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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聽著漸漸轉小的雷聲,已經很晚的天色,罷了,先帶他回我家。
“你穿成這樣,就別在外面走啦,先跟我回家,咱們慢慢說?!?/p>
說完我轉身往外走,走了幾步沒聽見后面有人跟上來,回頭一看大辮子還站在原地。
我努努嘴,示意他跟我走,他一副落入五里云霧一樣的表情,木木的跟著我回了家。
“小樹,你可回來了,我還擔心你跑不出來?!迸中≡谖壹业任遥o我開了門。
“大軍和張成安了么?”我問出最擔心的。
“安了安了,他們早就到家了?!迸中∏飞韺⑽易尩轿堇?。
剛要關門,忽然驚叫一聲:“你是誰?”
我知道他的驚訝程度一定跟我一樣,不緊不慢的說:“劇組拍戲的,剛才多虧他救了我,讓人家進來,別整的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p>
“哦,原來如此,快進來,進來換身衣服。您這......您這拍的是哪部戲啊?告訴我,我給您捧捧場,這妝造簡直太逼真了?!迸中〔粺o贊嘆。
大辮子疑惑的進了門,一副懊惱的表情,我湊近他,身上還有一絲酒氣。
室內光線充足,也不再有雨聲和潮濕,我們三個相對而坐,狐疑滿面的互相打量。
“小哥,您能不能告訴我您叫什么名字?您是做什么的?以后如果你有需要我陳小樹的地方,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蔽覐男【椭澜x氣,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
“鄙人賤姓陳,名玉橋,字展弘,我是廚子。”大辮子聲音渾厚,措辭文質彬彬。
緊跟著他又說:“敢問兄臺貴姓大名?”
天?。‖F在拍戲都這么入戲嗎?跟陌生人說個話都要這樣說。
“小哥,你現在也不是在劇組了,咱們放松,平常習慣說話就行,你這樣的我聽著有點別扭啊。”胖小先說話了。
大辮子無所適從,我直接就說:“我叫陳小樹,今年17,還在上學?!?/p>
“你也姓陳?”大辮子問我。
“對,我爸陳正安、我爺爺陳建彰,祖上都是陳姓?!?/p>
“小、正、建......這是陳家家譜,你再往前說說?!贝筠p子明顯很激動。
于是我干脆背了一遍我家的家譜,第六個字不就是玉嗎?他剛才說他叫陳玉橋!
不可能啊,現在是1995年,第六代,那應該是17幾幾年啊,清朝??!難道是?
我上下看著他的著裝,心里發(fā)毛。
“樹兄,敢問現在是什么朝代?”陳玉橋又發(fā)問了。
“朝代?小哥,你是被雨澆出毛病了嗎?現在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了,1995年了!”胖小嚷開了。
我知道,他應該和我一樣,心里很發(fā)毛。
“1995年?難道不是大清乾隆五十年?”
陳玉橋說完這句話,我們三個都不言語了,我不敢相信,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這無法解釋的現象怎么會發(fā)生的?而且,他定不是傳說中的鬼,因為他看得見、摸得著,剛才還幫我制服了李鋒。
雖說他在我們老陳家的家譜中,但是他到底是不是我曾祖爺爺,卻無法印證。
老陳家家族龐大,同一輩的用同樣的字,大有人在,我和他是不是直系還不好說。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陳玉橋也開始焦躁起來,他不停的在房間里踱著步子,嘴里一直在嘟囔“不行,我得趕回去,我要去救我爹!”
“小、陳、陳哥,你坐下、坐下慢慢說,你如果真是不屬于這里,我一定想辦法讓你回去?!?/p>
胖小歪頭看看我,用嘴型比劃,“你有啥本事送人家回去?”
我無語了,我被問住了。
“小樹兄,我本來是要去天牢救我爹,可是走到宮墻那邊,突然一個炸雷擊打在我身上,失去了知覺。醒過來以后,就看見你被人、被取性命?!标愑駱蚺Φ幕貞浿f。
“你說你來自什么時候?乾隆是嗎?是那個清朝的皇帝乾隆不?”胖小問。
陳玉橋點頭說:“我在大清乾隆五十年,你剛才說的1995年,這是什么年?”
“我......”我搜刮著自己一肚子的沒幾滴墨水,我該如何給他解釋什么是1995年、1995年跟大清乾隆五十年是什么差別呢?
我郁悶的看向胖小,胖小也郁悶的看著我,那一刻我們懊悔的是同一件事,我們?yōu)槭裁床缓煤媚顣?/p>
“陳哥,你為什么要救你爹?你爹怎么了?你再多說一些,我們才可以想出辦法怎么送你回去啊!”我說。
陳玉橋看了看我們,稍微平靜了一點,然后開始了講述。
陳玉橋是乾隆年間的廚子,廚藝得自家族真?zhèn)?,他們家祖上是以淮揚菜聞名,到了康熙年間,廚藝被御膳房賞識,開始到皇宮給皇帝做御膳。
尤其到了陳玉橋父親這一代,做滿漢席的手法更是出神入化。
陳玉橋跟在他爹身邊除了學藝之外,也會在皇宮舉辦大宴的時候一起出菜。
就在他來到1995年的前幾天,正逢乾隆皇帝辦天叟宴,陳玉橋他爹是本次宴席的主力,忙的不可開交。
陳玉橋擔心他爹太累了身體吃不消,主動請纓幫他爹做那道八寶葫蘆鴨。
“爹,八寶葫蘆鴨我來做吧?!?/p>
“玉橋,這道菜對刀工的要求很高,你有把握嗎?”老爺子有點不放心,畢竟是萬歲爺的大宴。
“爹,你放心,我平日里已經練習過多次,都沒有失手?!标愑駱蛐赜谐芍瘛?/p>
老爺子想了想,目前人手不夠,時間又已經接近了開宴的時辰,“好,那你上吧?!?/p>
陳玉橋輕車熟路的在鴨脖子上開了小口,捋出食管、氣管,剪斷頸骨、剔掉鴨鎖骨、再剔掉胸腔骨,整套動作行云流水、信手拈來。
在最后剔掉鴨翅膀時,肚子突然一陣絞痛,疼的陳玉橋無法忍受。
糟糕!難道是昨夜吃壞了東西?因為吃疼,陳玉橋手里的刀微微一滑,鴨翅膀破了。
這道菜講求整鴨脫骨,在把骨頭取出時,要保持鴨皮不破,而且還能夠裝水不漏,如果弄破的話就前功盡棄,這只鴨子就不能用了。
“這、這只鴨子用不了了,玉橋,你怎么了呀?”陳玉橋的爹慌張的問。
“爹,我肚子很疼,得趕緊去凈房!”他扔下手里的刀,直接跑向凈房。