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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季家破產(chǎn)那天,我姐連夜逃婚跑去國外。
我變賣完所有的奢侈品回家時,卻被酗酒的父親灌了藥,送到有暴躁癥的周庭琛床上。
藥勁散去后,他察覺不對,猩紅著眼砸了周家老宅。
甚至不惜與周家決裂,也要跑去跟我姐解釋。
但最終還是被老夫人以死相逼,不得不跟我領了證。
在老夫人逼迫跟我要個孩子時,他都會挑暴躁癥發(fā)作的情況下,發(fā)了狠的要我。
事后,哪怕我渾身是血的躺在床上,他都不會多看我一眼。
“季霜霜,這次算我賞你的,如果懷不上,那就等著守寡一輩子吧!”
此后,我想方設法引誘他,可他一根手指頭都不肯碰我。
甚至變本加厲的折磨我,人前我是落魄女嫁入豪門的闊太太。
可人后,他一天只給我二十塊的解決溫飽。
甚至是在我趁他醉酒,爬床想跟他發(fā)生關系時,直接報警,告我強迫,讓我淪為整個圈子里的笑話。
再后來,我不再奢求孩子,親自為他迎回姐姐,遞給他離婚協(xié)議時,他卻又不樂意了。
1
警察趕到時,周庭琛正冷眼看著工人拆除我精心布置的氛圍燈。
那些我攢錢買的助興用品也被他狠狠砸到我腳邊。
“季霜霜,你還是這么令人作嘔?!?/p>
包裝盒邊緣刮過臉頰傳來的刺痛,讓我眼眶不爭氣的泛紅。
我咬破嘴唇,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
可周庭琛卻變本加厲嗤笑道,“聽說你為這些破爛,吃了半年饅頭?”
“真是難為你了,這么處心積慮?!?/p>
“既然你自己都不嫌丟人,那我今天就奉陪到底?!?/p>
我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是想解釋我并非心存歹念,只是想讓重病的姥姥不抱憾而終。
只是想完成他奶奶的......
然而他壓根沒給我解釋的機會,扭頭對一臉為難的警方道。
“我妻子企圖強奸我,請依法處理?!?/p>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報警,還用這樣的罪名?
兩個女警禮貌卻不容抗拒地扶我起來,準備帶走。
我忍著難堪想拿件外套遮羞,卻被他用腳踩住。
“你都這么不要臉了,還用得著穿衣服嗎?”
我被帶出門時,聽見他打電話。
“姥姥嗎?我是周庭琛,很抱歉這么晚打擾您......季霜霜,她趁我喝醉,強迫我......”
“不!不要!”
我所有的理智瞬間崩斷!
瘋了一樣掙脫,撲過去搶手機,卻重重摔倒在地。
我爬著抓住他的褲腳,痛苦哀求。
“我錯了!怎么罰我都行!別告訴姥姥,她心臟不好......”
他卻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
“晚了。”
隨即對著話筒,一字一句道,“她因強奸罪被逮捕了?!?/p>
他掛電話,將我拒之門外,動作一氣呵成。
我只能在警車上忍著崩潰給姥姥打電話,可一個都沒打通。
做完筆錄時,天已微亮,姥姥坐著輪椅趕來。
她臉色慘白,看見我時眼眶瞬間紅了。
“我的霜霜......受苦了......”
只這一句,我強撐的防線徹底崩潰,眼淚決堤般涌出。
一旁的護工卻陰陽怪氣地開口:“季小姐,您自己也檢點一點吧!”
“老太太昨晚又被你氣的進了ICU,剛搶救回來就急著來見你......”
“你閉嘴!”
姥姥厲聲呵斥,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好不容易辦完保釋手續(xù),剛走出警局大門,一群早已蹲守的媒體一擁而上。
“季小姐,是因為周總長期冷落,你寂寞難耐才選擇用強嗎?”
“后悔嗎?當初為了嫁入豪門,逼走親姐姐,搶走姐姐的愛人,拆散苦命鴛鴦!”
“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是不是報應???!”
一句句,如同淬毒的利箭,將我釘在恥辱柱上。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姥姥掙扎著想護住我,用盡力氣對著鏡頭嘶喊。
“當初是她姐姐自己逃婚,跟自己的網(wǎng)戀男友私奔......”
一個尖銳的聲音滿是譏諷。
“呵,上梁不正下梁歪!能教出這么不知廉恥、對男人用強的外孫女,老太太您自己年輕時候,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吧!”
姥姥猛地瞪大眼,一口鮮血噴濺而出,直直從輪椅上栽下。
“姥姥......”
我撕心裂肺的哭喊與崩潰被媒體的嘲笑聲淹沒。
這一夜,我不僅淪為了整個圈子里的笑話,霸榜熱搜,還害得姥姥病情急劇加重。
2
醫(yī)院里,醫(yī)生將繳費單甩在我面前。
我翻遍全身,卻連一千塊都湊不出。
不得不扭頭去找周庭琛,我站著包間外時,聽到了他兄弟戲謔的調(diào)侃。
“琛哥,你發(fā)現(xiàn)沒?季霜霜生理期肯為你擋酒,你飆車出車禍,她為你抽血抽到暈厥,那次你被困泥石流,也是她不顧自身安危跑去救你,這哪是舔狗啊,簡直是在豁出命去愛你?!?/p>
“你這都不心動的嗎?她姐在國外可是換了5個男友了,就你還傻傻的為她守身如玉,還變本加利折磨她妹妹。”
“你這次將她以強奸罪送警局、又安排媒體羞辱她,還氣暈她姥姥,就不怕玩脫了?””
我屏住呼吸,心臟幾乎停滯,怎么也沒想到,一切都是周庭琛故意為之。
隨即,是周庭琛冰冷又篤定的聲音。
“死心?我折磨她的法子還少么?她不還是離不開我?”
“我知道她愛我愛到骨子里了?!?/p>
他煩躁地點煙:“不是沒想過對她好,但一看到若若身邊有別人,我就嫉妒到發(fā)瘋!”
“明明該是我娶若若!就是因為她季霜霜的自私插入,我才失去摯愛。”
“憑什么我愛而不得,而她就能得到幸福?”
“至于她姥姥,”
他嗤笑一聲繼續(xù)道,“氣不死的,我有分寸,不過是給她點教訓,誰讓她從小就偏心,只疼季霜霜,對若若不聞不問?!?/p>
我忍著心酸推開門。
“喲,嫂子這么快就出來了?”
有人嬉笑著打破沉默。
“琛哥這次手下留情了???還記得上回你給琛哥下藥,結果自己被灌了藥扔冷庫里,1天1夜才得以出來?!?/p>
另一人立刻接腔:“還有那次,主動脫光了爬床,被琛哥赤身裸體丟到別墅門口,淋了兩天雨,嘖嘖......跟這次比起來,簡直是不痛不癢?!?/p>
他轉向周庭琛,帶著試探,“琛哥,這不像你作風啊,不會真對嫂子動心了吧?都說愛才會讓上位者心軟......”
“砰!”周庭琛手中的玻璃杯應聲碎裂,包廂內(nèi)瞬間死寂。
我走到他面前,頭一次無視他的傷口,一字一句的請求。
“周庭琛,幫我付姥姥七天醫(yī)藥費?!?/p>
“七天?為什么是七天?”旁人下意識問。
周庭琛眼神里有一閃而過的微詫。
我嘴唇動了動,最終沉默。
我可沒忘了,之前他警告我說,我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要說給他聽。
他嗤笑,指向那瓶高濃度洋酒。
“自己喝。一天十杯,一次性,喝完七十杯我就答應?!?/p>
我的臉色瞬間蒼白。
當年為了替他擋酒導致的嚴重胃損傷,我動過手術,切除了一部分胃,醫(yī)生嚴令禁止我再碰酒精。
“我......不能喝酒?!?/p>
我聲音發(fā)顫,“我的胃......”
“不喝就滾。”
他打斷我,眼神沒有半分動搖。
“一分錢都沒有。像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沒資格談條件?!?/p>
周圍的哄笑聲像針一樣扎在背上。
我看著那琥珀色的液體,仿佛看到了姥姥躺在病床上的臉。
拿起第一杯,灼燒感從喉嚨割到胃部,劇痛炸開。
一杯,兩杯,十杯......胃里翻江倒海。
三十杯,四十杯......視線模糊,冷汗浸透。
五十杯笑聲消失,只剩我粗重的喘息。
六十杯......六十八杯......
第六十九杯,腥甜涌上,我咳出血,向前栽倒。
“夠了!”
他猛地喝道,聲音緊繃。
天旋地轉間,我扯出苦笑,用盡力氣灌下第七十杯。
在意識徹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我好像跌入了一個陌生而僵硬的懷抱。
模糊的視線里,似乎捕捉到了他眼中......那從未有過的慌亂和震怒。
3
在醫(yī)院醒來時,醫(yī)生告訴我,我懷孕了。
只是這次孩子差點沒保住,胎像不穩(wěn),以后得好好保胎。
我忍著眼淚,顫抖著撥通了一個號碼。
我懷孕了?!?/p>
“按照約定,我是不是可以離婚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滿是激動。
一連說了好幾個好。
“等孩子平安出生,一千億和自由,都是你的?!?/p>
可電話剛掛斷,醫(yī)生的話卻讓我如墜冰窟。
“你姥姥情況危急,必須盡快安排再次手術,醫(yī)藥費如果再湊不起......”
我愣住了,怎么也沒想到,他竟然說話不算數(shù)。
我只能重新?lián)芙o他奶奶,可對方卻拒絕了為我預支費用。
我只能發(fā)了瘋似的給周庭琛打電話。
一直到第172通那邊才傳來他不耐煩的聲音。
“季霜霜,你煩不煩?”
“你答應過的會幫姥姥交七天醫(yī)藥費......”
他冷笑:“想要錢?可以?!?/p>
“若若失戀了,點名要你去接,才肯回來?!?/p>
“你去把她接回來,我就付七天的醫(yī)藥費?!?/p>
電話被掛斷的忙音在耳邊回響。
我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手不自覺地護住小腹。
最終還是一刻都不敢耽擱,急匆匆趕往倫敦。
候機時,我給周庭琛發(fā)了我的孕檢單。
對面正在輸入了好幾次,最終在我登機前,才回了句。
“季霜霜,你還真是卑鄙無恥,這個孩子,我不認,你自己去打掉?!?/p>
這一刻,我的心臟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壓抑的有些透不過氣。
我苦笑著擦干眼淚。
可滿腦子卻都是三個月前,一向被我碰一下,都要洗上兩個小時的周庭琛,破天荒的主動要了我。
那一夜,他發(fā)了瘋的索取,滿足我想要個孩子的心愿。
而他肯碰我的理由竟然是因為姐姐在朋友圈發(fā)了一句“想念小時候妹妹摘的沙棘汁了”。
他便想出以此交換。
逼我飛去千里之外的西北戈壁。
他每天視頻監(jiān)控,逼我反復洗手十幾遍,然后徒手去摘那些長滿尖刺的沙棘果。
他說工具臟,所以不許我用。
那些細小的刺扎進指尖,看不見傷口,卻鉆心地疼。
我摘了七天,雙手布滿血點,才勉強湊夠一小罐,由他親手帶去國外,獻寶一樣送給姐姐。
其實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姐姐,明明當初先喜歡周庭琛的人是我,可他卻不知何時起,愛上了我的姐姐......
我不愿在多想,蹲在姐姐樓下,等了一整晚。
這一夜,我情緒崩潰了一次又一次。
情緒上頭時,我給他發(fā)了消息。
“周庭琛,這次希望你說話算數(shù),幫我交一下姥姥七天的醫(yī)藥費,也算我求你?!?/p>
猶豫了很久,一股破罐破摔的沖動涌上心頭,我將埋藏心底多年的疑問發(fā)了出去。
“周庭琛,其實我一直沒勇氣問你,明明當年暗戀你,給你寫情書,給你捐骨髓的人是我,可你眼里為什么就只有姐姐呢?”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
許久之后,我隔著屏幕感受到了他的不耐與厭惡。
“季霜霜,你為了達到目的,真是什么謊都敢撒!當年在我病床邊日夜不離陪伴的是若若,所有周家人都可以作證!收起你這些令人作嘔的伎倆!”
“我警告你,好好給若若道歉,把她接回來。要是再敢?;樱蛘呷侨羧粲邪朦c不開心,你和你姥姥,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看著屏幕上絕情的文字,最后一絲微弱的希望也徹底熄滅。
4
大雨中苦站的這一夜,讓季若若勉為其難答應跟我回國。
落地京都機場時,周庭琛早已等候多時,季若若不屑的看我一眼,得意挑眉。
“季霜霜,你瞧,你嫁的男人不管什么時候,都只在意我一個?!?/p>
“也就只有那個老太婆,拿你當個寶?!?/p>
我沒有說話,滿腦子都是想著,這幾天姥姥的醫(yī)藥費有著落了,很快,我就能帶姥姥離開這里。
季若若自然地拉開了后座車門,坐了進去。
周庭琛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什么,但季若若一聲輕喚。
“庭琛,我頭好暈?!?/p>
他便立刻繞去了后面,最終只對我沉聲道:“你去開車?!?/p>
我剛準備順從就接到了醫(yī)院打來的電話。
“季小姐嗎?很抱歉......我們盡力了?!?/p>
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我雙腿一軟,整個人重重地癱倒在地,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病人于十分鐘前,因費用問題延誤搶救,已確認死亡......請您節(jié)哀?!?/p>
我猛地抬起頭,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周庭琛,聲音破碎不堪。
“為什么......周庭??!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今天會帶她回來!你為什么還不交錢??!”
“就因為你......因為你一次次說話不算數(shù)!姥姥她......姥姥她等不到了!她不在了啊......??!”
后座車門被猛地推開,周庭琛下車,居高臨下地看著狀若瘋魔的我,眉頭緊鎖,臉上是全然的懷疑與不耐。
“死了?季霜霜,你就算吃醋,胡鬧,也不該拿從小養(yǎng)大你的親人來詛咒!”
“為了博取關注,這種謊話都編得出來?”
“我沒有騙你!她真的......”
我?guī)缀跏桥乐肴ププ∷难澞_,“周庭琛,求你送我去醫(yī)院......”
“夠了!”
他厲聲打斷,“我沒空陪你演這種苦情戲!”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回到車上,“砰”地關上車門。
黑色的勞斯萊斯在我模糊的淚眼前絕塵而去。
我不知是如何趕到醫(yī)院的。
停尸房里,我抱著姥姥的遺體哭到渾身痙攣,卻再也換不回她一聲溫柔的“霜霜”。
我強忍悲痛,獨自為姥姥操辦簡陋后事的那幾天里,周庭琛正忙著陪他的季若若。
我蹲在靈堂守夜時,手機推送了他帶著季若若高調(diào)出席慈善晚宴的新聞。
照片里,他摟著她的腰,笑容溫和,是他從未給予過我的溫度。
我抱著姥姥的骨灰盒走在墓園時,朋友圈里,季若若曬出了他送的限量款鉆石手鏈,配文是:“謝謝你的偏愛,一如往昔?!?/p>
甚至是我那從來不曾聯(lián)系我的父親也打來電話警告我。
“霜霜??!周總幫我把所有債務都還清了!以前是爸不對......”
“你看,周總心里裝的到底還是若若,你就......你就跟他離了吧,把他讓給你姐姐好不好?”
我心如死灰,異常平靜地回了一個字:
“好?!?/p>
不再理會他在那頭驚詫,直接掛斷了電話。
處理好姥姥所有后事,我直接去了一家私人醫(yī)院。
“決定了嗎?孩子不要了?”醫(yī)生例行公事地問。
當初被父親下藥送到周庭琛床上后,我本想一走了之,可姥姥偏偏查出癌癥,需要天價醫(yī)療費。
走投無路之下,我才答應了周家奶奶的要求。
替周家生一個孩子,換一千億和自由。
如今,姥姥不在了,這用屈辱和隱忍換來的孩子,我都不要了。
我簽好了離婚協(xié)議,寄到了周家老宅。
然后買了一張最快的單程機票,目的地是一個遙遠的海島。
在機場候機時,手機震動,破天荒地收到了周庭琛的信息。
「季霜霜,昨天路過珠寶店,看到一條手鏈,算補給你的生日禮物,醫(yī)藥費我已經(jīng)讓助理打給你了,別鬧了,趕緊回家?!?/p>
「家里沒你,亂七八糟,我不習慣?!?/p>
「還有......孩子的事,我們回家商量,如果你能接受離婚,我可以允許你生下他,但我對你......抱歉,我回應不了你的感情,希望你能明白?!?/p>
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平靜回復了,「不用了?!?/p>
「周庭琛,一切都晚了。」
點擊發(fā)送,然后將手機卡取出,扔進了機場的垃圾桶,頭也不回的走向登記。
5
周庭琛煩躁的拿著手鏈等了許久,好不容易等來電話時,連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松了一口氣。
迫不及待的接通,可那邊卻傳來了助理驚慌失措的聲音。
“不好了,周總,我交醫(yī)藥費時,醫(yī)院告知太太的姥姥已經(jīng)去世了,并且我還發(fā)現(xiàn)太太昨天下午在這家醫(yī)院做了人流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