罵咧咧地,鏟起一塊土坷垃扔向跑出隊伍的羊,一條黑色的大狗就朝著土坷垃奔過去,把掉隊的羊攆回羊群里。
康寧看到這支隊伍朝他們這里走來,忙向羊倌打招呼:“牛老爹,放羊呢,今天咋出來的這么晚?”
牛老爹是電工牛大寶的爹,沒事就喜歡放羊。電工什么時候都是電老大,尤其村里的電工,誰家用電都要塞點辛苦費送點特產(chǎn)啥的,牛大寶家里殷實的很。
這要是給了其他的老頭,早就背著手在街上溜達,見到老伙計們吹個牛炫個富的,諞諞今天家里什么稀罕飯。
可牛老爹偏不,他歇息下不干活就難受,年輕的時候就喜歡羊,就讓兒子給他買了幾十只羊,連帶村里讓他代管的羊差不多一百只,每天早早就趕出來山上坡下的溜。
這里雜草多,以前就是牛老爹常來的地方,他們搬來這幾天,牛老爹幾乎每天都要路過一次。每次他們邀請回家喝水,他都擺手不用,但是也不馬上走,就是遠遠地和他們打完招呼,看著他們忙活一陣就趕著羊走了。
這次牛老爹向他們走近說:“也不晚,今天在村里看告示來,多站了一會。你們聽說了沒,坡底下陳家村有弟兄四個外村人開了個種花的公司,背后老板是林業(yè)局局長,有實力,要招三十個工人,你們都是身強力壯的,趕緊去試試吧,聽說一天兩三塊錢呢?!?/p>
兩人對視一眼,一天兩三塊錢,在這個時代的村里收入是不少了,頂個城里的工人呢。最主要是開花圃這個信息,需要去打探一下。
和小牛子一起把裝蟬猴的盆送回家,和鄭蘭香交代了怎么油炸了吃。
倆人和鄭蘭香說了要去面試做工,就走著去花圃。
陳家村離康家村五里地,兩村只有一條土路通著,路面坑坑洼洼騎車帶人太顛。
花圃開在陳家社村口五里地,目前是個比較偏僻的地方。
“這地方以前我們學(xué)校來參觀考察過,周邊的村名一個都沒改。這里應(yīng)該是一條國道,他家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這里要修路了?”康寧感覺不用多久這里就會發(fā)生巨大改變,這花圃的老板是個先知先覺者。
“應(yīng)該是,不是說這家花圃的老大是林業(yè)局局長嗎,消息一定靈通。我記得快畢業(yè)時和同學(xué)自駕來過這里,還在咱家后面那條河里夜釣過,咱老房子那里是個民宿,好像叫清寧民宿。張俊清,康寧,清寧,你說會不會是咱兩名字的組合?”張老三這樣一分析覺得很有道理。
“還別說我真想把咱院里建成花園式的民宿,沒事坐在杏樹下看云卷云舒,花開花落,還能掙錢,多美!”康寧伸展雙手,轉(zhuǎn)了一個圈,臉上充滿憧憬。
“看車,”張老三臉色大變,一把把她扯進懷里。
一輛黑色桑塔納擦著他們身邊快速開進去,直接停到辦公室門口,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從車上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