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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彼時侯府眾人還不知道,他們府上這些“風光事”已經(jīng)傳遍了半個京都。
此時,客房中。
溫若晗慘白著臉躺在床上,一旁年輕的大夫診過了脈,嘆著氣站起身。
“她狀況如何?”永昌侯滿是緊張地上前。
“夫人受了寒,加之跪了許久又水米未進,身子承受不住才暈過去了?!?/p>
“之后好好歇息,調(diào)養(yǎng)四五日就能好。”
永昌侯松了口氣。
“不過......”下一刻,又聽人話鋒一轉(zhuǎn)。
“怎么?”永昌侯的心跟著提起來。
“相比起來,夫人膝上的傷更嚴重些,怕是要休養(yǎng)個三五月,不能再操勞亂走。”
“要這么久?”
永昌侯臉色變了變,心中不知盤算著什么,略急迫道:“就沒有能好得快些的法子?銀子不是問題!”
別說三五個月,最多半月,那倆人也回來了。
屆時若看到溫若晗這幅慘狀......
永昌侯越想臉色越黑,又扭過頭,狠狠瞪了趙氏一眼。
趙氏發(fā)髻微亂,半邊臉頰微微紅腫,是不久前便被教訓(xùn)過了。
此時看到自家老爺?shù)难凵?,低下頭瑟縮了下,不敢說話。
大夫再度搖頭,“只能靜養(yǎng)?!?/p>
永昌侯無可奈何,只好給了診金把人放走,又叫了青枝隨他去取藥。
“非要四處折騰,現(xiàn)在好了!屆時那姓溫的回來,看到她這副慘狀,你讓本侯如何交代?。俊?/p>
永昌侯焦灼地來回走了兩圈,無計可施后又怒視向趙氏。
“妾身也只是替咱們清兒不平罷了,他昨日被折騰成什么樣,侯爺您也是瞧見了的??!”趙氏捂著此時還隱隱作痛的臉,委屈道。
誰能想到,那失蹤了數(shù)月,全京城都以為已經(jīng)死絕了的溫家父子,還能活著回來?
不僅活了,還徹底打退敵國,立下了大功!
永昌侯氣噎,剛要再罵。
還沒開口就被打斷,“夫人,您醒了!”
兩人一頓,同時回首去看床上的人。
見溫若晗睜了眼,永昌侯忙走上前,語氣溫和,“若晗,快好好躺著——身子可有哪里不適的?”
“你的丫鬟去給你取藥了,很快就回來?!?/p>
態(tài)度關(guān)切無比,儼然比當年溫若晗嫁進來伊始,還要好些。
“父親怎會來此?”溫若晗重新躺好,輕咳兩聲,“無力”地溫問。
永昌侯重重嘆了口氣,“這幾日的事,為父都聽說了?!?/p>
“你母親也是看時清受傷,一時氣急才罰了你,你別與她計較?!?/p>
“兒媳怎敢?”溫若晗眼下浮現(xiàn)出嘲諷。
“母親愿意放過兒媳,沒讓兒媳跪死在祠堂,已經(jīng)是仁慈了?!?/p>
話里語氣平淡,卻又十足扎人。
像一個狠狠的巴掌,甩在趙氏臉上。
永昌侯神色變了變,終究還是隱忍下來,扭頭去給趙氏使眼色。
趙氏氣得袖中帕子都快扯爛了,半響才調(diào)整好表情,討好笑著上前,“晗兒啊......”
“母親還是喚我溫氏吧,如此親切的稱呼,兒媳受不起。”溫若晗打斷。
趙氏滿嘴的話被堵在了開頭,臉色更沉。
若非有所顧忌,此時早恨不得一巴掌甩在她臉上了!
“快別這么說。”趙氏深吸一口氣,將所有不滿咽回去。
“昨日的事,是母親做錯了,母親現(xiàn)在給你賠罪,你別放在心上?!?/p>
“母親不過是關(guān)切世子,想讓我無緣無故拿三十萬兩出來,您有什么錯?”溫若晗笑著搖頭。
趙氏:“......”
氣氛一時僵住。
“您往日也說,入了侯府要遵您的規(guī)矩,兒媳雖不覺得自己有錯,可您讓兒媳跪總有跪的道理,兒媳明白的。”溫若晗繼續(xù)道。
字字看似聽話,卻又句句透著刺。
趙氏忍無可忍地青了臉,“你!”
才一開口,便聽“啪——”的一下。
一個巴掌狠狠甩在趙氏微紅的半邊臉上。
趙氏不久前才被打過,此時又挨了一下,臉頓時腫得變了形。
她踉蹌著倒下,不可置信地看向永昌侯,“侯爺——”
“住口!你蠻橫無理,趁我不知處處為難若晗,你還有臉說話!”
永昌侯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冷冷訓(xùn)斥了幾句,“從今日起,你滾回房里去思過,不許插手府上任何事!”
說完,直接擺手讓人把她帶走了。
才又看向溫若晗,“為父知道你受了委屈,如今人也替你責罰過,你就別計較了?!?/p>
“你與時清成親多年,總不能為了這么一件小事,鬧得四分五裂吧?”
話里像是勸導(dǎo),溫若晗卻聽出了威脅。
言外之意,真鬧崩了,對她也沒好處。
溫若晗心下好笑,面上卻顯露出苦澀,“何曾是我要計較?是世子一心斷定我害了表小姐,非要與我和離......”
“那小子也是混賬!”
永昌侯心下一沉,惱火地罵著。
一個個的,只會給他惹麻煩!
“你放心,只要為父在,你一日便是永昌侯府的兒媳,日后的永昌侯夫人!”
“至于那個混賬,稍后為父自會替你教訓(xùn)他。”
罵完了,永昌侯又繼續(xù)好言好語地安撫她。
“你就好好在侯府休養(yǎng)著,別到處跑了?!?/p>
溫若晗遲疑了半響,才猶豫地點頭。
永昌侯這才松了口氣,眼底劃過幾分得逞。
所幸眼前這小姑娘,還是好拿捏的。
之后再說幾句好話,將她哄回來了,她自會幫著侯府打掩護。
屆時,兩家關(guān)系還是如常。
“小姐,藥來了——”
正想著,青枝端了熬好的藥走入房間,嘴里還有意無意嘀咕著。
“這客房怎的如此偏僻?險些找不到了。”
話里不知是不是有意提醒,永昌侯的臉色卻變了變。
“你是侯府少夫人,不該住在此處,為父這便讓人送你回青杏院?!?/p>
“可世子說,要讓表小姐在那里養(yǎng)傷......”
“她的傷哪里不能養(yǎng)?該是你的地方,就只能是你的!”永昌侯即刻道。
說完,轉(zhuǎn)頭去吩咐身邊的小廝,“去那邊知會一聲,半個時辰內(nèi),讓孟婉柔搬走?!?/p>
“是。”小廝應(yīng)了聲,轉(zhuǎn)身正要去。
“且慢?!?/p>
沒走兩步又被叫住。
回過頭來,只聽溫若晗嗓音微冷道,“那地方臟得很,得多帶幾個人去,將院子里外清掃干凈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