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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身無長物,卻敢和他這個朝中重臣談條件,莫說是罕見,只能說是世間僅此,“你說?!?/p>
晏桉伸著一根食指說道:“第一,你要告訴我你昨日出現(xiàn)的前應(yīng)后果,事無巨細(xì)?!?/p>
鑒于今天晏桉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到了,秦溯川很容易就答應(yīng)了,“可以。”
“第二,除了你要的消息把柄,絕不過問我任何旁的?!边@才是最重要的,畢竟晏桉也不想一直撒謊和秦溯川掰扯。
秦溯川權(quán)衡一番,回道:“有一條作假或者被透露給了別人,我立馬要了你這條小命?!?/p>
“沒問題?!标惕駪?yīng)下,接著說道:“第三,所有查出貪墨的銀兩我抽一成,從現(xiàn)在開始到事成結(jié)束你要保證我的平安,并且在事成之后保我平安離開。”
這是準(zhǔn)備好了事成之后立馬避世離開,三個條件?秦溯川扯扯唇角,輕松應(yīng)下。
這般最好,事成之后小皇帝就扔給秦溯川了,看秦溯川這狠勁落他手里必然沒活路。
那樣仇也報(bào)了,她也可以帶著錢和自由去徹底擺爛人生,她就不信自己這回沒走上人生巔峰還能再死了重生?
“擊掌為證?”晏桉試探問道。
秦溯川伸出一只手,晏桉回?fù)簟?/p>
“既然達(dá)成合作了,不如你先帶我回慈明殿?”晏桉看看這冷宮,她從這地方再跑去慈明殿,不僅遠(yuǎn)還來不及。
秦溯川提溜起來晏桉問道:“你去慈明殿做什么?”
“找東西?!北涣嘀娌皇鞘裁词娣淖藙?,晏桉瞇著眼看腳下,整個皇宮白茫茫一片。
到了慈明殿,晏桉直接去往書房,打開暗室就往里走,至于秦溯川?
自己這弱雞戰(zhàn)斗力,比不上人家一個手指頭,不如別折騰。
秦溯川跟在晏桉身后,他從不知這里還有暗室。
這個小丫頭,怎么會知道?
暗室里放了些品色極好的工藝品,但最多的是金銀玉器。
晏桉有一瞬尷尬,人孩子當(dāng)他的阿姐品德高潔,但實(shí)際她就是個沒錢就慌的人。
秦溯川大概也是沒想到暗室里居然是這些東西,站在門口半晌沒動。
“內(nèi)個,你也沒想到是這些東西吧?”晏桉試圖給自己找補(bǔ),畢竟真的非常尷尬。
秦溯川輕咳,恢復(fù)了神色,這才淡然說道:“應(yīng)當(dāng)是阿姐用來避免萬一充盈國庫用的?!?/p>
孩子,在你心中我形象真好啊,晏桉心想,這應(yīng)該就是那種自我攻略的人了。
繞過一堆金銀,晏桉繼續(xù)往里走,又打開了一層暗室。
這里放的就全部都是古書字畫了。
晏桉就眼睜睜看著秦溯川的神色都柔和了下來。
這莫不是又誤會了什么?晏桉沒話找話,“圣德皇太后這里書畫還挺多的哈?”
“阿姐就是這般博學(xué)多才之人?!鼻厮荽ǖ氖致赃^那些書籍,溫和的樣子是晏桉從未見過的。
你想太多了,晏桉想說,在古代除了金銀是硬通貨,這些孤本真跡拿到世家大族面前才是無價之寶。
這可都是錢啊。
晏桉快速走到最里面,拉出幾個箱籠,里面都是小皇帝和秦溯川小時候的東西。
最里面的就是小皇帝和秦溯川功課考教。
晏桉直接往最下面挖,越早的東西越在底下,這是青箏整理的習(xí)慣。
晏桉只管翻看著手中的東西,她壓根就沒想過問秦溯川,越問越顯得她奇怪,倒不如自己去看。
一張一張看過去終于在第七張看出了端倪,這么早么?
晏桉捏著手中的紙,那時候的小皇帝才多大?就想著要騙她了?
幾個箱籠的東西,是秦溯川從未想過的。
里面的所有東西他幾乎都能認(rèn)出來什么時候玩過,或者是有什么記憶。
有些東西秦溯川原本都以為是丟了,沒想到是在這里。
“阿姐?!鼻厮荽ǚ粗@些東西,往事如刀,刀刀傷人。
晏桉對這般傷感的秦溯川接受無能,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就問道:“昨日的事,你該告訴我了吧?”
想來秦溯川也并不愿意在個不熟的人面前過多展露自己,回道:“昨日下午阿姐就去了?!?/p>
青箏一早就告知了小皇帝和秦溯川下午去慈明宮用膳。
等到秦溯川去了的時候,小皇帝的藥已經(jīng)下完了。
秦溯川就那般看著他敬重的阿姐死在她一手培養(yǎng)大的孩子手中。
小皇帝和秦溯川二人爭吵不休,秦溯川怒急離開。
出了宮門沒多久,就看到在雪地中的晏桉。
果然如晏桉所料,秦溯川早就知道圣德皇太后暴斃,并且還是看著原主凍死在雪地里的。
嘖,真是個冷漠的人。
晏桉像是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個人一般,她時常會覺得秦溯川像個影子一般在小皇帝的身邊。
可從未料到,秦溯川竟是為了一個心中的阿姐甘心去當(dāng)平替的人。
思及過往,秦溯川是驤陽侯次子所出,驤陽侯次子常年鎮(zhèn)守邊關(guān),被寄養(yǎng)在驤陽侯府世子和世子夫人身邊。
是個汴京里權(quán)勢貴族之中十分常見的留守兒童。
下午延和殿偏殿里抄經(jīng)的貴女們就都有些昏昏沉沉的,往日里在家都是嬌怯怯的,哪里受過這個苦。
熬過下午,各家貴女就打道回府。
一路上晏家的馬車?yán)镆矝]了上午去時那般的劍拔弩張。
入府回房不超三刻,晏桉就看到秦溯川拿著一摞抄好的經(jīng)文出現(xiàn)在院中。
晏桉心下咯噔一聲,小皇帝和秦溯川的字是她親手教的,秦溯川不會看不出字跡。
只是晏桉也沒想過秦溯川會去看這字跡啊,這種祈福的經(jīng)文就連收納的小內(nèi)官都不會去看。
秦溯川把經(jīng)文放在晏桉的面前鋪開,兩只胳膊堵住晏桉的去路,彎了腰仔細(xì)看著她,形成一圈淡淡的壓迫感,“你的字是和誰學(xué)的?”
大抵是今日一天知道了太多,面對秦溯川一雙被悲傷染盡的眸子沒了初見時的驚詫,對秦溯川給的壓迫,晏桉更像是視若無睹。
晏桉反倒是十分淡定的伸出一只手,比出兩根手指。
“第二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