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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雍家傳兒媳婦的東西?!彼呀?jīng)坐到了椅子上,摸出香煙,含進了口中,一邊按著打火機,含糊著說:“當年束千兒跟我討,可這又不是我的,我就給她買了個仿品,免得她一直纏我。仿品就花了我一千萬,你手里的是真品?!?/p>
莫如云想了想,走回去將手鐲放回了錦盒里,說:“既然如此,你就拿回去吧?!?/p>
雍鳴抬起眼,眸光發(fā)冷,“非得是他送你才行?”
“不,我討厭這東西?!蹦缭普f:“我也看不起你道歉的態(tài)度,這件事我絕不會原諒你?!?/p>
他微微瞇起了眼,危險地看著她。
“阿星已經(jīng)把你們的情況告訴我了,”莫如云說:“既然是雙重人格,就等于你和我老公是兩個人。從今天起,我就住在這里,我老公出現(xiàn)時他可以回來,至于你,你想出去鬼混幾萬個女人都隨你,但如果你是個男人,就不要再來騷擾我。”
雍鳴沒說話,只是盯著她。
“我同意配合你做任何形式的公正,你的錢我一分都不會沾?!彼雭硐肴?,都覺得他肯定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折騰她,“實在不行,我也可以按你的意思裝精神病取消婚姻,不過你必須幫我瞞著我老公,我不希望他傷心?!?/p>
雍鳴還是不說話。
莫如云催促道:“你同意嗎?同意的話現(xiàn)在就可以叫你的律師來?!?/p>
雍鳴這才挪開了目光,看了一眼窗外,又微微地垂下了頭,深深地吸了一口煙,說:“抱歉?!?/p>
莫如云皺起眉。
他抬起了眼,“啰哩吧嗦半天,不就是想要這個么?抱歉?!?/p>
“......”
莫如云愣住了。
這個不可一世的變態(tài),居然......道歉了?
他這是想干什么?
雍鳴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掐了煙,扶著餐桌站起身。
莫如云見狀連忙后退,手腕卻已經(jīng)被攥住。
她想甩開,卻看到他手腕上的紗布正在慢慢變紅,便沒有動。
不要命的瘋子。
雍鳴見狀一笑,拽了拽她的手,“過來?!?/p>
莫如云往前走了一步。
他伸手,摟住了她的身子。
好重。
她盡量撐著他。
他低頭,在她的頸邊深深地吸氣,良久,笑了,“你在發(fā)抖?!?/p>
“......”
“害怕吧?為了你廉價的愛情,這下連命都要搭進去了。”他說著,手掌慢慢地上滑,按住了她的后頸,陰測測地低笑,“現(xiàn)在連精神病也愿意當了,可見你是真的后悔了?!?/p>
莫如云沒說話,咬住了唇。
雖然是后頸,但她仍感到了一陣窒。
對于昨天的事,她已記不清太多細節(jié),因為離死亡太近了,她只記得那種徹骨的冷。
“所以說,聰明的女孩會在關(guān)鍵時刻做出正確的選擇,畢竟......”他低笑,“機會這種事,向來是一期一會,錯過了,就沒了。”
說完,他松了手。
莫如云皺起眉,“你到底想我怎么做?”
雍鳴只是一笑,拿起手鐲,握著她的手,一寸寸地套了進去。
她皺眉,不解地看著他。
他好笑地瞧著她,執(zhí)起她戴著鐲子的手,低頭,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吻,“我想你乖乖在我身邊等死?!?/p>
他微笑著說:“我的小嬌妻?!?/p>
說完,他松了手,笑著出了廚房,進了臥室。
直到門響聲傳來,莫如云才扶著櫥柜慢慢走到餐桌邊,坐下,許久都沒有動彈。
很快,阿星帶著醫(yī)生隨扈來了,說:“既然他睡著了,就讓他先留在這里吧,一動他,他一定會醒。不過,馬里奧雖然死了,施耐德家族卻還有別人,一定要小心,關(guān)好防盜窗?!?/p>
莫如云點頭。
交代完正事,阿星的目光又落到了莫如云的手腕上,笑著說:“我舅舅果然把這個送你了?!?/p>
莫如云說:“是第二人格給我的。怎么,你舅舅也知道這個?”
“當然,這可是雍家的傳家寶?!卑⑿切χf:“我舅舅和我外婆感情很好,兩年前就把它要來了,說看上一個女孩子,想送給她?!?/p>
阿星走后,隨扈幫忙把家里收拾了一番,并買了菜。
下午,莫如云拿著刀,拎著那只不知從哪搞來,被五花大綁的鴿子,陷入了糾結(jié)。
是該先割喉?還是先拔毛?
還是給它個速死吧......
正集中精力下刀,身后忽然傳來虛弱的聲音,“如如......”
她嚇了一跳,轉(zhuǎn)過了身。
雍鳴站在廚房門口,臉色煞白,雙眼無神,看上去遠比那個變態(tài)更虛弱。
莫如云愣了一下,問:“你怎么醒了?”
雍鳴沒說話,沉默地望著她,滿臉哀傷。
莫如云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只好舉了舉手里的鴿子,笑著說:“我正打算給你燉鴿子湯補......啊!”
這鴿子怎么撲騰到地上了!
她連忙彎腰逮鴿子,這鴿子卻很是靈活,幾下便撲騰到了餐桌上。
她直起身,準備跑過去,腰突然被人摟住。
“如如......”脊背上貼來溫暖,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得溫柔,帶著顫抖,“我們離婚吧?!?/p>
莫如云沒吭聲,也沒有動。
離婚......
他果然是這個態(tài)度。
胸口處傳來溫熱的濡濕,她愣了愣,側(cè)臉,用余光看向他。
他垂著眼,濃密的睫毛上掛著淚珠。
雖然他的個性不像第二人格那么強勢,可她也從未見過他掉眼淚。
剎那間,莫如云的心痛了起來,眼淚溢出眼眶,喉嚨像是又被人扼住了,不能呼吸。
真的,她對婚姻的要求很簡單。
簡單到只要這個男人好,什么都不是問題。
可現(xiàn)在......她望著他手上的紗布,心里陣陣發(fā)疼。
這個男人是好的,什么都是好的,他唯一的缺點就是得了這種病。
可這病也是致命的,第二人格的攻擊性太強了,她懷疑這樣下去,自己真的會死在他手里。
她越想越難受,除了掉眼淚,一個字也說不出。
許久,莫如云才止住眼淚,轉(zhuǎn)身看向雍鳴,伸手擦去了他臉上的淚,說:“離婚的事以后再說,你現(xiàn)在先回床上去休息,我給你弄點東西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