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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他語聲輕緩,像是和情人呢喃,絲毫不覺得自己說了什么威脅人的話。
宋予笙卻突然出掌,狠狠往他的胸膛打去!
趙玉桓反應極快,一個翻身躲了過去。
宋予笙了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你現(xiàn)在一定帶著內(nèi)傷,你確定要威脅我?”
依照趙玉桓剛才在小廚房和她交鋒的身手,剛才那一掌不過幾成功力,他完全可以輕易化解抗下,可趙玉桓卻選擇了避開。
那必定是身體出了什么問題。
趙玉桓聞言,靠在床邊喘了口氣,輕笑一聲:“那你可以試試,能不能走出這個屋子半步?!?/p>
宋予笙眉目冷凝:“我與你無冤無仇,緣何為難與我?”
“這怎么能叫為難,”趙玉桓看著宋予笙,似笑非笑,“姑娘今晚不是專程來救我的嗎?”
宋予笙一噎,她還真是專程來救他的——為了積分和銀子。
只聽趙玉桓再一次開口:“既然姑娘專程奔赴于我,我自不能辜負姑娘好意,總是要姑娘救一救我再走才好?!?/p>
宋予笙瞬間想要跳腳對他激情辱罵。但她還記得自己一身修養(yǎng),最終只是冷笑一聲:“那世子還是去死吧?!?/p>
說完宋予笙轉(zhuǎn)頭就走——她不想救了。
正要拉開門,外面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中年男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桓兒,你可歇下了?為父有些要事......能找你談談么?”
宋予笙腳步一頓。
宋予笙轉(zhuǎn)過頭,就看到趙玉桓剛才還帶著三分笑意的眼神,瞬間轉(zhuǎn)為陰沉。
宋予笙面向窗戶:“我換個地方走?!?/p>
“你出不去?!壁w玉桓靠在床頭,眸色沉沉地看著她,“沒有我的手令,你一出去就會被你亂箭射殺。”
這個男人,整個人明明只能勉強倚靠在床上,唇色蒼白,卻仍舊神色從容,仿若世間萬物,盡在掌握之中。
趙玉桓冷淡地睨著宋予笙,拍了拍自己床內(nèi)側(cè)的位置:“要么,先上來躲著,要么出去和我的侍衛(wèi)廝殺——這間屋子附近,暗處潛伏著至少上百個暗衛(wèi)。你確定要做一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宋予笙定定地看著他:“那我就是樂意費力呢?”
“你不會。”趙玉桓說得篤定,讓宋予笙一怔。
趙玉桓自從出現(xiàn)以來,就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仿佛十分了解她,知道她不會費力不討好出去廝殺,此前與她交手,還知道她的武功路數(shù)。
這讓宋予笙不禁想起了一個人。
可宋予笙卻立即否定了這個猜測,先不說那人也是快穿者的幾率有多小,就算真的是快穿者,趙玉桓在做完快穿任務之后,怎么說都至少會被獎勵一副健康的體魄,而不是如今這樣,被一股香輕易弄得虛軟無力。
宋予笙看了一眼還再茶案上裊裊升起的煙絲,眼中閃過一抹陰霾。
趙玉桓也靜靜地看著宋予笙,從容等待她的決定。
“桓兒?”
二人剛才在里面壓低了聲音說話,門外的晉國公絲毫沒有聽見。晉國公在門外久久得不到趙玉桓的答復,再一次敲了敲門。
宋予笙知道久耗無益,瞬間翻身上了床內(nèi)側(cè),趙玉桓將被子一掀,把二人覆蓋住。
趙玉桓對著門外,眼底一片冰寒:“滾進來?!?/p>
縱使知道趙玉桓不將他放在眼里,晉國公聽到那個“滾”字還是立馬黑了臉。可他如今有求于趙玉桓,只好忍了忍氣,重新掛起笑容推門進去。
“桓兒,我知道榜兒做錯了事,可他畢竟是你的兄弟......你看就饒他一回?”
趙玉桓卻冷聲問:“誰將你放出來的?”
晉國公一張老臉頓時通紅,是氣的,“趙玉桓,這里是晉國公府!我是晉國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那您來求我作甚?直接去地牢把趙玉榜放了豈不更快?!?/p>
晉國公被這句話堵得難堪不已:“地牢都是你的人,我去了他們也不會聽我的。”
說完,晉國公想起還在地牢的趙玉榜,忍耐著放軟了語氣:“他畢竟名義上是你的弟弟......”
“可以。”
晉國公一愣,沒想到趙玉桓竟然答應得這么痛快:“那榜兒......”
趙玉桓淡漠地看著晉國公:“用你的命,換他的命,我就放過他?!?/p>
晉國公臉色霎時鐵青:“趙玉桓,我是你父親!”
趙玉桓聞言輕嗤,“那你敢走出府堂堂正正說一聲,我是你兒子嗎?”
晉國公眼中閃過恨色,臉上一片鐵青,幾乎是咬牙切齒道:“要不是你娘帶著你這個孽種嫁進來,我何至于此!”
晉國公說完,立時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他瞬間感覺不妙,一抬眼,果然看到趙玉桓突然雙目赤紅,毒蛇一般的眸子正陰冷地看著他。
“你......你想干什么,我是你父親!”晉國卻沒了剛才的氣勢,眼神躲閃,臃腫的身體卻禁不住地往后退。
晉國公又想起當年那一幕,他的繼室袁氏,就是因為一句話刺激了趙玉桓,最終被趙玉桓剁成了肉泥。
他轉(zhuǎn)身想跑,趙玉桓卻已經(jīng)下了床,緩緩靠近晉國公,聲音猶如鬼魅:“你是不是忘了,我娘是被你逼著嫁進來的,之后你強迫她,讓她有身孕后,你卻聽信外頭的流言,將她活生生打到流產(chǎn),而我原本,應該會有一個親弟弟,這些......你該還!”
“我......”
晉國公想說什么,卻突然瞪大了眼睛,整個人突然懸空。
趙玉桓單手掐住他的脖子,手上青筋畢露,晉國公滿臉漲紅,兩眼翻白。
“世子!”
門口“砰”地一聲被人撞開,彭山跑進來,看到這一幕,立馬跪在了地上:“世子,國公還不能死!”
趙玉桓眼底綻開一片血色,仿佛看到他娘流產(chǎn)的那一次,被打得身下都是汩汩流出的血,殷紅的血。
趙玉桓面容上閃過嗜血的瘋狂,:“死,他必須死!”
“砰!”
一個瓷枕突然凌空飛了起來,越過趙玉桓頭頂,狠狠砸在晉國公頭上。
晉國公被砸得頭破血流,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屋內(nèi)霎時一片寂靜,趙玉桓怔怔看著地上碎了一地的瓷枕,忽然清醒過來。
彭山下意識往砸出瓷枕的床上看去,趙玉桓就直接將晉國公像塊破布一樣,扔在了他面前。
趙玉桓擋住彭山的視線。他此刻恢復了神志,眼底的赤紅退去,只剩下一片冰冷。
“將他帶回去看好,再讓人跑出來,讓你手下的人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