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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晏桉就猜到應(yīng)該是來問這事的,真是疏漏了,以前從未知曉一個文官還有武功會扒墻角啊。
“因我自小在家中不受寵時長被欺負,便會鉆些僻靜角落靜心,這般才不小心扒了幾次墻角得知?!标惕衲X子轉(zhuǎn)的飛快思索謊言的邏輯性,秦溯川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
“哦?”秦溯川靜靜看著面前這個裝作乖巧的人,他半個字都不信,忽的他又問道:“那你昨夜為何又會用這般事威脅你父親?”
果然和聰明人撒謊費腦子,就怕這種什么事都要繞個腸子的,晏桉又低了低頭,故作嘆息一聲,回道:“這不是老實人也有被逼急的時候么?!?/p>
“你這是欺負老實人啊,老實人被逼急了后果難料的?!边@句話穿過時間,回蕩在秦溯川的耳邊。
那是很多年前,曲錦安在教導(dǎo)小皇帝的時候會開玩笑說的一句話,而秦溯川當(dāng)時就在一邊。
秦溯川沒有回晏桉的話,只是又扭頭看向棺槨中的人。
晏桉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總覺得秦溯川的眼中能看到一絲絲哀傷。
眼花了吧?秦溯川為自己傷心?
不等兩人接下來再說什么,殿外就傳來松松散散的腳步聲。
秦溯川忽然摟住晏桉的腰輕松越于房梁之上。
進來的人是小皇帝,身后還跟了一眾朝臣,朝臣們前來見禮后就退了出去,只剩下小皇帝還跪于靈柩前。
兩人在房梁上等了許久也不見小皇帝離開或者做別的,晏桉不禁打了幾個哈欠。
秦溯川摟著晏桉頗為嫌棄,心下都在思量如果把她扔下去,自己能不能成功脫身了。
小皇帝動了,他走到棺槨前,伸手十分輕柔的摸了摸棺槨中人的臉。
晏桉一陣惡寒,這什么情況?
“你知曉我最煩稱呼你什么嗎?”小皇帝的聲音十分輕柔,但語氣并不好。
什么?房梁上的兩人都化作好奇寶寶,緊緊盯著下面的小皇帝,生怕錯過了什么皇室密辛。
“母后。”像是解答一般,小皇帝又重復(fù)道:“我最煩要叫你母后了?!?/p>
其實晏桉前世曲錦安確實沒有比小皇帝大多少,只大了十歲,只是因為小皇帝是先皇最小的皇子這才稱呼一聲小皇帝。
只是現(xiàn)在并不是讓晏桉想這些的時候,她只知道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下面的小皇帝就在兩人的注視下忽然翻身進了棺槨,擠在棺槨中人的旁邊,伸手緊緊抱住棺槨里的人,唇還十分輕柔的吻了吻棺槨里的人。
若說剛剛是覺得不對勁,先現(xiàn)下就是可以確定是怎么回事了。
所以哀家細心教導(dǎo)帶大的娃居然對哀家是這種心思......
哀家想撞墻!
秦溯川忽然一只手捂住晏桉的唇部,而晏桉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捂住了對方。
兩人看向?qū)Ψ?,只從對方眼中得到一條訊息,果然是皇室密辛。
晏桉現(xiàn)在都無力說話,如果能說,她一定是大聲呵斥:“放開我!”
小皇帝十分輕柔的又吻了吻,“對不起?!?/p>
孩子道歉了,晏桉又覺得小皇帝有些可憐,畢竟是她自己帶大的娃。
“我不知道那秘藥會害死你,否則我一定不會給你下藥的?!?/p>
平地一聲雷。
“你最厭惡我對你撒謊,你不知,從小到大,秦溯川才是你認可的人,我所有的功課考教都是他幫我做的?!?/p>
小皇帝輕撫著那尸身,似是安慰,接著說道:“你別氣,只要我培養(yǎng)好的人能權(quán)衡好他,以后有他幫我把持朝政,姜國一定會越來越好的?!?/p>
平地第二雷。
晏桉只覺得她此刻心力憔悴,自己養(yǎng)大的娃對她動了心思不說還是個白眼狼,以為能力過關(guān),結(jié)果能力還是假的?
所以說,有沒有可能她回到七年前,還參加自己的喪禮,是因為她提前死了?
此時晏桉看著秦溯川的眼神,那真可謂是一言難盡。
所以是她眼神不好,還是此人太會隱藏?
秦溯川只當(dāng)晏桉是陡然間知道這樣子的事情過于震驚,并未當(dāng)成一回事。
“所以他是個草包?”晏桉看著小皇帝離開后被緊閉的宮門,忽然問道。
秦溯川一個趔趄,差點兩人一起從房梁上摔下來。
沒聽到回答,晏桉接著追問道:“你就是他從小到大所有的能力有為?”
推開晏桉,秦溯川整理了衣衫,這才不咸不淡的接道:“我就算承認了,也不是你能用的把柄,沒人信你?!?/p>
誰要威脅你?晏桉只覺得現(xiàn)在一切都亂套了,她本想搞清楚自己怎么死的,結(jié)果吃了兩個驚天大瓜。
晏桉抱臂看著棺槨,又遠離了半分,心煩意亂的問道:“秦溯川,小皇帝下藥的事你參與了嗎?”
這口氣,這神態(tài),秦溯川有一瞬的晃神。
幼年成為小皇帝的伴讀后,秦溯川最怕的,就是曲錦安這幅不打不罵,只嚴肅輕問的姿態(tài)。
鬼使神差的,秦溯川放軟了態(tài)度,看著棺槨中的人解釋道:“我知曉他下藥的時候已然遲了,另一事是今日才得知?!?/p>
不知是想解釋給誰。
晏桉看著秦溯川的神態(tài),知他并未隱瞞,只是這看著棺槨的樣子不由得讓她更頭皮發(fā)麻,“你不會和小皇帝一般,抱了那般心思吧?”
“你這般胡說,有幾個腦袋可以搬家?”秦溯川瞬間掐住晏桉的脖頸,看不出是否羞惱。
大意了,怎么一下就被激的放肆沒拘著自己裝相呢。
“撒開。”晏桉拍拍秦溯川的手,狡辯道:“剛剛那小皇帝內(nèi)什么,是吧?再看你這般神態(tài),自是會誤會。”
“管好你的嘴,走吧?!鼻厮荽ㄋ墒?,晏桉被光明正大的叫走,現(xiàn)在還不是滅口的好時候。
晏桉賠笑,“必然三緘其口,無事發(fā)生?!?/p>
去你大爺?shù)娜}其口無事發(fā)生,哀家要報仇!
別管她現(xiàn)在是不是曲錦安,她莫名其妙被自己養(yǎng)大的娃害死,還躺在棺槨里被這樣那樣,這氣她就咽不下去。
晏桉假意離開,順著原路七拐八繞進了一間暗室。
殿內(nèi)安靜了下來,秦溯川看著那棺槨良久,從錦袖中找出一方絹帕走近。
他為棺槨里的人擦拭著,動作輕柔,“他那般對你,真是羞辱?!?/p>
擦拭的每一個動作都輕柔而慎重,在晏桉的眼中都是無比詭異的,她現(xiàn)在只覺得,剛才秦溯川不會是惱羞成怒了吧?
“阿姐,我想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