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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憶如利劍穿過,那是多年前一個雨夜,她在宮宴之后的御花園中抱回一個稚子。
那孩子一身臟污,被欺負的狠了。
她讓他喚她阿姐,而后令身邊的一等宮女青箏時常護著他左右。
再后來為當年還是太子的小皇帝選伴讀,她選了比小皇帝小兩歲的秦溯川。
重生多世一次次被迫刪號重練使她不太有善心,偶爾一次是絕對的良心發(fā)現(xiàn),后來她發(fā)現(xiàn)那個孩子不再一聲聲喚她阿姐后,漸漸就疏遠了。
沒再看下去,晏桉離開了,回了偏殿。
“桉姐姐,是哪路的貴人找你???什么事?。俊标填伵d沖沖的問著,眼中一派天真。
太嫩了,晏桉在心中評判,隨口說道:“并不識的,問我要走了一塊玉玦。”
豎著耳朵聽的人一下子就沒了興趣。
“你能有什么好玉玦?別不是被什么人騙了吧?”晏曉忽然開口。
晏桉心情并不美妙,“閉嘴抄你的東西?!?/p>
她要報仇,不論小皇帝出于什么原因,他搞死了自己,她就不能受這個委屈。
如今式微,要怎么能報仇呢?
晏桉倒是無所謂暴露自己是不是曲錦安,可暴露了也要有人信啊。
晏桉的身份,一個小小庶女,要怎么才能成功報仇?
這是個難題啊。
經(jīng)書越抄越快,字還沒亂多少,身邊的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不論如何,晏桉覺得她有必要先去核實一件事,小皇帝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騙她的。
慈明殿里詳細的保存了小皇帝和秦溯川的每一份功課考教,只要有了這些,很容易就能看出個所以然來。
晏桉現(xiàn)在只恨自己當初怎么沒多關(guān)注一分秦溯川,說不定還會早一些發(fā)現(xiàn)什么。
忽然一股大力推的晏桉整個人都往后倒去,她撐住身子,看向推了自己的人。
晏曉。
什么時候作不行,非要在晏桉怨氣最重的時候。
被晏桉一瞪,晏曉有一瞬的驚慌,隨即看到這么多人在,硬撐了面子質(zhì)疑道:“我在跟你說話,這就是你對嫡姐的態(tài)度?”
“充什么大頭?”晏桉扒拉開晏曉在自己眼前直晃悠的廣袖,接著說道:“賢良淑德溫厚端莊的樣子現(xiàn)在裝了也未必有好名聲傳出去,安穩(wěn)抄你的經(jīng)書說不定還能出彩?!?/p>
殿內(nèi)竊竊私語且姿態(tài)儀態(tài)端正的貴女們一下子都看向晏桉晏曉。
這一句話不知刺了多少人。
晏曉只覺得如芒在背,匆忙回了自己的位置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從昨日開始晏桉就開始不對勁了,她該忍忍等阿娘來解決的。
過了晌午,一眾貴女的經(jīng)文都被收走送去延和殿的正殿。
宮內(nèi)給眾人安排了小憩的地方。
晏桉安排了來送茶點的小橘子裝作自己離開,晏桉回想小橘子不可置信的樣子。只想感嘆,她想青箏了。
她的青箏絕對是這深宮之中頂聰明的存在,跟著她可惜了。
晏桉一路躲著人繞進慈明殿,剛進慈明殿就覺得不對,按理說就算她死了,慈明殿也不應(yīng)該無人看守。
只能說明里面有人,晏桉繞至后殿,遠遠看了一眼。
好家伙,怎么是秦溯川和青箏?
這兩人一直沒斷聯(lián)系?
晏桉不禁好奇,屏住呼吸,慢慢摸過去,十分小心的去扒墻角。
畢竟這里不像是延和殿的密室,只她和小皇帝知道,秦溯川又有武功,晏桉生怕被發(fā)現(xiàn)。
“你這是謀逆!”青箏又氣又急的聲音傳出。
秦溯川要謀逆?一天之內(nèi)三個瓜?真是一個比一個刺激啊。
“你可知他是怎么欺辱阿姐的?”秦溯川的聲音里有著不容置喙的強勢,“從小到大阿姐每一次對他的夸贊我都記在心中,只當是阿姐在夸贊于我?!?/p>
“阿姐對他所有的期待,我都可以幫他,可他萬不該害死阿姐!欺辱阿姐!”
“那是我的阿姐!”
晏桉忽然就有點聽不下去了,秦溯川這般的珍重是她未料及的。
青箏似乎也被這般歇斯底里震驚,過了許久才問道:“那你可知謀逆是何等大罪?”
“我不管這些,阿姐一心為姜國,既然她想姜國鼎盛,那我便要做到!”單聽這話都能感覺到秦溯川此刻有多偏執(zhí)。
其實吧,晏桉倒真是沒有想姜國鼎盛不鼎盛的,她只想當個能呼風喝雨不受桎梏的自在人,可這世道對女子多苛刻。
她不在意誰是姜國的皇帝,她胸無大志,這姜國有無戰(zhàn)亂是否餓殍滿地她也只能盡力去改善。
天下可憐人那般多,可誰又能可憐她一次次被迫刪號重練?
晏桉很自私。
晏桉覺得她聽不下去了,她不好,是個卑劣的人,卻影響了別人,摸著墻根慢慢離開。
此時頭頂卻傳來一聲:“你怎么會在這里?”
那聲音十分冷漠,存了殺心。
晏桉僵硬的抬頭看秦溯川,這么快被發(fā)現(xiàn)?
秦溯川翻窗出來,擰著晏桉的胳膊幾個起落就遠離了慈明殿。
這是個滅口的好地方,晏桉看著四周,荒涼且無人,不是冷宮是哪里?
晏桉還在思考要怎么脫身,秦溯川就已經(jīng)捏了晏桉的脖子準備往地上的石頭磕去。
創(chuàng)造意外殺人的原理是貼近意外,這還是她順口說過的!
作孽啊,這孩子是怎么長成今日這般的?
眼看著就要磕在石頭上了,晏桉拿出殺手锏,“我手中還有朝中重臣別的把柄!”
晏桉腦子轉(zhuǎn)的飛快,要謀逆,權(quán)錢人開路,權(quán)他有了,錢呢?人呢?
停了,萬幸。
“都有誰,你怎么知曉的?”秦溯川輕而易舉就停了手,他靜靜看著地上那個女子。
沒有慌亂膽怯,只有冷靜淡然。
晏桉爬起身,拍拍灰,遠離了秦溯川幾步,這才說道:“你需要的,我都有。”
秦溯川并不在意晏桉的小動作,對付這么一個小丫頭輕而易舉,“我怎么知道你話中真假?”
“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派人去了蘇洲晏家祖宅四平莊和城外的布莊吧?”晏桉觀察這秦溯川的樣子,接著問道:“你確定好了后,我們合作,如何?”
胸有成竹,這般神態(tài),像極了曲錦安,一晃神,秦溯川已經(jīng)應(yīng)了好。
“既然可以合作,三個條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