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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多可笑啊。
把她逼瘋的人義正嚴(yán)辭地指責(zé)她是潑婦,他甚至把她對孩子的愛說成是封建迷信的破紙。
可她的孩子要是能順利出生,她根本就不需要這破紙!她也不會瘋!
她聽到她出軌的丈夫正冷冷地對她說,
“給絲絲道歉。”
宋以舒看著陸在野一邊憤怒不屑地斥責(zé)她,一邊心疼的替柳絲絲擦去臉上的淚水,心臟就像是同時被扎進數(shù)千根針,
痛不欲生。
她一臉苦笑地看著陸在野:“陸在野,你和柳絲絲在床上纏綿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死去的孩子?”
“宋以舒!”
陸在野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憤怒地瞪著她,隨后突然揚起手,不留情面的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啪!”
這一巴掌扇得宋以舒踉蹌著后退,她的后腰撞在堅硬的墓碑上,腳一崴整個人都重重地摔坐在地,膝蓋和小腿上密密麻麻全是擦傷,尖銳的疼痛立刻將她裹挾,
比起身體的痛,她的心更痛。
屈辱和羞恥讓她瞬間流淚,連雙手都在不停地顫抖,
陸在野看著狼狽不堪的她,沒有心疼,只有冷嘲熱諷,恨不得親手把刀捅進她的胸膛,
“我太寵你了是嗎?你要知道,像你這樣離過婚的女人,能嫁給我是你修來的福氣!你有什么資格對我頤指氣使?”
“就算我出軌又怎樣?難道你就沒跟別的男人上過床?你又不止我一個男人,憑什么要求我?”
陸在野把他的不忠,歸咎于宋以舒離過婚。
可他是結(jié)婚后才知道她離過婚的嗎?
明明當(dāng)初是他死纏爛打啊,為什么要等她陷入愛情后,又對她棄之如敝屣?
她不明白。
接下來的幾天,宋以舒沒再見過陸在野。
她沉默地接受了陸在野已經(jīng)完全不愛她的現(xiàn)實,平靜地開始收拾她的東西。
這些年,陸在野為了討她歡心,送她的項鏈,戒指,為她親手做的禮物,乃至他們熱戀時期給彼此寫的幾十封信,都被她一一裝進紙箱,扔進了垃圾桶。
多唏噓啊。
曾經(jīng)相知相愛的證明,到頭來就只有垃圾桶這一個歸宿。
她扔完垃圾,就接到了陸在野的電話。
他并未關(guān)心宋以舒的情緒,只是用冷淡的聲音命令她:“我給你發(fā)了地址和包廂號,二十分鐘內(nèi)必須出現(xiàn)在我面前?!?/p>
宋以舒覺得現(xiàn)在的她就像是陸在野養(yǎng)的寵物,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我不去?!?/p>
電話那頭冷笑:“你敢的話,就試試看,想想我手里有什么。”
宋以舒苦笑著掛斷電話,打車趕了過去。
走進包廂,里面坐著十幾個陸在野圈內(nèi)的好兄弟。
宋以舒一進去,他們就紛紛心照不宣地用一種嘲諷和戲謔的眼神打量她。
沙發(fā)正中央的陸在野懷里摟著正在嬌滴滴賣萌的柳絲絲,他的臉上掛著冷淡的表情,用淡淡的語氣開口:“絲絲剛剛玩游戲輸了懲罰,要喝一百杯酒,你來替她喝?!?/p>
宋以舒控制不住地顫抖,叫她過來,只是為了讓她替柳絲絲接受懲罰?
更何況陸在野明知道她酒精過敏,
所以他為了柳絲絲,連她的死活都不在乎了嗎?
見她遲遲沒有反應(yīng),陸在野眼神一冷:“宋以舒,你要是不喝,就別怪我把那些東西鬧得人盡皆知。”
那些東西,指的是宋以舒的私密照片和視頻。
宋以舒面色慘白,
這一刻,她死死地咬住下嘴唇,直到血腥味在口腔內(nèi)不停蔓延。
陸在野在逼她要么豁出性命,要么聲敗名裂。
她沒得選。
她用力在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讓自己看起來沒那么卑微可憐,隨后拿起一杯酒,仰頭一口喝完,
“我喝?!?/p>
一杯又一杯高濃度的白酒被她自毀式地灌進喉嚨里,
不過幾秒鐘濃烈的灼燒感和刺痛的過敏反應(yīng)猶如排山倒海般將她淹沒,她痛得滿頭大汗,頭暈?zāi)垦?,連站都站不穩(wěn),
她的喉嚨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扼住,連呼吸都喘不上氣,
但她還是不敢停下,麻木機械地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
在劇痛的折磨下,宋以舒最后連站都站不穩(wěn),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尊嚴(yán)盡失地流下了淚水,卑微痛苦地喝完最后一杯酒,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覺,她竟然在模糊的視線中,看到陸在野的臉上閃過幾分心疼和愧疚。
但她已經(jīng)不在乎了,她只是看著陸在野,擠出斷斷續(xù)續(xù)的話:“我喝完......了,能讓我......走嗎?”
“嗯?!?/p>
得到陸在野的允許,她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扶著墻壁艱難地朝著包廂外走去。
還沒關(guān)上包廂門,她突然聽到了陸在野和兄弟們的對話,
“哎呦,我聽說宋以舒可是有酒精過敏呢,你就這么不心疼?雖說絲絲妹妹懷孕喝不了酒只能讓她來替,但在野哥你再怎么說也要把人送去醫(yī)院吧?過敏反應(yīng)嚴(yán)重可是會死人的?!?/p>
旁邊人附和,
“別擔(dān)心,我們肯定會把絲絲妹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照顧好的,在野哥,你還不信我們這些兄弟嗎?”
宋以舒聞言,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凍住了。
柳絲絲竟然懷孕了!
他之所以那么不在乎她的孩子夭折,是因為他還有別的孩子嗎?
他怎么能這般冷血無情?
她透過沒關(guān)嚴(yán)實的門縫,看見陸在野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沒關(guān)系,宋以舒命硬,死不了。”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把利劍插進宋以舒的心臟,她痛苦地抬頭,可眼淚還是順著她的眼角不停流下,
陸在野的這番話,就是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扶著墻,絕望地沖進會所的廁所,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打擊讓她控制不住地瘋狂嘔吐起來,
她吐得昏天黑地,連五臟六腑都要被嘔出來,她睜開滿是淚花的眼睛,只看到馬桶里一大片一片鮮紅觸目的血。
她恨不得就這么死去。
可她死不了,也活不下去......
宋以舒麻木地按下抽水鍵,她想要站起來,卻突然雙腿一軟,整個人都倒在地上直接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